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番外) (Pixiv member : sakura)
【回憶】
16歲時的衣服已經有點兒不合身了,在北京的嚴冬穿著單薄的皮夾克,百褶裙,光著兩條腿,那時候,多勇啊。
我漫無目的逛著,從熟悉的東直門遛到鼓樓東大街,北方冬日里特有的高遠的天空和淡薄的雲,幹燥寒冷的空氣讓人渾身哆嗦。掛著長長糖溜兒的冰糖葫蘆和什剎海的冰面。房檐上灰青色的瓦片,細長的胡同兒里的紅門和石獅子,一堆晾曬著的衣服,停在院兒門口的自行車和摩托車,一堆無知無畏的少年。
不是什麽鬼使神差使我走進了那條胡同兒,也不知是什麽鬼使神差讓我憑著僅有的模糊的意識按響了那扇門的門鈴兒。也許是賭一把,我從小就喜歡這樣。
按完便後悔了,我想逃,整整兩年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扇門後的人。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扇門居然真的開了,當我對上他的眼睛,我竟然發不出聲音,也忘記了逃跑的念頭,只是楞楞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的眼神里亦是有幾分錯愕,卻在轉瞬間變為了帶有危險的玩味。
過了快有半分鐘,我才想起來要跑,可剛往後退了一步,便已然被男人伸手揪住後脖領子,像拎小貓一樣被拎進了屋。
木質的門在我身後撞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我嚇了一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身子竟不禁的哆嗦。
Alex用手臂將我禁錮在墻壁與門的夾角里,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我,仿佛盯著一只注定無法逃走的獵物。
他俯下身子,低沈的煙嗓兒貼在我的耳根兒說: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兒來的,大小姐。”
噴出的熱氣讓我半邊身子都酥了。
我別過臉去,垂下眼眸,聲音冷清。
“別那麽叫我。”
Alex一怔,從鼻孔里哼出一聲,哂笑道:
“行啊,兩年了,出息了。”
他逼近我,修長的手指扳起我的下顎,逼迫我注視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眸子。
“你欠我一個解釋,不是麽?”
我知道他指的是兩年前的不辭而別,可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當年抽風的時候是怎麽想的,自然也說不出什麽解釋。
只能咬著嘴唇不說話,試圖盯自己的鞋。
我想我惹怒了他,否則下顎不會像快被捏碎一樣的痛,否則他不會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想抵抗,去護住自己單薄的身子,可惜已經晚了,纖細的手腕被攥在頭頂,冰涼的肌膚被溫熱的手指觸碰,仿佛觸電一般,半邊身子都似被抽了筋骨般癱軟無力。
玲瓏的乳房,敏感的乳尖,被愈加兇狠的蹂躪和挑逗,逐漸挺立起來,癢,脹,冰涼的身體也逐漸變熱,我瞇著眼睛看他,呼吸逐漸變得紊亂。
我痛恨自己不爭氣的身子,僅僅因為幾下撫摸就會發情。
我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Alex嗤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毫無長進,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從他的眼神里,只覺得自己膽怯而狼狽。
溫熱,冰涼,溫柔,粗暴。
我不知道他還要玩弄多久才罷休,只覺得自己腿軟得快站不住了,身子往下滑,手腕卻被男人的手死死定在墻上。
挺立腫脹的乳尖被狠狠的擰掐了一記,我措不及防,拼死強忍的呻吟溢出齒間。
似是終於滿意了,他一把扯掉我的皮夾克,將狼狽不堪的我打橫抱起,向屋里走去。
我知道這間屋子是做什麽用的,兩年前的記憶被喚醒,奇怪的是,我只依稀記得自己的血與無助的哭喊聲,那些對疼痛的記憶,竟變得模糊不清了。
房門被撞上的聲響將我拉回了現實,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無論多少回,恐懼與羞恥卻始終是無法掩飾的。
Alex毫不費力的撕扯掉我七零八落的衣物,當我再次赤裸裸的站在這個男人面前時,難以名狀的羞恥,使我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再換骨重來。
我沒再怎麽反抗,任命般任他將我的手腳綁在皮凳上,溫熱的肌膚接觸冰冷的皮面,在這嚴冬,有一絲徹骨的冷。
我聽到男人從墻上取下東西的聲響,卻不敢扭頭看看那是什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許純粹是自作自受。
全身的皮肉都繃著,止不住的抖,許是怕真的傷了我,又許是看我真的怕了,Alex的手指順著我光滑的脊背一路輕撫,直到那微微潮濕的花蕊。
我的身子一顫,臉上發燙,恨不得將頭藏進臂彎里。
靜寂,似是許久,似是片刻,終於,傳來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響,“啪”一聲脆響,脊背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的身子猛地向後仰,喊叫聲卻被噎進了喉嚨,仿佛一條脫水的魚。
我沒想到Alex一上來就會如此手黑。
我低估了Alex的殘忍,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未等我來得及思考,第二鞭呼嘯而至,熟悉而陌生的猛烈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
第三鞭,我便繃不住了,痛呼之際,淚水奪眶而出。
已記不清是挨了第幾鞭的時候,我終於不管不顧的痛哭起來,我知道我的哭喊對ALex而言無濟於事,我希望他停手,我希望他饒了我,可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活該。
我只記得很久沒有那樣痛快的哭過。
仿佛又回到了16歲的那一夜,青春的荷爾蒙蠢蠢欲動,尖叫,汗水,搖滾樂,酒精,燥熱,無助的哭喊,痛苦,與快感。
我哭得洶湧澎湃,仿佛要將這幾年受過的委屈一並發泄,這時候,疼痛成了助力,使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累了,許是我哭煩了他,Alex扔下鞭子,狠狠的扯下我手上的束縛,抱著我的胯將我猛地向後拽,我混沌的意識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腿間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便猛的將我喚醒。
沒有親吻,沒有愛撫,簡單粗暴地進入,帶著十足的報覆意味,甚至比皮肉之苦更令人撕心裂肺。
我想哭喊,可發出的,竟是不知是痛苦還是迷亂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心滿意足的抽出身來,炙熱的白灼噴灑在我傷痕累累的背上,淫靡的氣息蔓延開來,充斥了整個房間。
Alex抱起已然沒有一絲力氣的我,去浴室清洗。
男人與我面對面坐在浴缸里,我不願看對方的臉,便低頭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邊還留著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
“有點兒做過了,抱歉。”
“你考上大學了?”
“嗯。”
“恭喜。” 對方一句話不鹹不淡的砸了下來。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說什麽好。
總是會在這時候陷入自我厭惡。
我默不作聲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打算離開。
我知道,跟這個男人之間我永遠不該期待過多溫存,哪怕今天被反將了一軍,只有裝作毫不在意,我才會是最瀟灑的那一個。
好看的馬丁靴有點難穿,我在玄關處狼狽的試了兩三次才終於踩了進去,對方只是默不作聲的替我撐開門以防我撞到腦袋。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惡狠狠的想道。
午後金色的陽光灑遍了整條街,映得紅墻綠瓦愈發親切動人。
對我來說,這座土生土長的城市有太多回憶。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離開。
但有時候,又想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我點燃一支煙,渾濁的煙霧自指尖緲緲升起,然後飄散,一如我混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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