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檸陌寒 #4 第三回 縣令威逼刑杖落 師爺清風斷冤情 (Pixiv member : Akame)

 縣令繼續發問:“把你今日所見,都說出來吧。”

“是,大人。”張老四答到,“今日午市,小人運著一車稻谷到米鋪,想趁這幾日集市熱鬧,賺點米錢養家糊口。”說到這,張老四回頭撇了撇趴在旁邊的北檸,“沒曾想,小人在卸米時,卻發現這個姑娘躺在谷堆上。”

“她是如何躺到哪的?”

“稟大人,小人不知。”張老四有些為難地說到,“小人只是在米鋪和板車間來回運米,一回頭就看見……”

“罷了。”縣令擡擡手,目光轉向北檸,眼神變得嚴厲,“這就要問你了。說,你當時正做何事?為何要藏匿到米鋪?”

北檸一時怔住,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然而縣令眼前逼問,也只能找個借口搪塞過去,雖然心虛,但北檸還是咬牙強裝鎮定,回答到:“大人,小女子在外流浪許久,到城里時已經餓了兩日,在集市上實在忍不住,所以暈倒了。”隨後側過頭對張老四說:“這位大哥,十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忽然聽到北檸的道歉,張老四本能地擡起頭,眼神交匯時看到的是北檸淚痕斑駁又略帶懇求的神情。張老四一怔,但隨後避開了對方的眼神,又回到低頭的姿勢。

而北檸心里其實也完全沒底,明白自己的謊言不過是飲鴆止渴,假如縣令繼續發問,就只能用更多的謊話來圓謊,恐怕終究會被拆穿,到時迎接自己的無疑會是更嚴厲的懲罰。

想到這里,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北檸內心蔓延開來,她緊閉雙目,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縣令顯然也對北檸的辯詞不以為然,在他眼里,這都是一個誤入亂黨的女孩為逃避懲罰而胡亂編造的故事。從某種角度上說,他確實猜對了,只可惜真相卻另有隱情。

如果不是在公堂之上,縣令覺得自己應該會對這個女孩有惻隱之心。自去年黑月教興風作浪以來,有不少百姓受到亂黨蠱惑而成為了黑月教信眾。他們很可能並不清楚跟隨黑月教意味著什麽,只是單純地想吃飽飯,想少些徭役,想讓自己和親人的生活變好,而教中亂黨正是利用了這種心理,給擁護他們的人創造了虛幻的希望,讓這些信眾死心塌地地為自己所用。

在縣令看來,北檸就是這樣一個誤入歧途的黑月信眾。黑月教徒行事詭秘,手段陰狠,可據手下報告,北檸不但大搖大擺地在集市上出現,還乖乖跟著衙役到了公堂,怎麽看都不符合嚴謹狠辣的黑月教徒形象。結合北檸在公堂上那編造得顛三倒四的供詞,無疑更像一個做了錯事,卻因害怕受懲而百般抵賴的小丫頭。

如果沒有身披這身官服,他更願意用規勸的方式讓這個姑娘走出歧途,和黑月教劃清界限,重回正道。但今日自己是一方父母官,在這大堂之上代表的就是官府的絕對權威,不論是強壯的男人還是嬌弱的少女,隱瞞事實和編造供詞都是對公堂的蔑視和不敬,自然要受到刑杖的懲罰。

不過,眼下北檸已經挨了三十大板,也算是受足了教訓,是時候給出關鍵證據推動結案了。縣令心中想著,隨後從公案上拿起一個一個小小的吊墜,對北檸說:“你可識得此物?”

北檸擡頭看去,只見縣令手中提著一個小飾品,看樣式像是個半月牙形狀的吊墜,在空中搖曳反射著淡淡的銀光。這種墜子北檸自然從沒見過:“小女子不知。”

縣令失望地搖了搖頭,“真是不知悔改。”隨後轉頭向張老四問話:“說吧,這吊墜從何而來?”

張老四叩頭道:“稟大人,這吊墜是兩位官差帶走這個姑娘後,小人在米鋪打掃時撿到的。”順著瞥了一眼北檸,“就在,這個姑娘出現的谷堆邊。”

張老四說完證詞,縣令投給了北檸一個勝局已定的神情,“如何,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嗎?”

北檸頓覺茫然,自己根本沒見過這個吊墜,怎麽就成了物證了,只好回答說:“大人,小女子真的從未見過這個墜子,還請大人明查啊。”

“大膽!”縣令面帶怒色,重拍驚堂木,“這墜子形似彎月,色如凝光,是黑月教黨羽的貼身信物。你若和黑月教無關,這個墜子怎會出現在你身邊!如今鐵證如山,你竟還敢抵賴,看來是本官的板子你還沒挨夠。”說完便伸手取簽。

北檸大驚失色,哀求到:“大人不要,小女子再也受不住了。這東西真的不是我的,我從沒見過這個吊墜,更不知道它是黑月教的東西啊。”

縣令搖了搖頭,在他眼里,北檸已經親手丟掉了通過招供來換取從輕發落的機會,右手一揮將令簽灑下:“來人,重打二十大板!”

北檸第三次被按倒在公堂上,剛才張老四入堂時穿上的內褲再次被褪下,衛衣也被拉起到腰部的位置,中間一段女孩最為隱私羞恥的肌膚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即將用來接受刑杖的摧殘。此時的北檸已經雙眼浸滿淚水,她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父母,老師和同學。父母對自己十分呵護疼愛,哪怕只是弄破了手指也會很焦急;老師們對北檸多有偏愛,即便是嚴厲的劉老師,在處罰時也都是點到為止,目的在於警戒而非懲罰本身。可如今,自己孤身一人穿越到了古代,就只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柔弱少女,在這掛著“明鏡高懸”牌匾的公堂上,得不到任何憐香惜玉的對待。

板子重重落在北檸的屁股上,北檸哭喊出聲。劇烈的疼痛還沒消散,第二板就落了下來,變成連綿不斷的痛楚,不斷吞噬著少女稚嫩的身心。嬌嫩的臀部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責罰,逐漸變為青紫的顏色,北檸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呼痛還是在哀求,眼睛也被汗水和眼淚徹底模糊。

張老四意外成了這次杖刑的旁觀者。起初走進大堂時,看到裙子和底褲都被拉下的北檸和她臀上腫脹交錯的板痕,就大概猜到了可能發生什麽事,但當親眼目睹到過程時,還是感到心驚膽戰。只見縣令一聲令下,兩個衙役就走上前把眼前這個女孩按倒在堂上,熟練地掀起上衣脫掉褲子,少女的臀部瞬間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隨後,衙役舉起刑杖,交替抽打在女孩的屁股上,每一板都伴隨著女孩身體的抽動和疼痛難忍的哭喊聲。之前,他也曾聽聞過公堂審案時會有笞杖之刑,可當這一幕真的在眼前發生,看到嬌弱清秀的少女在這官權強橫的公堂上被無情地笞打,就如父權強悍的家長在責罰違逆的女孩,才清晰的感受到這公堂上官民權力之間巨大鴻溝。他不由得屏住呼吸,兩個手心逐漸出汗,一種強烈的壓抑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二十大板打完,衙役們退回了位置,整個公堂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偶爾聽到北檸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還是縣令打破了寂靜:“想清楚了嗎,你可招供?”

北檸擡起頭,縣令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

她搖了搖頭。

“你……”縣令又驚又怒,這丫頭怎能如此頑固。“你究竟還有何抵賴?”

“大人。”一旁有人開口,縣令轉過頭,是刑名師爺,他的好友柳含煙。

按理刑名師爺在堂上是不能開口的,但縣令顯然想聽聽好友的想法。

“北檸姑娘始終不願招認,如果她所言屬實,恐怕這案子另有隱情,大人應該多加查證再行審案吶。”柳含煙平靜地說道。

“可現在鐵證如山,這小妮子供詞亂七八糟,顯然是臨堂發揮,若她能招出實情,必有助於我們迅速查清城內亂黨。”縣令有些急切地皺眉說道。

聽完此話,柳含煙只是笑著微微搖頭:“弘文,欲速則不達,莫要陷入為斷案而斷案的泥潭啊。”隨後走到案前,拿起那串銀色的吊墜。

“幾日前,南方紫竹城抓獲了幾名黑月教的耳目,其中有兩人是女子。”柳含煙仔細端詳著那串吊墜說道,“黑月教徒都以銀制吊墜作為信物,但銀器昂貴,只有亂黨頭領和教內高層擁有,其他人的不過是銀包的銅墜。而這副銀墜質地柔軟,響聲沈悶,顯然是真銀。弘文你覺得這位北檸姑娘會是教內高職嗎?”

“……”縣令劉弘文自知答案,陷入了沈默。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枚吊墜的形狀。”柳含煙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紫竹城那兩個女亂黨,她們也有吊墜,但是卻有不同,吊墜的方向是反的。”

反的?劉弘文恍然大悟。他想起巡撫差人下令追查黑月教行蹤時曾說過,黑月教鼓吹月相輪轉代表陰陽變遷,而古籍記載男為陽,女為陰,黑月教則宣稱月亮自虧到盈為陽,自盈到虧為陰。“也就是說……”

柳含煙知道劉弘文已經發現其中端倪,滿意地笑了笑:“北檸姑娘身為女子,吊墜應是自盈到虧,為下弦月。這枚吊墜卻是上弦月,顯然屬於一個男人。”

劉弘文沈下心整理思緒,不久心中便有計較,他一拍驚堂木:“來人,將北檸收押,擇日再審。退堂!”

“退——堂——”公案邊的衙役應聲吆喝。北檸聽到退堂二字,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名衙役已經走上前來,替北檸拉上了內褲,再把之前脫下的裙子拉了回去,盡管動作不算大,但內褲和短裙都是修身款式,布料和腫脹的屁股接觸的瞬間,北檸還是痛得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兩名衙役將她架起,北檸一時無法行走,只好任由衙役把她帶下堂去。


夏末的夜晚比之前來的要更早,出江捕魚的船還沒回來,天空就已被湛藍的夜色塗滿。臨溪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鋪點起了燈,天色雖暗夜市卻依然繁華,紮著辮子的小孩在街上奔跑,手里拿著剛買的糖人,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在酒樓吵嬉笑吵鬧,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歌女,而在縣衙後院,劉弘文正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知縣老爺看上去很閑啊。”柳含煙手拿折扇走來,不忘調侃自己的幕友。

“柳師爺也不遑多讓。”劉弘文懶散地回敬了一句,從藤椅中坐起身來,“下午派去的官差問遍了米鋪方圓一里地的商家,竟無一人在午時前看到這叫北檸的女子,真是怪哉。”

“北檸姑娘衣著特別,百姓們都說沒看到,怕就是真的沒看見了。”柳含煙給兩人分別沏了杯茶,端起自己這杯輕抿一口說道。

劉弘文輕哼一聲,“那女子本就是胡言亂語,這幾日臨溪城正值靜淮廟會,米鋪在集市中央,又是正午,來回行人比肩接踵,居然沒看到一個奇裝異服的小丫頭。”隨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她在公堂之上必有隱瞞,今日你就不該攔我,若繼續審問說不定就認了。”

“已經打了五十板,再不攔你,看著你用板子把人家一個小姑娘屁股打開花?”柳含煙玩笑道,“隱瞞是真,不過恐怕另有隱情,你劉知縣的板子再重,也只能審出無用之實,到時真成屈打成招,咱們可就問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哎。”劉弘文皺眉到,“可如今線索全在北檸一人身上,臨溪這幾日廟堂集會,城門常來人流混雜,此前追查黑月教黨羽之事也一無所獲,若不審她,恐難有突破之日啊。”

“沒說不審。”柳含煙說,“但不是今天審。”

“你的意思是。”劉弘文微鎖眉頭。

“數日後可再提審北檸,不過,當天一早官府墻外和集市入口都張貼告示,稱已有黑月教徒落網,將在縣衙公堂當眾受審。”柳含煙道。

“放長線釣大魚。”劉弘文深吸了一口氣,“你說魚會上鉤嗎?”

“據線報,臨溪城內的黑月教殘黨應該不過數人。這半月來官府嚴查亂黨,若有集會早已一網打盡,想必都是互相分開,通過特定的方式聯系。”柳含煙抱手沈思道,“現在正是風聲緊迫之時,同黨落網,剩余殘黨必有動作,哪怕只為了驗證此人是不是真的黑月教徒,也會有所行動。”

劉弘文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我明日傳令給石捕頭,讓他照辦。”

“最重要的一點。”柳含煙壓低聲音,“要寫明受審的是個女子。”

劉弘文看向柳含煙,對方確定地點了點頭。弘文遂明白其中深意,放下茶杯,重新躺回寬大的藤椅上,靜靜望向漆黑的天穹。

夜色深沈靜謐,濃如墨硯。

古城萬家燈火,燦若繁星。

臨溪啊,這滿目繁華的臨溪,當政十余年間由破敗小城變為錦繡郡縣的臨溪,如今終究要變天了。劉弘文看著那片被夜市燈火染紅的夜空,心中感慨萬千。


北檸迷迷糊糊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監牢的小窗隱隱約約透出月光。可能是睡著後一直保持不變的姿勢,北檸感覺原本略有好轉的屁股又疼痛難忍起來。打算調整下趴臥的姿勢時,忽然注意到身上多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北檸有些疑惑,擡頭,監牢門外有名衙役正在把守。北檸猶豫了片刻,出聲問到:“差吏大哥,請問這毯子……”

“是柳師爺讓的。”衙役沒有回頭,“他說,北檸姑娘身體纖弱,因此給你加了條毯子。”

聽到衙役的話,北檸低頭觀察眼前的毯子,雖然光線昏暗但能感覺到柔軟的質地,在這個年代恐怕絕不是廉價之物,看來對方所言非虛。

雖然時值夏天,但監獄陰氣沈重,即便白天都有涼意,晚上就更是寒氣逼人,這毯子還當真算得上雪中送炭。北檸用毯子如包粽子般裹住上半身,以免深夜里著涼,要是在這個時候感冒那可真是不敢想象。

北檸閉上眼睛,但這次她無法入睡,因為心里始終在回憶著剛到監獄時發生的事。

事實上,這不是北檸第一次受到額外照顧了。下午退堂後,她就被衙役一路押送到了監獄里。初到牢房時,北檸著實被嚇了一跳,只見牢內陰暗潮濕,灰塵刺鼻,唯一的“家具”就是地上鋪滿的稻草。一想到自己屁股剛挨了幾十板,就要在這條件惡劣的牢房里受押,北檸心中的委屈在一瞬間噴湧出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從臉上落下。

不過衙役卻沒有急著把北檸關進牢房,兩人互相低語幾句後,一人看著北檸,另一人卻拿起掃帚和水桶,打掃起屋里的衛生來。他先是把屋里的茅草清出,隨後打水潑向屋內,清理掉墻壁和地板上陳年的灰塵。

北檸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這是在做什麽,都聽說古代的囚犯遭遇都很悲慘,怎麽還有這種待遇?這時,正在打掃的衙役不滿地停下手中的活,問北檸身旁的人說:“你別幹看著啊,來幫幫忙。”

北檸看向身旁的人,這才忽然反應過來,這二人正是自己在集市遇到的那兩個衙役。眼前清掃牢房的衙役身形高瘦而膚色偏白,一路都是他主動說話,似乎性格比較活躍,另一人則身形強壯而膚色黝黑,看上去沈默嚴肅,只有白衙役和他說話時才會接兩句。

“你自己弄,我要看犯人。”黑衙役有些不耐煩地說,

“一個小姑娘有啥好盯的,還能讓她跑了?”白衙役大聲說道。

“沒手銬沒枷具,怎麽不能跑?”

白衙役瞥了北檸一眼,轉頭大聲對同伴說:“你瞅瞅你這胳膊快有人家大腿粗了,還怕她逃跑?再說,逃獄是什麽罪,抓回來最少再打五十大板,人家姑娘也不是傻子,行了快過來幫忙。”

這話顯然是同時說給兩人聽的,北檸聽完嚇得連忙搖頭,說道:“兩位大哥放心,我不會逃的。只是……”北檸有些吃力地靠在牢門邊,“我身有刑傷,實在有些站不住了,能不能有地方歇一下。”

白衙役一拍腦袋:“怎麽把這事忘了。”隨後使喚黑衙役,“不用你幫忙了,先給北檸姑娘弄點幹凈的稻草來。”

沒想到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北檸心想。黑衙役一臉不情願地走開,不久後便抱了一捆稻草過來,隨意地往地上一鋪。隨後推了北檸一下,示意她先在草垛上將就著。

北檸最希望的自然是能趴一會,但是稻草都堆在牢門前路口旁,趴在這里實在有些不雅,猶豫了一會,只好雙膝跪坐在地,身體微微側靠在草堆上休息。白衙役打掃之余,發現北檸卻像還在堂上那樣乖乖跪在墻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也沒有多言,埋頭繼續幹活了。

過了約摸一刻鐘,白衙役對北檸喊到:“好了,進來吧。”北檸有些吃力地站起,起身時膝蓋和臀部的酸痛差點讓她跌了一跤。

走到牢房前時,北檸感到訝異極了。只見灰塵都被清理幹凈,骯臟污濁的稻草也都換成了幹凈的,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飄散著黴味。牢里還多了一張挺寬的草席,看來自己晚上不用睡在草堆里了。

“進去吧。”白衙役輕輕推了推北檸的肩,示意她進到牢房里,隨後出門上鎖,隔著鐵柵欄對北檸說:“在里面好好呆著吧,這怕是全臨溪最優渥的牢房了。”

說罷,他便回頭離開,只剩下北檸一人呆呆地站在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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