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一) (Pixiv member : 严微)
瑟曦剛進入議事大廳就看見了鐵王座下面靜立的莫勒修女,莫勒修女是位實打實的潑婦,滿頭都是花白的頭發,尖臉孔像把斧頭,嘴唇撅成一條表示否定的細線,我敢打賭,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瑟曦心想。
禦前會議開始,總主教大麻雀派了六名騎士擔當護衛,騎士們的風箏盾上刻有戰士之子重生的紋章——彩虹寶劍。
瑟曦走上台階端莊的坐在鐵王座上,目光睥睨掃視著鐵王座下的每一個人,她是瑟曦·蘭尼斯特,是前任君主勞勃·拜拉席恩的王後,是現任君主托曼·拜拉席恩的生母,是七大王國唯一合法的攝政太後。
“莫勒修女。” 瑟曦坐在鐵王座上,身穿鑲金蕾絲的綠絲裙服,一頭金發垂在肩後,翠綠色的腰帶束著纖細腰肢,但裙服抹胸卻被高高撐起,“請轉告總主教大人,我真的很為難,他這次做得實在過分。” 翡翠在太後的手指和金發上閃耀,整個宮廷的大臣都在看著她,她一定會展現泰溫公爵之女的風範,讓君臨城的人們明白誰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女主人。
但現在自己陷害托曼的小王後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首先得有耐心,不能操之過急,“瑪格麗夫人是我兒子忠順的好妻子,是他的伴侶和配偶,總主教大人無權毀謗她,更不能把她和她的表姐拘禁起來,她們是我最關心的人,我要他立即放人。”
莫勒修女面不改色,“我會向總主教大人轉達陛下的話。但很遺憾,在證明年輕的王後和她的表姐確實清白之前,我們不能放人。”
瑟曦微微坐直身體,纖腰之下,臀部更是渾圓聳翹,明明是坐姿,但傾側的曲線卻如魔鬼勾勒,浮凸到驚心動魄。“證明?噢,你只需要看看她那張甜美漂亮的臉蛋,就知道她有多清白。”
“漂亮的臉蛋往往隱藏著罪惡的心。”
議事桌邊的瑪瑞魏斯大人打斷修女的話,“年輕的小王後究竟受到哪些控告,又是由誰提出的呢?”
莫勒修女對著瑪瑞魏斯大人恭敬道:“很遺憾,梅歌·提利爾被控淫蕩、通奸和協助叛國,而瑪格麗王後被指控上述所有罪狀,還加上行為不檢與叛國。”
瑟曦將一只手放到飽滿的胸口上,“誰在散布這些無恥謠言,惡意中傷我的兒媳!其心可誅!我親愛的兒子全心全意地愛著瑪格麗,她怎麽可能這麽殘忍地玩弄他!”
莫勒修女面無表情,“原告正是陛下您身邊的騎士,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在天父的祭壇前,親口向總主教大人懺悔了通奸事實。”
做的好,瑟曦開心得想到,她指使自己的面首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向教會承認他和王後有奸情,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得進行。
議事桌邊,哈瑞斯·史威佛張口結舌,派席爾國師別開了臉。旁聽席上的大臣們或夫人們嗡嗡作響,好似一千只蜜蜂在王座廳內盤旋。
“如果你的意思是指年輕的奧斯尼爵士精力旺盛,這點我同意。” 太後道,“但他是個守本分的好騎士。如果他承認……噢,這不可能,瑪格麗還是處子!”
“她並非處子,依照總主教大人的指示,我親自檢查過。她的處女膜已破。對此,阿蘭廷修女和梅森特修女可以佐證,瑪格麗身邊的娜絲特瑞卡修女也已承認——此人如今已被關進悔罪室接受鞭刑作懺悔。我們還檢查了梅歌小姐,她也非完璧。” 莫勒修女說道。
四周嗡嗡聲變得更加嘈雜,太後喜悅得幾乎無法思考。我真心希望小王後和她的表姐被騎得爽快。
瑪瑞魏斯大人一拳砸在桌子上,“瑪格麗夫人為貞操發下了神聖的誓言,不僅對攝政王太後,還對著王太後陛下已故的父親大人,當時有多人為證。提利爾大人和奧蓮娜夫人也聯合擔保,他們的話,我們自然是不應質疑的。現在出了這等事,修女,你是說這些臣子有意欺瞞王上嗎?”
“或許他們也上了當,大人。”莫勒修女道,“我也不清楚,但作為檢查王後的人,我只是實話實說,並對所說的一切負責。”
想到這糟老太婆將皺巴巴的手伸進瑪格麗粉紅的陰道里,瑟曦忍不住笑了,“總主教大人應當允許我派學士重新檢查我的兒媳,看看事實是否有誤。派席爾大學士,請你即刻隨莫勒修女返回受神祝福的貝勒大聖堂,找出瑪格麗清白與否的實情。”
派席爾的臉色猶如凝固的牛奶,平時開會,這老白癡的廢話永遠說不完,現在要他表個態,他卻開不了口。過了許久,老人才顫巍巍地道,“無須我去檢……檢查她的私處。” 他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很遺憾……瑪格麗王後並非處女。她曾要我提供月茶,也就是避孕藥,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瑪格麗·提利爾完了,瑟曦雀躍地想到,在議事大廳里炸鍋的喧嘩,還有對小王後的羞辱謾罵聲中,瑟曦回憶起少女時巫姬對自己的預言,“瑟曦·蘭尼斯特,你會嫁給國王,但你的丈夫會先你而死並死於非命,你會成為維斯特洛大陸最有權勢的人,但你之後卻會被一個與你一樣美麗漂亮的女子代替,而你最後會被她掐住脖子而死!屍體會被包進黃金裹屍布中!”
她所預言的年輕女人完了,預言已被阻止,其他部分也不會成真。沒有人能殺死我,沒有黃金裹屍布,沒有,我終於擺脫了你惡毒的詛咒,我自由了。
瑟曦走下鐵王座,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妖嬈和嫵媚。重臣們也隨她出來,哈瑞斯·史威佛還沒回過神,他被門絆住,差點摔倒,幸虧奧雷恩·維水拽住了他胳膊。奧頓·瑪瑞魏斯也很緊張,“小王後在君臨城威望很高。”他說,“今天的事,君臨城的百姓們民心恐變,而小王後的父親提利爾大人決不會善罷幹休,陛下,我很擔心事態演變。”
“瑪瑞魏斯大人說得有理。”維水大人道,“若陛下恩準,我將率新造的戰艦帆船巡邏黑水河,桅桿上掛起托曼陛下的王旗,以展示力量,震懾都城,打消任何不軌企圖。”
哈瑞斯·史威佛大汗淋漓,似乎隨時可能暈倒。“消息傳到提利爾大人耳中,可以想象他的憤怒。到時候流血難以避免……”
你這沒種的矮腳公雞,瑟曦輕蔑地想,你的紋章改成蠕蟲更恰當,公雞對你而言都太過譽了。維斯·提利爾連小小的風息堡都拿不下,怎敢反對教會的權威?她不想聽首相繼續喋喋不休,“不會出現流血事件,為此我將親自出馬。我會盡快去貝勒大聖堂找瑪格麗王後和總主教大人溝通,我會努力在他們之間達成和解。”
“和解?” 哈瑞斯爵士用天鵝絨衣袖揩額頭的汗水,“達成和解?……陛下您實在太勇敢了。”
“當然,最後還是得舉行審判。”太後宣布,“經由審判來終結一切流言蜚語,向天下證明我們親愛的瑪格麗有多清白。”
“是啊。”瑪瑞魏斯說,“我只擔心總主教會私下拷問王後,教會是七神在人間的代言,擁有這麽幹的權力。”
瑪格麗·提利爾是高庭親王維斯·提利爾的長女,剛剛十九歲卻出落得艷麗動人,將年僅十二歲的國王托曼迷戀得不能自拔,表象乖巧溫柔,但內心卻是桀驁不馴,有高庭玫瑰之稱,擅長權術,善於籠絡人心,早就讓瑟曦大為不滿,而瑟曦早就得知瑪格麗暗地里與男人有染,但不知是誰也無證據,這才指使自己的年輕面首奧斯尼·凱特布萊克去向教會舉報與瑪格麗通奸。
那不是正好嗎?瑟曦心想。正好讓總主教替自己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尊重自己的兒媳,等真相大白,君臨城里的人都會知道自己有個對著野男人分開大腿的婊子王後,我看她還有什麽臉留下來。
回到自己的寢宮,國王已等在此處,向母親詢問自己的王後,瑟曦環抱著他親吻他的額頭,安撫著托曼的情緒,許諾王後不久就會平安歸來,托曼才依依不舍得離開。
到了晚上,奧斯佛利爵士前來稟報,“啟稟王後,貝勒大聖堂外有群眾聚集。”
“群眾?” 看來維水大人的考慮很有道理。這幫平頭百姓真放肆,為著他們的小王後瑪格麗來出頭。“有多少?”
“一百多號人吧,叫嚷著要總主教釋放小王後。陛下,我可以驅散他們。”
“不,讓他們囔個夠,大麻雀是不會動搖的——他只願聽從諸神的聲音。” 難道不夠諷刺嗎?大麻雀靠暴民擁戴戴上總主教冠冕,現下卻成了暴民咆哮的對象。
“反正教會現在有了自已的騎士,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噢,我差點忘記,立即關閉七道城門,事情結束之前,未經我準許,任何人不得出入君臨。”
“遵命,陛下。” 奧斯佛利爵士鞠了一躬,走出太後的寢宮。
第二天早上,瑪瑞魏斯夫人來為瑟曦換裝,準備出發探訪小王後。“顏色別太花哨。” 瑟曦吩咐道,“總主教大人眼神很挑,比較單調肅穆的衣服才合他胃口,他喜歡讓我跟他一起祈禱。”
瑟曦最終穿上一件自脖頸直罩到腳踝的緊身羊毛裙服,這件裙服線條僵硬,更顯得瑟曦前凸後翹的身材,雖只有胸前有些小小的藤蔓裝飾,外加袖子上的金線,但依舊顯露出瑟曦的雍容華貴之態。
瑟曦在在受神祝福的貝勒王雕像前下轎,正如此前奧斯佛利爵士的報告,聖堂門口有暴民聚集,慍怒地打量著大聖堂的門,門口有若幹見習修士拿著長長的木棒擔任警衛,他們不用鐵器,瑟曦不知這是非常明智還是非常愚蠢。
無人敢阻撓王家隊伍,百姓們與見習修士都紛紛站開。隨從等在門外,瑟曦獨自進門之後,在燈火之廳遇到三名騎士,個個身披戰士之子的彩虹條紋長袍。“我是來見我兒媳的” 瑟曦告訴對方。
為首的騎士說道:“總主教大人正等著您呢。我是‘真實的’西奧多爵士,從前叫做西奧多·威爾斯爵士,請陛下隨我來。”
到了天父的祭壇前,總主教大麻雀跪在那里禱告,攝政王太後的到來也沒能幹擾到他,直到瑟曦站得不耐煩了,他才站起來鞠了一躬。“陛下,今天是個可悲的日子。”
“確實很可悲,你能準我去探望瑪格麗和她的表姐嗎?” 她選擇溫順謙卑的語調,眼前這男人是吃軟不吃硬的。
“如您所願,您探望之後我們再談吧,陛下,到時候我們要一起祈禱,就您和我。”
小王後被關在大聖堂的一座高塔塔頂,牢房八尺長六尺寬,沒有家具,只有一張稻草鋪的床板和一張用來祈禱的長椅,上面放了一個大水罐、一本《七星聖經》的抄本和一支蠟燭,唯一的窗戶跟箭孔差不多大小。
瑪格麗失去了往日威風,赤裸雙腳,渾身顫抖,只穿了件見習修女的粗糙袍子,她的頭發糾結在一起,腳上全是泥土污垢。
“他們脫了我的衣服!”獨處後,小王後向她傾訴,“我穿著象牙色蕾絲裙服,胸前有淡水珍珠裝飾,那些修女把臟手直接伸過來!……把我脫個精光,還脫光了我的表姐梅歌!”
“可憐的孩子!” 瑟曦這麽說道,可心中卻極為舒服,女人總是能在另一個女人遭受苦難的時候進行嘲笑,尤其還是背叛自己兒子的女人。由於沒有凳子,所以瑟曦跟小王後並肩坐在床板上,可瑪格麗的姿勢卻是虛坐,“放心吧,等一下我就會去看望梅歌。”
“她們不準我去見她。”瑪格麗怒沖沖地說,“她們把我和我表姐分開關押,您來之前,我見到的只有修女。有個修女每隔兩小時就來問我是否願意坦白罪行,他們甚至不讓我睡覺!如果我睡著了,他們會搖醒我繼續追問!”
瑪格麗嬌好的面容看向瑟曦,哭訴道:“最過分的是,在我不坦白罪行的兩天里,這兩個晚上烏尼亞修女都鞭笞了我十記藤條!我只要出去就一定要扣掉她的眼珠子拔掉她的舌頭!”
“她怎麽敢的!你可是王後!” 瑟曦氣憤的說,可心中卻一解往日憋屈之氣,若是在無人的地方,非得放聲大笑不可。“讓我看看,我可憐的孩子,我一定要替你向總主教討個公道!”
瑪格麗知道自己如今階下囚的困境只有靠瑟曦才能脫困,只好站起身來,雙手拽著粗糙袍子狠心拉起,那雙飽受鞭笞的翹臀便暴露在空氣中。
前日晚間十記藤條留下的痕跡已呈一道道淤紫細痕,層層疊疊布滿臀瓣,而昨日所受的十記藤條兀自新鮮,臀面上盡是鮮紅的紅腫印痕,鞭痕中還隱隱透著血點,瑟曦看在眼里不免心驚,剛才還以為只是瑪格麗誇大事實向自己訴苦,可真沒想到烏尼亞那個老婆子真敢痛笞王後的屁股。
“他們也是這麽審問你的表姐的?”
“我不知道,但我的表姐受到的審問只會更嚴厲!但梅歌絕對不會屈服的,不會聽從大麻雀撒謊來對付我!”
“但恐怕梅歌也有麻煩,是的,她也受到了指控。”
“真該死!” 瑪格麗咒到,“希望這里的人全墮入七層地獄。” 放下衣袍,對瑟曦求道:“陛下,我可是您的兒媳,托曼的丈夫,居然要在這里被當做牲口對待,實在太荒謬了,您能不能把我們弄出去?”
“我能的話就好了。” 她聲音里滿是傷感,“總主教大人派他新成立的騎士團看守著你們,若要強行把你們弄出去,除非我派出金袍衛士,從這神聖的殿堂殺出一條血路,這可是對七神的大不敬啊。”
她執起瑪格麗的手。“但我並非坐著觀望,我已將奧斯尼爵士指稱是你情人的人集中拘押起來,他們會向總主教大人證實你的清白,並在你的審判上作證。”
“審判?” 這位高庭玫瑰嗓音里終於有了真正的恐懼,“必須審判?”
瑟曦握住她的手掌,“傻孩子,除了審判,你還能怎麽去證明你的清白呢?”
瑪格麗望著她真誠的眼睛,接著把手抽了回來。“那陛下,審判何時會進行?”
“我會與總主教盡快安排,爭取十日後就開庭審判。”
“十日?您在開玩笑嗎?只要我一日不坦白罪行,那個烏妮亞修女就要拿著沾水的藤條狠狠揍我的屁股,等到十日後我就要被活活打死在這囚牢中了!”
瑟曦換上受傷的表情,“怎麽會呢,鞭笞只是一種讓你離近七神的手段,聆聽七神洗禮的一種方式而已,我的女兒,有七神庇佑你,你怎麽會有事呢?”
屁股挨揍的又不是你,瑪格麗已是放棄了希望,“我不是你女兒,諸神保佑,你趕緊走吧。”
“你怎麽這麽傻?我是來幫你的!”
“你只想著你兒子,而且是從極端自私的角度,你兒子永遠也不會有一位不令你懷恨在心的妻子,永遠!”
瑟曦整理裙服,收起尊嚴,“你怕得六神無主,我原諒這些胡話。” 聖堂和宮中一樣,隔墻有耳。“換成是我,也會感到恐懼。派席爾國師已指證你服用月茶,而你的情人……換成是我,王後,我會向老嫗祈求智慧,向聖母祈求慈悲,恐怕你很快就會需要它們了。”
瑟曦退出囚室,烏妮亞修女已經等在外面,這個老乞婆手里攥著一根藤條和一桶涼水,對著瑟曦點頭致意後走入囚室,很快一頓咒罵聲後,變成了“噗,噗!” 地藤條著肉聲,“不愧是高庭玫瑰。” 瑟曦想道,知道自己就在門外等著聽她出醜,居然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挨藤條。
讓你的屁股吃些苦頭也好,就當做這一年來忤逆自己的教訓,瑟曦這麽想著走下塔樓,到了底層,又由四個皺巴巴的修女護送她繼續往下走,深入維桑妮亞丘陵,來到一條被搖曳的火炬照亮的長廊。
總主教大人在一間狹小的七邊形會客室內等她。這間屋子簡單樸素,光禿禿的石墻,有三把凳子和一張祈禱用的長椅。石墻上刻有七神臉孔,瑟曦認為它們粗糙又醜陋,但的確蘊涵著力量,尤其是那些眼睛,由原生瑪瑙、孔雀石和黃色月長石做的眼睛,讓頭像有了神韻。
“你和王後談過了。” 總主教說。
“是的。”
“凡人都有罪,即便國王和王後也不例外。我也同樣如此,直到後來被諸神寬恕。但寬恕的前提是懺悔,而王後不肯懺悔。”
“或許她是清白的。”
“她不是,聖潔的修女檢查過她,處女膜確然破裂了。她喝過月茶,以圖謀害通奸的果實。一位騎士憑借塗滿聖油的寶劍起誓,跟她及她的表姐都發生過性關系,他還作證說她與其他許多男人——貴賤貧富都在列——有染。”
“我的金袍衛士會把這批人統統抓起來。” 瑟曦向總主教保證,“而我還是希望我的兒媳能夠出庭受審證明自己的清白。” 太後猶豫片刻。“托曼陛下很喜歡他的小王後,總主教大人,我怕他本人或他屬下的封臣均不能秉公處理這次事件。如果我把審判托付給教會,你意下如何?”
大麻雀雙手合十,“我跟您意見完全一致,陛下。‘殘酷的’梅葛剝奪了教會的武裝,‘仲裁者’傑赫里斯則剝奪了教會的審判權,然而要審判王後,誰能比七神和他們在世間的代言人更合適呢?我們將組成神聖的七人陪審團,其中包括三位女性,一位處女、一位母親和一位老嫗,由她們來衡量女性的行為,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瑟曦把臉埋進雙手,裝作悲傷的模樣,等她重新擡頭,眼中已有了晶瑩的淚花。“真是傷心的日子。”她說,“但我很欣慰咱們能達成一致,如果托曼在這里,他也會感激你的。我和你,我們將攜手發掘出王後的真相。”
“我們會的。”
“那我得趕回城堡了,請你準許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隨我一同回去,禦前會議將親自審問他,聽取他的指控。”
“不行。” 總主教說。
瑟曦楞了一下,她眨眨眼睛,感覺有點眩暈,“我向你擔保奧斯尼爵士的安全。”
“他在這里很安全。來吧,我讓你見他。”
瑟曦察覺到七神看著她,那些原生瑪瑙、孔雀石和翡翠的眼睛,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刺透了她,仿如墜入冰窟。我是七大王國真正的主人,她提醒自己,我是泰溫公爵的女兒。她勉強跟上總主教。
奧斯尼爵士離得不遠,他的房間一片漆黑,總主教用鑰匙打開厚重的鐵門,從門外摘下一只火炬。“您先請,陛下。”
朦朧的火光中,只見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被赤身裸體吊了起來,吊在一對粗鐵鏈下搖晃。他被狠狠鞭打過,肩膀和背脊血肉模糊,大腿和屁股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傷痕。
瑟曦無法再忍受多看一眼,她轉向總主教,“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們以最謙卑的方式尋求真相。”
“他告訴你的就是真相!他自願來你這兒,懺悔罪行!” 瑟曦激動得說。
“是啊,他是這樣說的。陛下,我這輩子聽過無數人懺悔坦白,但沒一個像他這樣迫不及待地承認滔天罪行。”
“你對他用刑!”
“不體驗痛苦,就無所謂懺悔,正如我告訴奧斯尼爵士的,天地正道,有罪必罰。我鞭打自己的時候,是我自覺與諸神最接近的時候,然而我最深沈的罪惡也遠不及此人那麽黑暗。”
“可——可是。”瑟曦氣急敗壞地道,“你宣揚聖母慈悲為懷……”
“奧斯尼爵士可以在死後享受那份關懷。《七星聖經》有雲:所有罪行終將被原諒,但首先必須接受懲罰。奧斯尼爵士犯下叛國與謀殺兩項大罪,只有死路一條。”
瑟曦搖搖頭,你不過是個牧師,你無權這麽做。“不管他招供了什麽,教會都無權裁定他的死刑。”
“不管他招供了什麽。” 總主教緩緩地重覆這句話,仿佛衡量著其中的重量,“陛下,令我們驚訝的是,越是堅持不懈地用刑,奧斯尼爵士的口供就變得越奇怪。到現在,他堅稱自己從未碰過瑪格麗·提利爾。是不是這樣,奧斯尼爵士?”
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面前的太後,便伸出舌頭舔了舔腫脹的嘴唇,“長城……你答應讓我去絕境長城。”
“他瘋了!”瑟曦宣稱,“你把他給逼瘋了!”
“奧斯尼爵士。” 總主教用堅定而清晰的語調說,“你與太後陛下發生過性關系嗎?”
“有的。” 奧斯尼邊吐露邊扭動手腕,鐵鏈輕聲作響,“我與您面前這位太後發生過關系,她還派我殺害了前任總主教大人——他沒有守衛,所以我趁他睡覺時摸進房間,用枕頭悶死了他。”
天昏地暗,瑟曦轉身便跑。
總主教伸手抓她,然而他不過是只老麻雀,她卻是凱巖城的母獅子。她一把將他推開,沖出門外,再“砰!” 的一聲將門狠狠砸上。凱特布萊克,我需要凱特布萊克,我要令奧斯佛利爵士帶金袍衛士沖進來,再讓禦林鐵衛保護我,等把奧斯尼搶出去,他會立刻翻供的。
到時候,我會像料理前任總主教一樣料理了現在這位。四名老修女攔住去路,伸出皺巴巴的手來抓她,她把其中一位踢翻在地,又抓傷另一位的臉,接著沖上台階。
她奔進聖堂,發現這里也是個陷阱。許多修女都在等著她,都比樓下那四個老乞婆年輕。“我是攝政王太後!” 她遠離她們,高聲叫囂,“我要你們的腦袋,我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我讓開!” 但她們不僅不讓,反而紛紛伸出手。瑟曦跑向聖母的祭壇,就在祭壇下被眾人按倒,十多個修女把踢打著的太後拖上塔樓階梯,扔進房間。
房內,三名身強力壯的修女按住她,一位叫斯科婭的修女脫了她的衣服,連內衣內褲也脫個精光,豐滿的酥胸連帶著陰部都裸露出來,另一位修女扔給她一件粗糙的長袍。
“你們怎敢這麽做?” 瑟曦不停尖叫,“我是蘭尼斯特家的人!放開我,我弟弟會宰了你們,詹姆會把你們劈成兩半,從咽喉直捅到陰道,放開我!我是攝政王太後!”
“太後也需要祈禱。”斯科婭修女道,然後她們把沒穿衣服的瑟曦留在冰冷簡陋的房間里。
我可不是溫順的瑪格麗·提利爾,我絕不會穿上卑微的袍子,服服帖帖地做俘虜。我要叫他們明白籠中獅是什麽樣,瑟曦心想,於是她把袍子撕得粉碎,將水罐打碎在墻上,又摔碎了夜壺,當再無東西可摔時,她便用拳頭捶門。衛兵們就在下面,等在廣場,如果他們聽到我的聲音,一定會趕來救我,到時候我要用鎖鏈把這該死的大麻雀拖回紅堡去展覽。
於是她朝門窗尖叫、踢打、嘶嚎,直到喉嚨沙啞,再也沒了力氣。可無人回應,無人來救她。瑟曦筋疲力盡,裹著角落里破舊的棕羊毛薄毯,抵抗著室內逐漸降低的溫度,不久便昏昏沈沈得睡去。
一只粗手把她搖醒,房間里黑如瀝青,某位高大的醜女人跪在她面前,手握一支蠟燭。“你是誰?” 太後質問,“你是來放我走的嗎?”
“我是斯科婭修女,我是來聽您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的。”
瑟曦一把揮開對方的手,“我會砍了你的頭。別碰我!滾!”
修女起身,“陛下,我兩小時後回來,也許到那時您就會懺悔了。”
她扯破喉嚨喊得麻痹,連吞口水都難,就這樣過了兩個小時,斯科婭修女再次來到她的面前,“陛下,您願意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了嗎?”
“不可能!我是七大王國的太後,絕不會向你這個老乞婆坦白任何事!”
“您不是向我坦白。” 斯科婭修女說道。“您是向七神在人間的代理坦白。”
黑暗的房間照進一束光,兩個同樣高大醜陋的修女闖了進來,一個拎著一桶冷水,另一個握住一根藤條,“陛下,七神會協助您懺悔,請您站起來。”
“什麽?” 瑟曦慌亂的說,“我可是攝政王太後,你怎麽敢對我用刑!”
“陛下,這不是動刑,而是讓您有在近處聆聽諸神旨意的機會,請您好好珍惜。”
“鬼扯!” 瑟曦咒罵道,發瘋一般就要沖出門去,可那兩名高大修女用粗糙的大手把她按趴在窄凳上,一人在前面握住她的雙手,一人在後面把她的雙腿分開騎在窄凳上,之後握住她的腳腕。
恥辱,太恥辱了,我可是蘭尼斯特家族的長女,凱巖城的母獅,怎麽能像鞭笞妓女一樣撅著屁股受刑。
“您將受到十記鞭笞,陛下。” 斯科婭修女拾起藤條比量了一下。
“我要見總主教,你們沒有權力鞭笞皇室!”
“七神有權力鞭笞任何人,包括您,陛下。您應該慶幸您是皇族,如果是普通的貴族,比如梅歌小姐——她這兩日每日都要接受二十記鞭臀和十記鞭陰,就在剛剛她已經向七神懺悔了全部罪行,我相信很快瑪格麗王後和陛下您都會懺悔的。”
“我不會懺悔的,絕不!” 瑟曦瘋狂的扭動試圖擺脫修女的大手,在斯科婭眼里,美艷尊貴的太後和街上的貧民沒有區別,都是普通的七神信徒,“您一定會懺悔的,陛下,我相信您。”
對著瑟曦瘋狂聳動的屁股就是狠狠一鞭抽下,“啪!” 得一聲脆響,柔韌的藤條已經深嵌進瑟曦豐腴的臀肉里,一股尖銳的刺痛感湧進腦中,好疼!她居然真的敢揍我的屁股!不可饒恕!
斯科婭修女將藤條插進水桶里,攪了一下抽出,在空中甩了一下水珠,瑟曦聽著風聲感到懼怕,哆嗦了一下。
第二鞭攜帶風聲而至,抽在臀峰稍下一點的皮肉上,用力之大掀起波波臀浪,“啪!” 瑟曦咬牙發出一聲“嗚呃!” ,“沒什麽的,只是屁股挨揍而已!” 瑟曦想道,“瑪格麗那個賤人都能忍住,我怎麽不能!”
“啪!” “嘶哈!”
“啪!” “嗯哼!”
藤條沾著水珠,更加奮力的抽在臀肉上,從後面看去,由於瑟曦的屁股被打得上下翻飛,下面的陰唇都遮掩不住,在冰涼的窄凳上摩擦,很快便濕潤了起來,而臀面上更是呈現五道整齊的赤紅鞭痕。
瑟曦二十歲時嫁給了國王勞勃·拜拉席恩,直到勞勃死於非命十四年間共生育了三個孩子,但歲月和生育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反而為她更添上幾分成熟與嫵媚,尤其是豐腴健美而又白皙細嫩的翹臀和大腿,而是不知多少男人的夢中尤物,可現在不僅被骯臟又粗糙的大手握住,還要接受沾水藤條的笞打。
當第六記藤條抽落下來,瑟曦結實耐打的臀肉也有些受不住了,就像被蠟燭炙烤一樣的灼燒與刺痛,兩條修長美腿不停得顫抖,陰戶不斷得開合著,臀部的肌肉死命得繃緊,口中含糊不清的小聲呼痛著。
“啪!” “嗚呃!”
“啪!” “噫嗯!”
八下了,還有兩鞭就可以了,瑟曦為自己打氣到,斯科婭的粗狀臂膀高高舉起,將第九鞭不留余力的猛抽在瑟曦的腫臀上,就像烙鐵烙烤著屁股,瑟曦抑制不住喉嚨深處的痛哼,終於開口哀嚎,“哇!我命令你別再打了!”
“嗖!” “啪!” 斯科婭修女充耳不聞,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她揮動手中的藤條,第十鞭依舊噬咬著瑟曦的臀肉,瑟曦感覺屁股上像被掀起了一層皮,腰肢痛得亂擺,兩條大腿不停的蹬動,身前兩團雪白的玉峰被擠壓得變形,滿頭金發都晃得散亂,口中直呼,“哎呦!疼死我了,你這個賤人!”
鞭笞結束,修女們將飽受折磨的太後放開,瑟曦顫巍巍得站起身,不顧全身赤裸怨恨著看向這三個天殺的婆子,“您願意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了嗎?”
“你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瑟曦發瘋的怒吼。
將修女們趕走後,瑟曦撫摸著兩團腫脹的臀瓣,上面還留存著滾熱刺痛,“我一定要把這三個人的手砍掉,一定!”
就這樣瑟曦包裹著破舊的羊毛毯子,躺在角落里,渡過了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時,莫勒修女帶來一碗灰撲撲的稀粥,瑟曦抄起碗便朝修女頭上擲去。她們送來新的水罐,由於渴得厲害,她不由分說地喝了。他們拿來新的灰袍子,盡管又薄又長又黴,她還是趕緊穿上,以遮蓋裸體。
傍晚,當莫勒修女再來時,她吃了對方的面包和魚,還索要紅酒佐餐。結果沒有紅酒,只有斯科婭修女重新出現,每隔兩個小時就問她是否願意懺悔。
這一切是怎麽回事?瑟曦一邊揣度,一邊看著狹長的窗戶外天空逐漸變暗,為什麽沒人來救我?她不相信外面的兩位凱特布萊克會對兄弟見死不救。禦前會議又在做什麽?他們是叛徒和懦夫。等我出去,要把他們統統砍頭,找更懂事的人來取代他們。
到了晚上,斯科婭修女和那兩個魔鬼般的修女帶著水桶和藤條再次出現在太後的面前,“哦不!我已經受過鞭笞了,你們不能再對我施鞭了。” 瑟曦邊往墻角退縮邊說道。
“那是因為您還沒有懺悔,陛下。” 斯科婭修女耐心地解釋道,“只要您一日不投身於七神的懷抱中,那聆聽七神旨意的鞭笞就不會停止。”
瑟曦不敢置信地搖搖頭,“我是被誣陷的!我沒有對七神隱瞞!請讓我去見總主教大人!”
“您現在願意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了嗎?”
“不——!” 瑟曦如同受傷的獅子在咆哮,“你是聾子嗎,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瑪格麗王後剛剛向七神承認了罪行,現在正在天父的祭壇下真誠地懺悔,我希望陛下在接受今日的十下鞭笞後也能誠心懺悔。”
“不要拿我和這個背叛我兒子的賤人相比!”
但很快瑟曦就被扒掉長袍再次按趴在窄凳上,擺好姿勢臀部高高聳起,臀部還沒完全消腫,十道深紅的棱子整齊得排列在瑟曦豐腴的屁股上,霞雲密布,紅棱向上腫著,雖還未責打,但兩瓣翹臀兀自顫然不止。
隨著斯科婭修女揮動著臂膀,鞭笞再次開始,僅僅一鞭就喚醒了昨日所有的痛苦,“太疼了,瑪格麗是怎麽忍住的?” 瑟曦心想,可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接下來的三鞭帶來的劇痛將太後腦中所有別的想法一掃而空,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疼。
“啪!” “誒呀!不要再鞭打我了!”
第五鞭重笞在臀峰上,瑟曦已是開始向修女求饒。
“啪!” “哇啊!不要打了,再不敢了!”
第六鞭打完,瑟曦已是帶上了哭腔,這是這位凱巖城的母獅在囚牢中第一次哭泣。
“啪!” “我的屁股!”
“啪!” “求您輕點!”
瑟曦喘著粗氣,眼中已經含了淚水,屁股上不斷傳來的劇痛讓她無法思考,已經忘記了自己尊貴的身份,開始不顧羞恥地向一個破破爛爛的修女求饒。
最後的兩鞭依舊毒辣,全都綻放在臀峰上,瑟曦哭得死去活來,不住的哭嚎哀叫,屁股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難忍,而下身開合的陰戶中也已流出淫水沾滿了窄凳,“啊!疼死我了!” 即便已經打完,瑟曦依舊癱軟在窄凳上,不住的哭喊。
“陛下,您願意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嗎?”
“我……我真是無辜的……我沒有欺瞞七神,請總主教明察啊!”
沒有得到答案,但兩個小時後斯科婭修女還會再來,這次即便沒有太後肆意的辱罵,修女們也識趣的退出。
這次的藤條打在傷處明顯比昨日重的多,瑟曦只覺身後又熱又脹,兩腿間潮濕粘膩極不舒服,可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中,別說洗澡,就是連洗臉漱口都做不到。
瑟曦忍著痛套上發黴的長袍,屁股劇痛連坐都坐不下,只得趴在床板上,心中愈發懊悔,自己太過高看自己組建的如同草台班子一樣的禦前會議,而又太過低估這個滿頭白頭的糟老頭子,而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的情夫奧斯尼,這個軟腳蝦才挨了幾鞭子就把本應帶進墳墓的秘密全招了!
到了深夜瑟曦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被斯科婭修女搖醒,依舊是重覆著那句該死的話!瑟曦將她罵走,可劇烈的動作牽扯了臀部的傷口,之後就痛得睡不著了,短短兩日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就讓太後滿目憔悴,小臉蠟黃,失去了往日的明艷臉龐。
入獄的第三天清晨,當瑟曦舔幹碗底最後一點麥片粥時,門突然開了。科本大人走了進來,她拼命忍耐,才沒撲到他身上。“科本。” 她低語道,“噢,諸神在上,你不知道,看見你的臉,我有多麽歡喜。帶我回家吧。”
“我做不到,您將出席教會的審判,罪名是謀殺、叛國和通奸。”
對精疲力竭的瑟曦而言,這些罪名似乎都沒了意義,“托曼,我兒子怎樣?他還是國王嗎?”
“是的,陛下,他很健康,安安全全待在梅葛樓里,禦林鐵衛將他保護的很好,但是他很孤獨也很焦躁,他問起您的情況,也問起了小王後。到目前為止,還沒人告訴他您的……您的……”
“……我的困境?”她提示道,“瑪格麗呢?”
“她已經對七神認罪懺悔了,她願意舍棄王後之位,成為一名修女,終身侍奉天父及聖母。”
“什麽?” 瑟曦難以置信,那個高庭玫瑰居然真的屈服了,放棄了人世間最尊崇的地位,甘心成為一個破破爛爛的修女。
“確實如此,陛下,但現在您的處境更加堪憂。” 科本繼續說道,“因為小王後已經認罪,所以總主教組成的臨時裁決法庭將對象換成了您。”
科本聲音雖然緩慢但如同一柄鈍刀慢慢切割著她的心,“如果這些罪名被證實,即便是您也難逃死罪。”
瑟曦絕對不甘心被吊死,“我的騎士們呢?奧斯佛利爵士……總主教要殺他兄弟奧斯尼,他應該指揮金袍……”
“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已被解除都城守備隊隊長的職務。國王陛下用巨龍門守衛隊長取代了他,那個人叫亨佛利·維利爾。”
瑟曦太累,沒法思考。“托曼為何這麽做?”
“您不能怪托曼陛下,禦前會議把命令放在他面前,他只是簽了名,並蓋好印章。”
“我的禦前會議……誰幹的?誰?不是你吧?”
“很抱歉,我也被禦前會議剝奪了重臣席位,但他們還暫時讓我負責君臨的情報網。目前,王國實權掌握在哈瑞斯·史威佛爵士與派席爾國師手上,他們已經派人去凱巖城,邀請您的叔叔回宮接任攝政王——如果您的叔叔答應的話,他得趕快了,因為維斯·提利爾已從風息堡下撤圍,回師君臨,據報藍道·塔利也率部自女泉城南下。”
“瑪瑞魏斯大人容許他們這麽幹?”
“瑪瑞魏斯放棄了重臣席位,帶著妻子逃出了君臨。對了,我們就是從他妻子那里,最先得知針對……針對陛下您的……指控的。”
“維水大人呢?他的船……他應該帶船員上岸,集結起足夠的人手……”
“陛下遇到麻煩的消息傳到海上,維水大人便升帆劃槳帶著艦隊出海。哈瑞斯爵士認為他是要加入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派席爾則推測他的目的地是石階列島,前去做海盜。”
瑟曦一陣顫抖,失笑道,“我完了,科本。”
科本握住她的手,自責道,“陛下,臣惶恐,不知如何才能讓您……”
即便現下的她委靡不振,擔驚受怕,但有一點很清楚,決不能把命運交給審判法庭,那樣自己只能被吊死,她也不能指望自己的叔叔凱馮·蘭尼斯特,彼此間赤裸裸的威脅還歷歷在目,她的叔叔巴不得要她死,恐怕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了。
“你走吧,科本。” 瑟曦沈聲說,“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我只求你保護好我的兒子托曼。”
“遵命,我的陛下,願您早日脫離困境。”
科本走後,瑟曦癱軟在床板上,她的兒子需要她,她的國家需要她,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必須逃出去。即使她的世界只剩一間六尺見方的小囚室,一把夜壺,一塊破舊的床板,一張讓她皮膚發癢的棕羊毛薄毯,但她仍是泰溫公爵的繼承人,凱巖城的女兒。
瑟曦已經完全接受了她現在的處境,她也明白了,想要活下去,只有認罪。
這天夜里,斯科婭修女帶著藤條走進來時,發現太後跪在地上。“我有罪。” 瑟曦說道,她的舌頭沈重,嘴唇幹裂。“我犯下了最沈重的罪行,我現在明白了,我怎麽會瞎了那麽久?老嫗高舉著明燈來過了,在神聖的光輝中我看到了以後必須選擇的路。我想要被洗滌,我只想要懺悔。求求你,好修女,我求你,帶我去見大主教,讓我坦白我的罪行和通奸。”
“我會告訴他的,陛下。” 斯科婭修女說道。 “主教大人會是最高興的那個,只有通過坦白和真正的悔改,我們不朽的靈魂才能得到救贖。”
於是在剩下的長夜,瑟曦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了,沒有人再來搖醒她,逼迫她認罪。
次日早晨,太後覺得精神恢覆了許多,屁股也不再那麽痛了,當她的逮捕者到來的時候,她再次做出虔誠的保證,告訴她們她將多麽堅定地坦誠罪行,然後得到全部的諒解。
“我們很高興聽到您這麽說。” 莫勒修女說。
“這下您一定覺得如釋重負。” 斯科婭修女說,“以後您就會覺得好過多了,陛下。”
“總主教大人在等我們。” 烏尼亞修女說。
瑟曦謙卑而順從地低下頭,“能允許我先洗個澡嗎?我現在的情形恐怕不大適合參見總主教。”
“如果總主教大人準許的話,您晚點可以洗澡。” 烏尼亞修女說,“現在您需要關心的是不朽靈魂的洗滌,而非肉體的虛榮。”
三位修女帶著她走下高塔的樓梯,烏尼亞修女走在前面,莫勒修女和斯科婭修女跟在後面,好像擔心她會試著逃跑一樣。
總主教在他的密室了接見了她,這是間簡樸的七邊形房間,石墻上粗糙的刻著七神的面孔,仿佛在向外凝視,看起來就像總主教一樣酸腐和憤憤不平。
當她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粗糙的桌子後面寫著什麽。總主教看起來跟瑟曦上次見面的時候一樣,他依然是那個骨瘦如柴、頭發花白的老頭子,精瘦、強硬、一副沒吃飽的樣子,他的臉棱角分明,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前任主教穿的那件華麗的長袍不同,他穿著一件奇形怪狀的未經染色的羊毛外衣,一直拖到腳踝處。“陛下。” 他問候到,“我知道您想做出供認。”
瑟曦跪了下去,“是的,主教大人。當我睡覺的時候,老嫗高舉明燈出現在我眼前——”
“烏尼亞,你留下來記錄陛下的供詞,斯科婭、莫勒,你們出去吧。”
烏尼亞修女在她身後坐下,展開一張羊皮紙,將鵝毛筆蘸滿了墨水,瑟曦感到一陣驚恐。兩,“一旦我招供,可以允許我——”
“如何處置陛下將取決於您的罪行。”
這老家夥很難搞,她再次意識到,她定了定神,“那請聖母憐憫我吧,我確實違背了婚姻的契約和男人上床,我承認。”
“和誰?” 總主教的雙眼緊盯著她。
瑟曦可以聽見烏尼亞在她身後寫字,她的鵝毛筆發出微弱細小的摩擦聲。“奧斯尼·凱特布萊克。” 這個人已經招認跟她上過床,否認他對她來說沒有好處。“還有他的兄弟,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 她無法知道奧斯佛利會怎麽說,交代太多總比交代太少要安全。
“我並非為罪行開脫,總主教,但是我很孤獨和恐懼。諸神把我的愛人和保護者,勞勃國王從我身邊帶走了。我孤單一人,又被壞朋友、叛徒們和那些圖謀害死我孩子們的陰謀家所包圍。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我……我用僅有的方法把凱特布萊克兄弟跟我捆在一根繩子上。”
“您是說用您的女性部分?”
“我的肉體。” 她用一只手捂住臉,顫抖起來。當放下手的時候,雙眼飽含淚水,“是的,請您原諒我,我是為了孩子們,也是為了國家,我一點也沒從中得到享受,凱特布萊克兄弟既粗魯又野蠻,又粗暴地對待我,我還能怎麽辦?托曼身邊需要我能夠信任的人。”
“國王陛下由禦林鐵衛保護。”
“當他的哥哥被謀殺在自己的婚禮現場時,禦林鐵衛就站在那里目睹它發生,毫無作為。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兒子死去,無法承受失去另一個。我有罪,我犯下了通奸罪,但我都是為了托曼。原諒我吧,總主教,為了保護我的孩子們,我可以向君臨城里任何一個男人分開雙腿。”
總主教無動於衷,沒有安慰她。他坐在那里牢牢盯著她,就像墻上的七神雕像一樣無情。過了很久,她的眼淚終於流幹,雙眼因為哭泣而紅腫幹澀,瑟曦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然而總主教沒有打算放過她。“這些都是普通罪行。” 他說,“寡婦的邪惡眾所周知,而且所有女人內心里都是放蕩的,熱衷於用陰謀和美貌去驅使男人達到她們的目的。只要勞勃陛下在世的時候你沒有出軌,就不算背叛。”
“沒有。”她顫抖著低語,“從來沒有,我發誓。”
他對此毫不在意。“還有一些別的針對陛下的指控,比通奸更嚴重的罪行。您已承認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是你的情人,而奧斯尼爵士堅稱他是在您的命令之下捂死了前任總主教。他還進一步堅稱,他對瑪格麗王後和她表姐做的偽證,編造她們通奸、叛國的謊言,同樣是您的命令。”
“不!” 瑟曦說,“這不是真的,我就像對待女兒一樣愛著瑪格麗。至於另一項指控……我承認抱怨過前任大主教,他是提利昂的人,虛弱而又腐敗,是我們神聖信仰的污點。關於這點主教大人跟我一樣清楚。大概奧斯尼認為他的死亡可以取悅於我。如果是這樣,我願承擔部分罪責……但是謀殺?不,我是無罪的。只要帶我去聖堂,我就會站在天父的祭壇前為真相發誓。”
“您會的。” 大主教說,“您還被控策劃謀殺了您的夫君大人,我們已故的敬愛的勞勃一世陛下。”
“勞勃是被野豬殺死的,難道他們開始說我是異形者了?通靈者?” 瑟曦憤怒說著。
“您否認這項指控嗎?”
“我否認,在諸神和人們面前否認。”
他點了點頭,“最後,也是最糟糕的,有人說你的孩子們並非勞勃國王之子,而是通奸所生的私生子。”
“史坦尼斯說的!”瑟曦立刻答道,“謊言,謊言,明顯是謊言。史坦尼斯想要鐵王座,但是他哥哥的孩子們擋了他的路,所以他必須聲稱他們不是哥哥的孩子。這些骯臟的話一句真話都沒有,我否認。”
總主教雙手在桌子上一撐,站了起來。“沒錯,史坦尼斯公爵已經由七神轉向信仰紅色魔鬼,他那錯誤的信仰在七國毫無地位。”
“是的,您真是明察。” 瑟曦點點頭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 主教大人繼續說道,“這也是可怕的指控,國家必須知道真相,如果太後陛下所言非虛,一場審判無疑可以還您清白。”
還是要審判。“我已經承認——”
“——某些罪行,是的,其余您否認了。審判會將真相從謊言中分離出來,我會請求七神原諒您所承認的罪行,然後祈禱您在其它指控中是無罪的。”
瑟曦知道如果進行審判自己一定會被抓到其他罪證,“我想問問法庭要如何審判我。”
“會對您進行通奸的審判,如果證實您沒有其他罪狀的話,但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再擔任攝政太後了,除非您是向諸神贖罪,這樣就不必拘泥於世俗的審判。”
“可我已經認罪了。”
“贖罪,我說的是。當著君臨城所有百姓的面,贖罪。”
瑟曦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是太後,不是碼頭上的妓女,“總主教,不,我不能——”
“那就只能由世俗進行審判,陛下。”
瑟曦吃力得張了張嘴,“如果我……我選擇向諸神贖罪,我……”
“贖罪後就得到了諸神的寬宥,您可以繼續擔任攝政王太後,也可以繼續輔佐托曼陛下。”
瑟曦知道自己沒有其他可選擇的余地,小心翼翼地說,“總主教大人,我選擇向諸神贖罪,就是不知贖罪儀式要如何進行?”
總主教面無表情地說,“遊街,您需要赤身裸體從貝勒大聖堂開始穿過整個君臨城,一直走到紅堡大門,然後在大門外的廣場上接受諸神的寬恕,鞭笞八十。”
瑟曦瞪大眼睛,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她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擁有蘭尼斯特家族的高貴血脈,怎麽能讓那些愚民看見自己赤身的裸體!而在紅堡廣場被當眾鞭笞更是無法接受!禦前會議的大臣們,名門望族的夫人小姐們,禦林鐵衛的騎士們,紅堡的太監、奴仆們都會圍觀自己遭受鞭笞,整整八十下,那一定會當眾打爛我的屁股,到時候我就會成為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笑話!
但如果不選擇贖罪就只有接受世俗審判,被當眾吊死的結果瑟曦更不能接受,只能對著總主教妥協,“總主教大人,我願意如此贖罪,希望諸神能寬恕我的罪行。”
“非常好。” 大麻雀說道,“儀式會在七日後舉行,在此期間您不能離開大聖堂,在您洗清身上的罪惡之前接近國王並不合適,但我準許您每日會見一名客人。”
太後再次哭泣,這次的淚水是真的。“您太善良了,非常感謝。”
“聖母慈悲,您應該謝謝她。”
事實證明謙卑和悔過之心比凈化心靈中的罪惡帶來的好處更多。當天晚上太後搬到低兩層的一間大囚室,終於有了可以向外看的窗戶,房間溫暖,床上還鋪著柔軟的毯子。晚飯時間,她飽餐了一只烤雞,一碗撒著碎核桃的新鮮蔬菜,一堆伴著黃油的碎蘿卜,而非以前的剩面包和燕麥粥。那天晚上是她入獄以來第一次吃得飽飽的上床,之後在黑夜的注視下沈沈睡去。
監禁生活的最後一晚,太後失眠了。每當她閉上雙眼,腦子里就充斥著對明天的預感和幻想。會有警衛保護我,她對自己說,他們會把人群隔開,沒人可以碰我,大麻雀是向她這麽保證的。
她下了床赤著腳顫抖地踱來踱去,肩上披著一張薄毯。她為即將到來的第二天感到焦慮,她想,一切到晚上就都結束了,走幾步路,再挨一頓打我就可以回家了。回到托曼身邊,回到梅葛樓我自己的房間里。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人闖進囚室,烏尼亞修女、莫勒修女、斯科婭修女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四個見習修女,瑟曦強忍驚慌看向她們。
“我要為您剃毛,陛下。” 烏尼亞修女召喚見習修女,她們拿來了堿性肥皂,一盆熱水,一把大剪刀,和一柄長直剃刀。
不過是要給我增加一些羞辱罷了,瑟曦不會讓她們有機會聽到自己的乞求。我是蘭尼斯特家的瑟曦,凱巖城的獅子,七國的合法太後,泰溫·蘭尼斯特真正的女兒。“動手吧。” 她說。
兩名見習修女拿起大剪刀,她們手藝純熟,瑟曦靜靜地坐著如同一尊石像,任由兩名修女剪掉自己的金發,在牢房里的時候,她沒有機會好好保養頭發,但即使沒有洗過,並且已經糾結在一起,但當陽光照射在這些金發上,依然閃閃發光。
直到金發在腳邊扭曲堆積,一個見習修女為她打上肥皂沫,清洗掉頭上的發茬後,瑟曦滿頭金發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足兩寸的短發。
瑟曦希望這樣就結束了,但是沒有。“脫掉您的裙子,陛下。” 烏尼亞修女命令道。
“在這?” 太後問道,“為什麽?”
“您必須得剃毛。”
太羞辱了,她想,但她知道她無法拒絕,“隨你們便吧!” 她說。
脫掉裙子後,接著又是肥皂,熱水,和剃刀。先是腋下的毛,然後是腿上的,最後剃掉了原本覆蓋在私處的美麗的金色。
完事之後,她就像女人原本應該的那樣赤裸和脆弱,連一點可以遮擋的毛發都沒了,她的唇邊擠出一絲淒涼苦澀的微笑。
一個見習修女拿給她一件長袍,一件柔軟的白袍,讓她在走下塔樓走出聖堂的時候用來遮體,這樣就可以避免路上偶遇的信徒看見赤裸的肉體。七神慈悲,他們多麽虛偽。“能給我一雙涼鞋嗎?” 她問,“街上很臟。”
“不如您的罪行骯臟。” 莫勒修女說。“總主教大人命令,您必須像諸神創造您的時候一樣展現自己。您出生的時候穿著涼鞋嗎?”
“沒有,修女。” 太後被迫回答。
“那您就知道答案了。”
鐘聲響起,太後漫長的監禁生涯結束了。瑟曦拉緊長袍,感謝它給自己的溫暖,然後說,“走吧。” 她的兒子在城市的另一邊等著她,越早出發,就能越早見到他。
當瑟曦從大門外下坡的時候,台階上粗糙的石頭磨著她的腳底。十天前來到貝勒大聖堂的時候,她是太後,坐著轎子穿過這群垃圾。離開時卻是白袍赤腳。但我總算離開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塔上的鐘聲響起,召喚整個城市前來見證她的贖罪。貝勒大聖堂擠滿了前來晨禱的信徒,他們的禱告聲在頭頂的拱頂間回響,但是當太後的隊伍出現時,全場忽然陷入一片寂靜,一千雙眼睛轉過來盯著她走過長廊。
瑟曦穿過他們中間,目不斜視。她的光腳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啪啪作響。她能感覺到那些目光,聖壇之後,七神似乎也在注視。
在燈火之廳,一群戰士之子正在等候她的到來。彩虹披風在背後飄揚,巨盔上的水晶飾品在燈光下閃爍。銀色盔甲被打磨得閃閃發光,而在這下面,她知道,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件羊毛襯衣。他們的風箏盾牌全部雕著同樣的圖案:黑夜中閃耀的水晶寶劍,佩戴這個古老的徽章,就會被人們稱為聖劍騎士團。
他們的隊長在她面前跪下。“也許陛下會記得我,我是‘真實的’西奧多爵士,主教大人命我護衛您,我和我的兄弟們會保護您安全穿過這座城市。”
瑟曦的目光掃過他身後那些人的臉龐,“起來吧,西奧多爵士,我準備好了。”
騎士起立,轉身,舉起一只手。兩個他的手下走向塔樓門口,將大門向外推開,於是瑟曦穿過大門走向室外,上午的陽光明媚,刺得她睜不開眼。
一陣大風吹過,掀起袍角在腿上猛烈地拍打,午間的空氣里充斥著一股熟悉的君臨之臭,瑟曦呼吸著酸壞的葡萄酒、烤面包、臭魚、汗味、煙味和馬尿味混合在一起的空氣,緊張地等著遊街的開始,當戰士之子環繞過來的時候,她就在大理石台階上停下。
下方寬闊的聖堂廣場里,擠滿了想要看戲的人群,太後向四處望去,看到一片片注視自己的眼睛。人群里女人和男人的數量似乎一樣多。一些人肩上還扛著孩子。乞丐和小偷,制革工人和馬僮,貧窮的妓女。所有的社會渣滓們都來圍觀太後受辱。
烏尼亞修女站在她右邊,莫勒修女在左邊,斯科婭修女在後面。如果太後想要逃跑或者拖延,三個老巫婆就會把她拖回去,讓她再也不能離開牢房。
瑟曦擡起頭,越過整個聖堂廣場,越過人海中一雙雙饑餓的眼睛、一張張打呵欠的嘴巴和一副副臟兮兮的面孔,在城市的另一邊,伊耿高丘在遠處升起,紅堡的塔樓和堡壘在朝陽的光芒照射下顯出一片粉紅。看起來並沒有多遠,她想,一旦她到達紅堡大門外的廣場接受鞭笞之後,她所有的苦難就都結束了。她會再次見到她的兒子,她會再次見到她的戰士,我可以做到,我必須做到。
烏尼亞修女前行幾步,“你們面前是一名現年三十七歲的罪人。” 她對著在場所有人宣告,“她是蘭尼斯特家族的瑟曦,當今太後陛下,托曼陛下的母親,勞勃先王的遺孀,她曾撒下嚴重的謊言並犯下通奸罪。”
莫勒修女在太後右邊上前一步,“現在這名罪人已經認罪,並向諸神祈求赦免和寬恕。總主教大人命她放下所有尊嚴和心計,在全城善良的人們面前展示諸神賜予她生命時的樣子,以此證明她的悔恨。”
最後由斯科婭修女總結,“所以,現在你們眼前的這名罪人,將帶著一顆謙卑的心,毫無隱藏地在諸神和世人的注視下裸露身體並當眾進行鞭笞,來完成她的贖罪之行。”
瑟曦默默得聽著對自己的審判,如果你們是想要看著我如何哭泣和祈求,如何跌跌撞撞地穿過大街小巷,又是如何無力的用手遮掩胸口和私處,又或者你們想要讓我忘記我是尊貴的太後,把我的衣服扒下來當作普通的妓女羞辱的話,那你們真的是大大的打錯算盤了!我身上流著泰溫公爵的血,我是母獅,我才不會怕你們!
太後甩掉身上的長袍。
她脫光衣服的動作是如此自然而從容,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有女傭看著,而她只是脫掉衣服準備去洗澡一樣。
她竭力克制用雙手遮擋自己的念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他們在看我,全是饑渴的眼神,他們看到了我的裸體又如何,誰讓我又性感又漂亮,她提醒自己。
但她必須前進,赤裸的身體潔白光滑,脖頸之下沒有一絲毛發,雖然生育過三個孩子但體態沒有一絲下垂,緊致的鎖骨下兩只雪白酥胸又豐滿又挺拔,肉峰下腹部肌肉平坦流暢,形成順滑的腹肌線條,而腰肢更是纖細滑膩,身後突出一雙白嫩豐腴的翹臀,而兩腿間的私處中優美豐厚的外唇清晰看見,隱秘深紅的內唇透著朦朧,而正中的花核隱隱包在里面,兩條大腿修長健美,光著腳,瑟曦緩緩走下寬闊的大理石台階。
被冷風一激,瑟曦的雙臂和雙腿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但她高高揚起下巴,就像太後原本應該的樣子,她的護衛在前面散開,把四周的人群推開,從中分出一條路。同時,聖劍騎士團的騎士走下來分列於她的兩邊,烏尼亞修女、斯科婭修女和莫勒修女緊隨其後,最後跟著的是身穿白衣的見習修女。
“妓女!” 一個人喊道。是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總是在另一個女人倒黴的時候顯得更加殘酷。
瑟曦無視了她,因為還有更多、更糟的,對這些生物來說,沒有什麽是比嘲笑上位人更快樂的了。她不能讓他們閉嘴,只好假裝聽不見。她也不看他們,她的目光注視著城市對面的伊耿高丘,注視著在陽光中閃耀的紅堡塔樓,她會在那里得到拯救。
現在這個場景就是他們想要的,大麻雀和他的教會,他們覺得我有罪,逼我認罪,迫我贖罪,讓我在全城的乞丐面前恥辱的遊街,還要讓我在我所有下屬的面前鞭笞我的屁股。他們認為這樣會打破我的自尊,我會因此而完蛋,但是他們錯了。
烏尼亞修女和莫勒修女跟著她,斯科婭修女手里搖著鈴,“恥辱!” 老巫婆喊道,“罪人的恥辱,恥辱,恥辱!” 從右邊某處傳來另一些聲音,像和聲一樣呼應著她們,那是一群面包小弟在叫賣:“肉餅,只要三個便士,熱乎乎的肉餅。”
腳下的大理石又冷又滑,瑟曦不得不非常小心,以免滑倒。沿著路線他們走過受神祝福的貝勒雕像身旁,他高高聳立,十分安詳地立在底座上,面部表情寧靜和仁慈的沈思著。
“婊子!” 一個聲音尖叫著,人群里飛出一些黑乎乎流著水的爛菜,在她頭上飛過,濺在一名騎士的腳下。“我才不怕,我是母獅。” 瑟曦繼續前進。“熱派!” 面包小弟大叫著,“到這兒來買熱派!” 斯科婭修女繼續搖著鈴,唱道,“恥辱,恥辱,罪人的恥辱!” 聖殿騎士們在前面開道,為他們守護的人把人群擠開,形成一道狹窄的人墻。瑟曦跟從他們的引導,僵硬地擡著頭,眼睛望向遠方。每邁出一步都使她離紅堡更近了一些,每邁出一步都讓她離兒子和拯救更近了一些。
似乎用了一個世紀才穿過那片廣場,瑟曦腳下的大理石換成了鵝卵石,身邊環繞著店鋪、馬棚和民房,接著他們開始向維桑尼亞丘陵進發。
這里的前進速度更慢了,街道擁擠狹窄,人群緊緊地擠在一起。聖殿騎士們狠狠推開擋道的人,把他們推到旁邊,但根本無路可退,又被後面的人群擠了回來。
瑟曦努力保持著擡頭的姿勢,結果一不留神踩到一團又濕又滑的東西,讓她腳底打滑差點摔倒在地,幸虧烏尼亞修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讓她站穩,“陛下,您應該看著路。”
瑟曦從她手中掙脫出來,“是,修女。” 她用溫順的語調回答,太後繼續前進,身上只裹著雞皮疙瘩和自尊。她一直望著的紅堡,現在卻看不見了,因為她的視線被另一邊高大的木樓遮住了。
“恥辱,恥辱!” 斯科婭聖女唱著,鈴鐺作響。瑟曦試圖走得快一些,但是很快就被前面的聖殿騎士團所阻擋,只好再次放慢腳步。
前方有人正推著小車賣烤肉串,當騎士們把他挪開的時候,隊伍暫停了一下。瑟曦覺得他的烤肉看起來很可疑,像是老鼠肉,但是香味四溢,引得周圍一半人都跑去抓著簽子啃,這時街上才空了一些,讓她可以繼續前行。
“來點吧,陛下?” 有人叫道,那人身材粗壯,長著一對豬眼,大塊頭,還長著亂蓬蓬的黑胡子——這讓她想起勞勃。她作嘔地轉開視線,他卻扔過來一串烤肉,正好砸中她的大腿,然後落在大街上,那串半熟的烤肉在她腿上留下一片油和血混合的污漬。
這里的叫喊聲似乎比聖堂廣場上更大,恐怕是因為暴民太過集中。“妓女” 和“罪人” 的喊聲是最普通的,還有“亂倫者” 和“叛國者” 也都向她飛來,腳下的鵝卵石骯臟不堪,而且路上連讓太後繞過水坑的空間都沒有。“從沒有人因為腳濕而死掉。” 她對自己說,她很想相信坑里的只是雨水,因為馬尿看起來也差不多是這樣。
越來越多的垃圾從窗口和陽台上灑下來,半腐爛的水果,桶裝啤酒,摔在地上發出硫磺臭味的雞蛋。接著有人用同樣的方式越過聖殿騎士們和戰士之子的上方扔出一大碗爛菜,破碗狠狠地摔在鵝卵石上,污穢全都濺在她的小腿上。
走到維桑尼亞丘陵半山的時候,太後一腳滑到大概是糞便之類的東西里,她第一次摔倒了。她被烏尼亞修女拉起,人群中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大笑,有人大吼著提議她親一下就更好了。瑟曦回頭望去,仍然能看見小山之上貝勒大聖堂七座水晶高塔的拱頂。我真的才走了這麽一小段嗎?真糟糕,更加糟糕的是,她又看不見紅堡了。“在哪……在哪?”
“陛下。” 護衛隊長從身後跟了上來,瑟曦又忘了他的名字,“您得繼續,人群開始失控了。”
失控了又如何,“我不怕——”
“您必須繼續。” 他猛地一拉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身邊,她蹣跚著走下斜坡——向下,再向下——每一步都躲躲閃閃,任由他撐著。
路面的碎石坑坑窪窪,令她腳下不穩,粗糙的石頭磨著她柔軟的腳底,腳後跟踩到什麽利物,石頭或是破碎的瓦片,瑟曦疼的叫了出來,“堅持住!” 她對自己說。
靠近山底的時候,斜坡變得平緩一些,街道也寬闊了起來。瑟曦又能看見紅堡了,伊耿高丘上那座沐浴在陽光中的華麗緋紅。
我必須走下去,她從西奧多爵士的手中掙脫出來,“你不用拖著我,爵士。” 她一瘸一拐地走在前方,眼中滿是執著。
瑟曦繼續走著,身邊嘲笑和咒罵變得更加殘酷。她的遊街隊伍並未經過貧民窟,所以那里的居民紛紛擠上伊耿高丘較低的山坡,來觀看這場演出。
她眼里有什麽東西,刺痛,模糊了視線。但她不能哭,她不會哭,這些蠕蟲們永遠不會看到她哭泣。瑟曦用掌底揉了揉眼睛,一陣寒風吹過,令她瑟瑟發抖。
忽然,曾經那個預言自己的巫姬出現了,就那樣站在人群里,暴躁的黃眼睛里閃著惡毒的光芒,和其他人一起睨視著她,“你將成為王後。” 她喉嚨嘶啞,“直到另一個女孩的到來,跟你一樣美麗但遠比你年輕,她將推翻你,並搶走一切你珍愛的東西!”
絕對不可能!!屬於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就算我被的身子被全城人看光,光著屁股被當眾打爛,我也是七國唯一的太後!你這個下流的跟癩蛤蟆一樣的巫姬,你再惡毒的言語也永遠打倒不了我!打倒不了蘭尼斯特家真正的母獅!
她開始加速狂奔起來,將兩旁惡毒的叫囂統統甩在身後,不知過了多久,人群忽然散開、消失,紅堡廣場出現在她眼前,接著是一對頭戴鍍金巨盔,身披緋紅披風的長矛衛士。
到了,終於到了,瑟曦知道她已經渡過了一半苦難,只要屁股再挨一頓鞭子那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又會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太後,今天你們讓我所受的所有屈辱,明天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莫勒修女用粗布將太後身上的污穢大致擦了一遍,“您需要在紅堡前受到八十下鞭笞,陛下。” 斯科婭修女平靜地說,“那就開始吧!” 瑟曦毫無懼色,仰著頭道。
紅堡廣場正中已經擺好了一座將近七尺高的高台,高台上擺著一副半人高的三角刑架,前低後高,底部還有著繩環,瑟曦仰首挺胸,在四面八方傳來的戲謔地目光中,赤裸著身體一步一步走上木制台階,來到刑架前站定。
烏尼亞修女和斯科婭修女緊隨其後走上高台,分別拎著一支藤條和一桶涼水,“罪人將在此當眾鞭笞八十!之後諸神就會寬恕她所有的罪行!” 烏尼亞修女對著台下高聲宣布道。
“請您現在騎在刑架上趴好,陛下。” 烏尼亞修女回過頭對瑟曦說著。
瑟曦深呼一口氣,咬牙騎在刑架上,上身低俯著,雙只手腕在前端架腿上綁好,腰肢正好卡在托架上,屁股高高聳起,兩條腿被刑架大大分開,膝蓋處分別在兩邊的架腿上用繩環綁好,後庭的褶皺還有陰戶的輪廓全都清晰可見。
烏尼亞將藤條在水桶沾濕後抽出,藤條烏黑柔韌,長二尺一寸,粗三分四厘,甩在空氣中帶起“嗖嗖” 的風聲。
沒有什麽比待宰的羔羊更恐懼的了,瑟曦緊張地等待鞭笞,滿臉凝重,理智與經驗告訴她,這頓鞭笞絕不輕松,烏尼亞這個賤人一定會把我打到屁股開花,但即便我如何哭嚎求饒醜態百出,也沒有人能夠征服我,永遠。
“我很榮幸成為七神的使徒,主導對您的鞭笞,希望您在受責時可以體會到七神對您的寬恕。”
“我會的,修女。” 瑟曦口是心非的說。
鞭笞正式開始了,烏尼亞對準瑟曦的臀峰揮起藤條狠狠抽下,“啪!” 得一聲響在廣場上,藤條咬進臀峰,擡起時形成了一條明亮的紅痕,場中一千雙眼睛都注視著高台上。
禦前大臣們,貴族勳爵們,貴婦小姐們看著這一切,不免驚嘆道,教會居然真的敢揍太後的屁股,跟處罰一個普通妓女一樣,誰能想到十天前還端坐在鐵王座上,不可一世的發號施令的攝政王太後,在十天後居然當眾在紅堡廣場上服服帖帖的高撅著光屁股,任由教會的修女用藤條死命抽打和懲罰。
斯科婭修女在一旁高聲唱數,“一!”
烏尼亞修女感受了一下懲罰力度和節奏,將第二下藤條抽在上臀處,豐腴的臀肉輕輕一顫,又呈現出一條紅痕。“二!”
很痛,瑟曦想到,這個賤人果然是沒有一絲留情,但比起此刻的心痛來說,屁股上的刺痛暫時顯得微不足道,她深呼一口氣,絕不能太快哭嚎。
“嗖!” “啪!” “三!”
“嗖!” “啪!” “四!”
當第五鞭由臀腿相交處擡起,臀面上整齊排序著五條緋紅藤印,跟一截白皙的腰肢和兩條牙白的大腿形成鮮明對比,如一幅線條分明的風景畫。
“嗖!” “啪!” “六!”
第六鞭帶著破空之音精準地打在了第二條與第三條藤印之中,完美體現出了烏尼亞修女精湛的技藝,瑟曦感到屁股上一片酸麻脹痛,很難受,雙拳攥緊,小臂肌肉繃緊,咬牙忍著不痛呼出聲。
烏尼亞修女對自己要求很高,她是代表七神對太後當眾進行寬恕,不由她有一絲懈怠,揮動結實的臂膀將第七鞭穩穩打在第一條與第二條藤印中,上臀皮薄,疼痛更劇,瑟曦輕晃了一下,強行咽下呼痛聲。
又打了兩鞭,九條緋紅藤印密密麻麻橫亙在臀面上,每兩條藤印間相距不過一分,很完美,烏尼亞修女想到,將手中藤條伸進水桶中攪了一下,之後抽出在空中甩掉水珠,搭在瑟曦臀峰處摩挲著,冰涼的藤條壓在還沒完全降溫的臀峰上激得瑟曦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瑟曦感到藤條從臀峰上擡起,沒等兩秒,藤條極速抽落。
“嗖!” “啪!” “嗯呃!”
瑟曦沒有忍住,喊出了聲,隨後抿著嘴唇,下定決心忍住接下來的鞭笞。
“嗖!” “啪!” “十二!”
“嗖!” “啪!” “十三!”
第二輪鞭笞完全覆蓋在上一輪的藤印上,很穩很準,剛剛降下的臀溫又被升起,隨著接下來的笞打,愈演愈烈,瑟曦忍得辛苦,臉色也變得通紅,額頭鼻尖上滲出細汗。
“嗖!” “啪!” “十四!”
有些受不住了,不僅是屁股上火燒火燎,下體也已浸出淫液,只要再釋放一點,就一定會被圍觀的人看清,可瑟曦控制不住自己私處的變化,也即將沒有辦法再去思考別人的看法了。
“嗖!” “啪!” “嘶呃!” “十五!”
瑟曦再次痛呼出聲,十五鞭,又是十五鞭,瑟曦再次倒在了“十五” 這個數字上,劇痛連綿不絕,屁股越來越通紅滾燙,連帶著潮紅臉色,不斷刺激著圍觀人群的欲望,金色短發的瑟曦認真忍痛的表情更有種別樣的韻味。
“嗖!” “啪!” “嘶呼!” “十六!”
許是因為沒有暗無天日的囚室折磨瑟曦的身體機能,瑟曦沒有在受第十七鞭時就像在高塔囚室里那樣哭泣哀嚎,而由輕聲呼痛的聲音代替,但還有六十三鞭,現在松氣還太早。
“嗖!” “啪!” “十八!”
這一鞭瑟曦一聲未吭,但繃緊大腿的抽動顯示著她所承受的劇痛。
“嗖!” “啪!” “哇啊!” “十九!”
臀峰第三次被抽擊,這下瑟曦真的忍不住了,大聲哀嚎起來,圍觀席上的貴婦滿眼鄙夷,太後這般沒教養的喊叫是在上流社會中不被允許的,看著屁股不過就是九條深紅藤印而已,這位貴婦實在理解不了這種丟人的嚎叫。
接下來的三鞭都讓瑟曦發出大聲痛呼,同樣位置的狠揍太痛苦了,完全超出了瑟曦的心里防備,屁股連帶著大腿不停扭動著,眼眶里淚水打轉,嘴唇吃力得張著。
“嗖!” “啪!” “啊呀!” “二十三!”
禦前會議的大臣們都在盡力維持威嚴的表情,但瑟曦現在的媚態馬上就要點燃他們的欲火,下身帳篷支起,只能用衣擺勉強遮掩。
“嗖!” “啪!” “噫啊!” “二十四!”
淫水流得更多了,只要在高台後面的所有人都看見他們的太後當眾私處泛濫,但瑟曦顧不得這些了,她感覺劇痛完全滲進了皮膚,不管屁股如何左右扭動,烏尼亞修女都像鎖定了她的屁股一般,又穩又準的打在正確的藤印上。
第二十七鞭打完,瑟曦兩團臀肉發顫,臀瓣完全腫起,臀面上藤印深紅發紫,九條棱子向上綻放著,彰顯著它主人所經歷的痛苦。
斯科婭修女將瑟曦低沈的哽咽和粗重的呼吸聽得一清二楚,烏尼亞修女將藤條扔進水桶中,活動了一下酸脹的胳膊,給予了瑟曦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
但這種仁慈顯然不會太久,烏尼亞修女撈起藤條,高舉後再次抽下,精確地橫在她的裸臀上,“啪!” 得一聲之後是瑟曦必然的啜泣與哀叫,“二十八!” 斯科婭修女唱數著。
“嗖!” “啪!” “哇哈!” “二十九!”
瑟曦每一處臀肉都在劇烈顫抖,腰肢大腿都跟著抖動,下身就跟被潑了一層滾油一樣,淚水劃過秀美的臉頰,低落在高台上,這只蘭尼斯特的母獅就算再剛毅堅強也抵擋不住潮水般的劇痛。
接下來的五鞭繼續抽打在瑟曦發紫腫大的屁股上,瑟曦就跟被教會處罰的普通妓女一樣哭嚎,再沒有半點太後的威嚴。
“嗖!” “啪!” “求您輕一點!我求求您!”
瑟曦終於屈服了,屈服在跟藤條下,斯科婭修女對此沒有什麽意外,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三十五!”
圍觀席上的一位花白頭發的貴族老夫人看著太後的樣子嗤之以鼻,不愧是犯了通奸罪,在七神的注視下當眾鞭笞還能淫蕩得嚎叫,半點羞恥都不懂,這種人怎麽配當攝政王太後。
“啪!” 這一鞭打在臀腿交縫的棱子上,瑟曦又是一聲哀鳴,失了力氣,癱軟在三角刑架上,“三十六!” 斯科婭修女高聲道。
臀部完全被青紫藤印蓋滿,棱子的腫脹讓每一條藤印之間沒有間隙。
瑟曦已經沒精力再怨恨任何人了,屁股上撕裂般的疼痛填滿了她的頭腦,原本光潔豐腴又滑膩挺翹的雪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找不出一處白凈皮膚的淒慘屁股,而粉紅的陰戶還在不住的開合著,淫水已是順著大腿流淌到高台上。
“嗖!” “啪!” “饒了我吧!” “三十七!”
“嗖!” “啪!” “我受不住了!” “三十八!”
太後這般不要臉面的叫聲讓禦前重臣們有些掛不住臉,雖然在鞭笞後太後會得到七神原諒,重新擔任攝政,但如果自己繼續聽從這個跟婊子一樣的女人的命令,家族恐怕都會成為七國的笑柄,心態慢慢從一飽眼福過渡到為未來的政務擔憂。
確實是這樣,凱巖城蘭尼斯特家的長女瑟曦被教會判處當眾鞭笞八十的事,不出一星期就會傳遍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這會成為這個位高權重的女人一生的笑柄,即便她以後再睿智,再謹慎,將七國打理得井井有條,但今日丟掉的臉面和尊嚴永遠也找不回來。
在一百個男人面前當眾鞭臀,這是只有妓女才能做出的事,而不是一個名門望族的貴女受到的,貴族家的成年女子就是因錯被判笞臀也是在房間里受笞,而且受罰時的規矩是不許亂動不許亂喊,規規矩矩的挨罰才是淑女的教養,而像瑟曦這樣的放蕩模樣是絕不會被允許的。
隨著烏尼亞修女一絲不茍的施責,很快就將第四十五鞭抽在瑟曦的上臀上,第五輪的鞭責結束,瑟曦的屁股已經不是淒慘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最先到達極限的上臀已經洇出血漬,臀峰和下臀已是布滿淤血,臀峰更是淤紫不堪,已是無處落鞭。
這次藤條攪在水桶里已是染紅了水桶,烏尼亞修女又活動了一下臂膀,現在太後的屁股已經不用規律的責打了,七神已是真切感受到了誠意。
“嗖!” “啪!” “我有罪啊!” “四十六!”
太後全身沒有一處不在扭動的,拼命尖叫,顫抖。
“嗖!” “啪!” “求諸神饒恕我啊!” “四十七!”
接下來的鞭打或橫或豎,或抽打在大腿里側,但不管打在哪里,太後都會發出刺耳的吶喊。
“嗖!” “啪!” “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五十四!”
太後的屁股徹底開花了,黑紫的藤印中洇出鮮血蓋滿了臀面,藤印中的赤紅嫩肉綻開來,藤印上的臀皮幾乎都被揭掉了。
這次水桶完全染紅,變成了血紅的水,烏尼亞修女接過斯科婭修女帶上來的藤條,這根藤條更粗更堅韌,烏尼亞修女總算饒過了太後的屁股,將藤條掃在兩條大腿里側的嫩肉上,左腿一鞭,右腿一鞭。
藤條只重覆在一條印記上,大腿里子並不禁打,僅僅五鞭,很快由紅便紫,由紫便黑。
“嗖!” “啪!” “饒了我吧!” “六十四!”
淚水、口水、鼻涕混合在太後的臉上,屁股和大腿都像被烙鐵反覆烙過一樣,瑟曦整個身體都在刑架上不斷的抽搐。
瑟曦眼神開始渙散,托曼,我的兒子,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苦難快過去了,我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再下一鞭帶來的疼痛讓她脖頸狠狠揚起,瑟曦睜大了雙眼感受著新的痛覺,鞭陰!烏尼亞竟敢對我鞭陰!
是的,七神容許她鞭打太後的陰部,藤條掃在太後的陰唇上連帶著後庭一起,將那豐厚的外唇抽的翻開。
“啪!” “不!不要抽那里!” “六十六!”
“啪!” “我可是太後!” “六十七!”
不,現在她還不是太後,只是一個需要受到諸神寬恕的罪人罷了。
很快太後的陰唇就被打腫,外唇淤紫外翻,內唇也腫脹不堪,陰核也充血挺立,淫水被藤條抽得飛濺,太後高潮了,在君臨城的注視下。
褻瀆神靈,這是觀眾席上所有人對她的評價,沒人會去關心一個淫水直流的浪蕩婊子說的話,即便她是蘭尼斯特家族的人,她也不再是兇猛的母獅,而是發情的母貓。
“啪!” “總主教,求您救救我,讓諸神免去我的鞭子吧!” “七十三!”
“啪!” “我不敢再放肆了,我跟男人通奸!” “七十四!”
“啪!” “我認罪,我不會再蠻橫了啊!” “七十五!”
“啪!” “我會遵循教會的意志,只求您別再打了!” “七十六!”
臀溝也被打腫了,整個臀面幾乎成了一個平面,太後未來幾天恐怕連如廁都難,但這不是哭成淚人的瑟曦所要考慮的了,她不顧一切的吶喊只為了減免剩下的鞭子,但是沒有用,是的,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妓女在說什麽。
烏尼亞修女不會被任何言語所左右,用盡渾身力氣將藤條打進太後的臀溝中。
“啪!” “我服了,我服了!” “七十七!”
“啪!” “神啊,請您看看我!” “七十八!”
“啪!” “我是您忠誠的信徒啊!” “七十九!”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隨著最後一鞭抽在瑟曦已經腫成饅頭的陰戶上,七神終於寬恕了她的罪行,“八十!” 斯科婭修女最後喊到。
瑟曦無力得趴在刑架上,眼神空洞,小嘴微張,托曼,我做到了,她想。
修女們將綁縛在她身上的繩索放開,將她扶下刑架,顫顫巍巍得走下高台,觀眾席上冷漠的眼神向刀一樣紮在她身上,但瑟曦毫不在意,因為她又成為了七國的太後,我會讓你們知道蘭尼斯特家族的怒火,她憤恨得想。
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忍著屁股上私處上大腿上的傷痛走入紅堡大門,“我兒子在哪?托曼在哪?”
“不在這里,哪個兒子都不該承受目睹他母親受辱這種事。” 是凱馮爵士,是她的親叔叔,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到了君臨城,“把她蓋起來!”
一張柔軟潔凈的綠色羊毛毯蓋住她傷痕累累的身體。一道黑影落在瑟曦面前,遮住了陽光。太後感覺到冰冷的鋼鐵滑到她身下,一雙裝甲的巨大手臂環繞身下輕輕抱起了她,並沒有弄痛她的傷處,非常輕松地將她舉向空中。
巨人,瑟曦想,當他抱著她大步邁向她的寢宮的時候,她甚至感到一陣暈眩,她曾聽說在絕境長城以外,無信仰的蠻荒之地仍然可以找到巨人。但那不過是個故事,我在做夢嗎?
不,她的救星真實存在。身長八尺甚至更高,腿像樹一樣粗,胸膛健壯配得上犁馬,肩膀有力媲美於公牛。盔甲為板鋼打造,飾以白釉,就像少女的希望一樣明亮,然後配著一身鍍金鎖甲。巨盔遮住了他的臉,頭盔頂部飄著的七根柔軟的羽毛分別為彩虹七色,正好象征著七神。雙肩上則是一對金色的七芒星勾住他隨風飄揚的外袍。
瑟曦一直沒注意到科本,但是忽然間他就站在他們身旁,為了跟上她的戰士的大步伐顯得手忙腳亂。“陛下。” 他說,“看到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我有向您呈現禦林鐵衛最新成員的榮幸嗎?這是勞勃·斯特朗爵士。”
“勞勃爵士。” 當他們進門的時候,瑟曦低聲說。“如果陛下恩準,勞勃爵士立下了神聖的沈默誓言。” 科本說,“他立誓此生絕不開口,除非陛下所有的敵人都已死去,所有的罪惡都被驅逐出王國。”
可以,瑟曦·蘭尼斯特心想,噢,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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