泓兒

 泓兒看著他，發呆。不同的是，她知道自己在發呆，也知道她為什麽看著他發呆。我喜歡

他嗎？ 泓兒心里想著。他隨著老師的身影看向這邊，四目相對，兩人一楞，泓兒“刷”的

紅了臉，繼續傻傻地看也不是，把那張羞紅的臉藏起來也不是，只得把目光漸漸地移開，

掩耳盜鈴一般，假裝沒有被發現。泓兒從小漂亮到現在，不僅是面容姣好，身材勻稱，還

有一份行事的漂亮，從來是做為一個安靜大方的優秀形象被別人當做標桿。家里的規矩嚴

的厲害，倒也教的乖巧，還多了一份驕傲與骨氣。在家里挨打罰站怎樣都好，到了學校，

在全班面前的罰站就能讓她驚慌失措，誓死不從，這種偷看被發現的尷尬事情她自然不會

承認，只裝出一副尋常走神的樣子。那份驕傲，也叫面子，對她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可喜歡就是喜歡啊...”泓兒也從不否認自己的內心。幾次座位上的臨近，他倆早已成了熟

人，只是互相有一份驕傲，誰也不肯稱對方朋友以上的更親密的稱呼。一起玩笑，互相幫

助，也可光明正大的多看兩眼。可對於一個 18 歲剛剛成年的高中女孩來說，從小的驕傲

和繁重的學業卻怎麽也擋不住那份喜歡。渾渾噩噩，絞盡腦汁只為偽造一個個“巧合”，跟

他說幾句話，開幾句玩笑，就能讓她開心一整天。成績下滑，丟三落四已是必然，老師談

話漸漸成為常態，泓兒知道，這是早戀，還是暗戀，泓兒想說，卻一次次被自己阻止。怎

麽也要他先說啊，我先說多尷尬，哪有讓女生先說的。泓兒這樣跟閨密吐槽。

又一次在食堂“偶遇”，幾句幾經斟酌的玩笑過後，在刷卡時，泓兒被電腦告知教導處訓話

一次。不知不覺地不及格，不知不覺地拉作業，不知不覺地多次走神，不知不覺地多次遲

到，總結為一次嚴厲的教導處訓話。早有傳聞，教導處的嚴厲之稱可不來自於短短幾句訓

話。泓兒知道，可不會單單是挨訓，挨罰挨打都躲不過。周五下午的體育課，是泓兒最好

的機會，既不會引起注意，還可以結束後直接回家，神不知鬼不覺。尤其是他，這麽狼狽

至極的事是萬萬不能讓他知道的。

泓兒站在教導處門口，辦公樓樓道里只有打掃衛生的阿姨，泓兒等她也下樓去，才敲了敲

門，隨著一聲“進來！”推門進去。教導處的老師各忙各的，等了許久，才有一個 40 歲上

下的女老師發問：“來幹嘛啊？”“電腦說..訓話..”泓兒已經開始為自己的錯誤後悔了，這教

導處里的老師確確實實是訓人訓慣了，一個個表情嚴肅，眼神犀利，身上有什麽毛病一眼

便知，整個房間都嚴肅的令人不舒服。

“訓話？名字，班級。”女老師照著泓兒所說一一填寫在電腦上，找出資料，慢慢地滑動滑

輪，然後溫和地一笑：“小丫頭長這麽俊，怎麽整天毛毛躁躁的。”女老師的笑容退卻了幾

分泓兒心里的恐懼，心想：這老師這麽和藹，並沒有那麽可怕。女老師打印了一張紙，上

面寫的條條分明，是泓兒的錯誤清單。“來，跟我進來。”女老師說著進了右手邊的房間，

泓兒挪動步子，跟了進去，畢竟，不用再看那些兇神惡煞的男老師了。房間里是一地的地

板，物件就只有一桌兩椅。泓兒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等著老師發落。老師脫掉鞋子，把鞋

子放在墻角，又砰的一聲把錯誤清單拍在桌子上，“脫鞋脫襪子”老師命令道。泓兒乖巧地

蹭掉鞋子，脫下襪子，然後也把鞋子放在墻角，襪子疊好放在鞋子上面。一雙嬌小粉嫩的

腳丫踏在地上，泓兒不禁想起小時調皮罰站，又想起因錯而來，臉上一紅，然後自覺雙腳

並攏，右手抓左手，背在身後，這便是家里嚴加管教的規矩。

“褲子也脫掉”“啊？”泓兒吃了一驚，脫褲子幹什麽，小時候犯錯脫褲子無非兩種，一是要

掐大腿，這..也就罷了，可要是第二種，打上一頓屁股，那豈不是今天要羞死在這。泓兒

擡起羞紅的臉蛋，小聲擠出她的擔憂：“脫褲子幹什麽？”“挨揍。”女老師的回答很幹脆，

語氣也很平淡。泓兒臉上又一陣熱血湧上來，“挨揍？怕是真的要打我屁股。”還沒等回過

神，女老師已經又一次命令，這一次語氣更為嚴厲，已有一絲催促。泓兒站在原地，心里

的那份驕傲絕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脫下褲子。女老師見泓兒不肯脫，開口說到：“犯了錯

誤，老老實實挨罰挨揍，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小時候在家沒挨過揍？”“挨過...”泓兒羞到不

能再多說一個字。“那就趕緊脫，現在不脫，等通知了家長，你回家挨一頓揍，回學校這頓

揍還是得挨。”家里的板子泓兒可不想再挨，只想著都是女的，脫也就罷了。泓兒將手搭在

褲子上，一下下褪下來，露出整個屁股，見老師不叫停，又接著往下脫，直到將褲子全部

脫下，疊好放在墻角。泓兒又回到老師面前，雙腳並攏，手背身後。老師拉過一張椅子坐

下，拿起錯誤清單一一問著。泓兒只是如實回答，心里卻盤算著老師的動作，這坐在椅子

上，怕是真的要打屁股，轉念一想，這段時間確實不乖，雖然打屁股的懲罰對一個女孩子

來說重了點，但是，屁股也該挨幾下打了。老師說完，終於進入正題：“懲罰就是打你的屁

股，趴到腿上來，挨打的時候雙腳並攏，屁股撅高，手不許擋，腳不許擡起來，如果違

反，就打你腳丫子。”泓兒已不知臉上是什麽顏色了，不僅要打屁股，還要打腳心，雖然來

之前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可真的要挨上身，還是羞的擡不起頭。“來。”女老師淡淡地說

著。泓兒雖羞的面紅耳赤，可又是那份驕傲湧上心頭：錯了沒，錯了，那就挨打。泓兒這

樣告訴自己，自己優秀了那麽久，挨打挨罰也要心甘情願，要不然和普通女孩有什麽區

別，沒有區別他又怎麽會注意到我...想到這，泓兒制止了自己的思緒，看著眼前的老師，

一咬牙，趴了下去，乖乖地雙腳並攏，撅起屁股，兩只小手撐在前面，也乖乖巧巧地並

攏。女老師按住泓兒的腰，一把把內褲褪到腳踝。泓兒眼淚仿佛是被臉上的熱血擠了出

來，一滴清淚滴在地板上，聲音清晰的提醒了泓兒，自己已經羞哭了。整個屁股暴露在空

氣中，兩只腳丫還要乖乖地點在地上。“如果挨打的時候內褲掉落，那就狠狠地揍。聽見

了？”老師問到。“嗯。”泓兒頭一低，再次撅了撅屁股。

“啪”第一巴掌打在泓兒屁股中間，結結實實。“啊”泓兒輕呼了一聲，卻沒有走了姿勢。

“不聽話？嗯？不寫作業？遲到？”老師一遍遍問道，泓兒就一遍遍回答：“不敢了，再也不

敢了。”巴掌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每一下都打在屁股中間，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紅巴掌

印。“嗯...啊”泓兒的輕呼已經跟不上挨打的速度，只能輕輕的悶在喉嚨里，忍著屁股疼。

老師把錯誤清單放在泓兒眼前，“好好看看。”老師訓斥道。看著自己一次次不及格，一次

次遲到，泓兒把屁股越撅越高，屁股上吃著疼，心里反省著自己的錯誤。“啪”的一聲重

響，泓兒疼的差點跳了起來，等再次趴好，才發現屁股上巴掌停了。“起來，剛才說的什麽

來著？”泓兒站起來，手想往後伸，伸到一半又縮回來。屁股上又疼又酸又麻，眼睛里全是

淚水，但依舊雙腳並攏，規規矩矩地站著。“剛才說什麽來著？”老師又問了一遍，“腳翹起

來要怎麽樣來著？”“打我腳丫。”泓兒已經沒什麽遮攔了。“趴桌子上去。”泓兒隨著命令趴

上桌子，兩只小腳丫並在一起，伸出桌子外。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拇指寬的小木尺，比

在泓兒腳心上，“第一次，給我好好記住。”“叭”一板子打在腳心上，倒不是很疼，只是羞

的泓兒扭了扭腰，晃了晃粉紅的小屁股。“叭”又一板子打上腳心“唔...”泓兒的聲音既像吃

疼不過，又像是在撒嬌。老師抓住泓兒右腳踝往上一提，板子就又狠又快的打在泓兒右腳

心上。泓兒的腳丫不斷擺動，卻時刻保持腳心展開，保證每一下板子都能結結實實打在腳

心上。“不乖，挨打的時候還不乖，真的不乖。”泓兒心里早已下定決心 ，好好吃這一次

打。右腳心紅腫一片，又開始打左腳，兩只腳打完，泓兒已在桌子上留下一灘淚水。再回

去站著，腳下疼痛難忍，恨不得趕緊趴到腿上去。原來粉嫩的小腳丫現在通紅一片，站在

冰涼的地板上，似乎緩和了不少，但還是無法抵禦腳心的疼痛和酸麻，乖乖的，泓兒又趴

到老師腿上，兩只挺起來的腳丫能看到明顯的板子印。巴掌再一次落下，泓兒卻再也不敢

亂動，“唔...”泓兒咬著嘴唇忍了下來，泓兒意識到，這可能是今生難忘的一次打屁股了，

屁股再疼，也得好好挨著，這就是管教，巴掌的管教。屁股上啪啪作響，一陣陣脹痛傳遍

全身，泓兒“哎呦哎呦”的輕聲叫著，汗水早已打濕了白色襯衣，現在泓兒腦子里只有兩件

事：不乖該打 屁股真疼。泓兒倒不期待挨打的結束，除了孩童時期前幾次挨打之外，懂

事之後的泓兒從沒期待過挨打的結束，只是在一遍遍反省過程中突然停下，發現屁股上已

經停了打。但她又確確實實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也怕打屁股，也會撒嬌，只不過這一

次，她忍著打，只為給老師，給他，給自己一個乖巧的知錯就改的老老實實挨打的女孩子

印象。他必不會喜歡現在這個頹廢的自己。想到這，泓兒倒是希望他能不經意的發現挨打

的事，並誇獎她的勇敢。屁股已經全部打成紅色，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已是嚴厲至極的

懲罰。

巴掌停了，泓兒的鬢角都沾滿了汗水。泓兒輕輕地啜泣著站起來，仍然雙腳並攏，手卻忍

不住的要去揉屁股，手指剛碰到屁股就縮回來，不是因為疼，也不是因為怕，是因為屁股

疼，這是罰，得好好受著。

下午的陽光溫暖和煦，灑進屋子里，在地板上映出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兒理順了幾下頭

發，抹了幾把眼淚，又把手背到身後。那雙手下面，就是那溫潤的少女肌膚，還有一把鮮

紅的小屁股訴說著它的主人受過的嚴厲的懲罰。泓兒低著頭，看著自己光著的小腳丫，心

里細細感受著這一次懲罰的嚴厲。又是兩行清淚流下，一個女孩子，光著腳，光著屁股，

被打的屁股通紅，與屁股一樣紅的還有那俊俏的臉蛋。

“知道錯了？”女老師問道。“知道了。”泓兒現在對自己的錯誤已無任何辯解的想法，大大

方方的回答老師的問題。“再犯怎麽辦？”“打屁股。”泓兒雖然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但還

是被這個答案羞的又流下眼淚。老師拿出一把二指寬的戒尺，握在手中掂量掂量，看著泓

兒端詳了一會：“還打嗎？”這個問題是泓兒沒想到的，一時怔住，不知怎樣回答。泓兒看

了看老師手中的戒尺，屁股上不由得泛起一陣疼痛，可又想了想自己的錯誤和個性，索性

低下頭，不再回答，只是眼睛緊緊盯著那把要打自己屁股的戒尺。老師看出了泓兒的害

怕，也知道泓兒早已誠心悔過，把戒尺往桌子上一放，“好了，穿上褲子吧。”“等等，”泓

兒擡起頭，咬了咬嘴唇，18 年的優秀和驕傲還有那一份深藏少女心底的粉紅情愫迫使她挺

了挺腰，第一次看著老師的眼睛堅定的回答：“打。”

“好。”老師也驚奇於這個女孩兒的勇敢，“打，戒尺可是要狠狠地打，你想

好了？”“想好了，打。”

“趴到桌子上去，先打你一頓腳丫。”剛剛稍稍退了紅的腳丫又一次伸到老師手里，一下一

下的挨著小板子。泓兒再也不把頭埋進臂彎里，而是擡著頭，任由眼淚流下，一下一下的

感受腳心上的痛楚，也任由臉上羞的火辣。這樣，她就可以跟他說：我挨過揍了，結結實

實的一頓揍，我現在知道錯了，你會喜歡我嗎？

腳丫再一次踏到地板上，泓兒差點跪倒在桌前。她撐起身子，盡量讓腳挨打的部位遠離地

板，腳尖一翹起，屁股不由得撅了起來。泓兒看著眼前的桌子，這是自己反省錯誤的嚴厲

之桌，這又將是讓自己屁股紅腫不堪的苦難之桌。泓兒並攏雙腳，趴了下去。屁股撅起

來，透著一個妙齡少女的乖巧。一記戒尺打下去，屁股上立即顏色分明，與周圍不同的是

一條二指寬的戒尺印已經腫了起來。泓兒身體一顫，馬上調整好姿勢。“啪！”第二下隨之

而來。泓兒疼的跳了起來，一只腳丫離開了地板。“老師，我腳動了...”泓兒說著翹起那只

不聽話的腳丫，“老師，我實在爬不上桌子了，就這麽打吧。”老師驚異於泓兒的認真與乖

巧，手里的板子卻沒有留情，十下，泓兒的腳丫試了三次才敢重新踏在地板上。戒尺再一

次打上屁股，打的泓兒直跳腳，卻不敢把腳丫擡離地板一點點。

“啪！”“啊！”“啪！”“啊！”老師一下一下地打，泓兒一聲一聲地痛呼出來，直到腳踝上的

內褲輕輕落下，脫離了泓兒腳丫的最後一寸肌膚，內褲掉了。

戒尺停了，泓兒轉過來，眼里的淚水早已哭幹。老師的眼里早已充滿了憐惜：“怎麽辦？”

老師也不願承認內褲在這個時候的掉落，泓兒已經受不住了。泓兒看見了老師眼里的溫和

和肯定，挨了一頓打，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怕，泓兒也放松了很多。泓兒笑了笑，調皮的

抿了抿嘴，“沒事，照規矩辦。”老師把戒尺背在身後，看著這個頑皮的丫頭，一把把她揪

到桌旁按住，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泓兒熬不住打，把兩腳一交叉勾了起來，這樣即能保

持體態得體，又能使屁股撅高，是泓兒在家挨管教得出的經驗，可決定之前也猶豫了好一

陣，犯錯誤打的是屁股，可腳丫就不能再挨打了，所幸，老師看到泓兒這個舉動，沒有追

究雙腳並攏的規矩，倒是看出了泓兒竭力忍痛，手上戒尺本不應留情，也還是漸漸輕了下

來。管教小姑娘，早就夠數了，可對錯誤的悔過和對自己的懲罰讓泓兒撐到現在。

戒尺停了。泓兒已經哭得筋疲力盡，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泓兒趴了好一會兒，才撐著身

子爬起來，依然乖乖地雙腳並攏，手背到後面去。屁股已經腫脹不堪，雙腳一並攏屁股便

擠在一起，疼的厲害。泓兒忍著疼，大腿卻微微打顫。“不敢了？”老師問。“不敢了。”泓

兒答。“好了，結束了。”老師憐惜地看著泓兒。泓兒卻不知怎麽辦，坐肯定不行，站，雙

腳就要並攏，不管是屁股還是腳丫都難受萬分。泓兒兩腿一軟，索性跪坐了下來。一個小

丫頭輕輕地啜泣，在地上癱坐一團，屁股還要小心地擡起，老師看著可愛的泓兒，把內褲

和褲子遞給泓兒：“自己能穿嗎？”“能。”泓兒回道。“以後乖了？”“嗯...”泓兒掙紮著穿好

衣服鞋襪，抹了一把眼淚，開門出去。

在走廊里的每一步都艱難萬分，泓兒開始後悔了，如果有閨蜜一起來，還能攙扶一下，如

果他在...她一定把屁股疼和心里話一並告訴他，然後不計後果地好好撒一個嬌。轉角處，

泓兒遇到了收拾籃球的他。剛才的一切勇敢瞬間化為烏有，又一次四目相對，泓兒知道這

次哭花了臉，打腫了屁股，怎麽也沒法在他面前漂亮起來。“怎麽了？”他看出泓兒剛剛大

哭了一場。臉哭成這樣，再也無法說什麽沒事，沒哭之類的謊話，泓兒看著他，急得又要

哭。“別別別，別哭啊。”他見泓兒要哭，趕緊哄住。“我...我”泓兒本來什麽都不想說，可

又是心里的那個聲音問她：剛剛還要大大方方說出來，現在怎麽就慫了？泓兒憋的滿臉通

紅，兩只小手一次次攥成拳頭又一次次松開，不斷晃動著，若是現在能給她一個糊弄過去

的理由，她一定會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可是，這次沒有。

“我...我，”泓兒突然堅定下來，然後眼淚如決堤一般湧出，一頭鉆進他懷里：我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