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懲戒 #10 ——尾聲 (Pixiv member : silent、洛语依)

 時間過得很快，離之前的那次A級懲罰引起的大騷動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不知道具體懲罰環節的觀眾們只會記得台上那個女孩叫聲的淒厲，和那被打得可以說開了花的屁股。只有了解環節的人才會疑惑，為什麽最後的遊行環節沒有進行，學院長就叫了停，讓這一次的A級懲罰顯得有些虎頭蛇尾呢？

“屁股還疼嗎？”

校醫院的特護病房里，醫生推開面前的病房門，便是看到了病房內趴在病床上的周玲玲。

“疼……趴著疼，坐著更疼，蹲馬桶時候連馬桶都不敢挨……”

哭喪著臉，周玲玲對著醫生露出一個苦笑。算上之前前期準備時候的半個月，周玲玲已經和醫生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表露情緒的時候也就自然和真誠了許多。

“來，趴好，讓我看看。”

聽話的周玲玲將覆蓋著屁股的袍子掀起，在醫生的面前暴露出了自己那大傷初愈的屁股蛋。從那天之後，周玲玲屁股上傷的上藥都由醫生來進行，所以在面對醫生的時候，周玲玲倒是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羞恥感，動作做的可謂是相當自然。

不愧是年輕人的身體，康覆起來就是快。那天周玲玲的整個屁股蛋上的皮膚都被掀開，以至於最後懲戒主任都沒有辦法再從周玲玲的屁股蛋上找到下藤條的部位，只能將最後的7下藤條抽到周玲玲的大腿上。

而現在，那新生的皮膚已經基本長好，屁股蛋上的淤血也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周玲玲屁股蛋上的最高處還有幾點淤血沒有徹底散盡。在經過了那殘酷的A級懲罰之後，周玲玲的屁股蛋反而顯得更加柔嫩和圓潤了。

“康覆得不錯，再挨一頓板子都沒問題。”

笑著拍了拍周玲玲的屁股，看著周玲玲那帶著幽怨的眼神，醫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戴上了醫用的一次性手套。將藥膏塗在周玲玲的屁股蛋上，醫生伸手覆蓋上周玲玲的屁股蛋，開始用力地揉了起來。

“嗯……嗯……嘶……”

與其說是疼痛，周玲玲的呻吟聲中透露出來的更多是一種隱隱的舒適感。而隔著手套感受著周玲玲屁股蛋的手感，就連“閱臀無數”的醫生也稍微有些沈迷。伴著周玲玲的呻吟聲，這特護病房里面的氣氛瞬間便是變得有些旖旎。

“你……你好？”

細細的熟悉聲音突然在病房門口響起，讓病房里的醫生和周玲玲兩人一驚，同時轉頭看向了門口。

“霖霖？！”

周玲玲認出了來人，驚喜地從病床上蹦起來。過於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受傷的屁股，伴隨著“哎呦”一聲，周玲玲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只能又趴回了病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門口的依霖。

“別起來別起來！也不用這麽感動嘛，怎麽都哭了呢？”

將手中提著的水果丟到床頭櫃上，依霖三步並作兩步跑進病房，手忙腳亂地想要用自己的手帕擦著周玲玲臉上的淚水。然而，依霖也是“哎呦”一聲，雙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霖霖你怎麽也挨打了？”

依霖這樣的姿態周玲玲在鳶都高級學院內見得自然是不少，這是屁股挨了打還沒好利索的、最正常不過的表現。

“這丫頭在你出事那天用手機拍了全程，在你挨打那天把手機交了上去，因為私自帶手機被執行了C級懲罰。不過這丫頭硬的很，六十下大竹板硬是一聲沒吭。這不，養了幾天趁著這個休息日就來看你了。”

在一旁看著這一對好友表演了一場好戲的醫生無奈的搖頭，說出了依霖被打屁股的原因。

“裙子掀起來，讓我看看屁股。”

沒有對好友不及時出來上交視頻，導致自己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憤恨，周玲玲只有對依霖身體的擔憂。聽到這樣的話語，醫生相當自覺地離開了特護病房，在門口等候了起來。

什麽時候見過醫生被趕出病房的？哎，現在你就見到了。

“沒什麽事啦，在學校里天天挨打已經習慣了……哎呦玲玲你別……”

“聽話，讓我看看！”

聽著病房里面兩個女孩子時不時一聲痛呼的笑聲和打鬧聲，醫生靠在病房外略有涼意的墻壁上，靜靜地等待著病房內兩位女孩子的玩鬧結束。

“黎陽？你在這幹什麽？里面是誰？”

熟悉的女聲突然在醫生的耳邊響起，想著事情的醫生猛然清醒過來看向身側。那是沒有穿平時那身嚴肅的黑色職業裝，而是穿上便裝和平底鞋，顯得比學校里要有親和力許多的懲戒主任。

“易輕雨？是來看你的學生的？你這學校最大的‘劊子手’也有心疼你學生的時候？”

瞟了一眼走過來的懲戒主任和她手中的果籃，被稱為黎陽的醫生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來，用見到老朋友的語氣朝懲戒主任打著招呼。

“怎麽？你這十年不近女色的家夥不也是‘鐵樹開花’了？老牛想吃嫩草，當心不滿12歲斬立決。”

很難想象，在鳶都高級學院里稱得上“可止小兒夜啼”的懲戒主任，居然有這易輕雨這麽一個聽上去相當溫婉的名字。從高中就在一個班讀書，多年的相處也讓易輕雨對於黎陽這位老友可謂是相當的了解。

“現在又不是明朝，沒那個規定。況且，你說這是12歲？我看起碼16歲！”

拌了幾句嘴之後，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沈默，之後還是易輕雨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你情我願的事，別強迫人家小姑娘，等小姑娘上了大學再說。這果籃你給我拿進去，我就不進去了，學生們看到我害怕。”

“你也知道學生怕你？果籃給我，你先回去吧。因為里面那個小姑娘的事，你們最近都挺忙的吧？”

“還得感謝那提供錄像的孩子，沒把事情搞得太大，動靜也不算小。太大了學校不好收場，太小了說不定就被一些人壓下去，那個叫周玲玲的就沒辦法換她個清白了。”

接過易輕雨手中的果籃，醫生又開口問道：“張老師怎麽樣了？”

聽到黎陽問起張老師，易輕雨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暗淡下來：“張老師自責的很，覺得是自己沒及時覺察到事情真相才導致發生這一切，甚至張老師覺得那兩個學生的死傷也和自己有關系……”

“教我們‘做了什麽’比‘為什麽做’更重要的張老師……唉。”

似乎想要評價一下兩人共同的班主任，但最後，所有評價的話語都化為了黎陽口中的一聲嘆息。

背對著黎陽搖了搖手，易輕雨轉身朝著醫院走廊的出口走去。走了幾步之後，易輕雨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停在了走廊中央。

“記得辦事的時候喊我。”

留下這麽一句話，易輕雨快步離去，很快便是消失在校醫院的走廊之中。黃昏的陽光從窗外投射到黎陽的身上，將黎陽的影子拉得很長。

“黎醫生，我先回去了……”

乖巧地朝著黎陽鞠了一躬，由於見到了自己的好友，依霖離去的腳步很是輕快。目送著依霖同樣消失在校醫院的走廊之中，黎陽走進了病房，見到了跪坐在病床上，臉上興奮的潮紅色還沒有褪去的周玲玲。

“醫生先生，這是……？”

看著醫生手中的果籃，周玲玲發出了疑問。

“這是……”仔細思考著措辭，黎陽左思右想，最終舒展開了自己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是，一個傷害了你，卻不敢來當面道歉的膽小鬼，委托我送給你的。”

“嗯——？”

黛眉微蹙，周玲玲苦思冥想，卻是想不出是誰送來的。

校醫院里的生活很是平靜，轉眼已經是三天後。這一天的正午，黎陽遞給剛剛吃完飯的周玲玲一個U盤，還有一台便攜式的個人電腦。

在黎陽的示意之下，周玲玲將U盤插入到電腦里。經過一番有些笨手笨腳的操作之後，周玲玲看到了U盤里面的內容：那是一部視頻，一部只需要周玲玲看到封面，就明白內容是什麽的視頻。

“你的A級懲戒全過程都由校方進行錄像，這個你知道吧？”

看周玲玲點頭，黎陽繼續說：“因為依霖同學揭露了關於你造成的那個事件的真相，所以當初四方協定的基礎已經不覆存在了。基於以上原因，校方刪除了關於你A級懲戒的所有影像記錄，而這個U盤里面是最後的一份全程記錄了。”

“那兩位學姐……”周玲玲心中卻依舊是有些忐忑。畢竟，那天價的賠償費用，自己是絕對負擔不起的。

“兩個搞校園霸淩的蠢貨而已。依霖同學的那個視頻在輿論上的影響相當大，你的罪名已經從之前的過失致人死亡變成了防衛過當。刑事責任上，考慮到社會輿情的影響和你還是未成年人，很大概率不會擔負刑事責任。至於民事責任……似乎有什麽人插手幹預，那兩家相當主動地放棄了民事賠償。”

“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基本可以這麽說了，沒有後續了。”

將U盤握在手中，周玲玲的瞳孔之中很快就蓄滿了淚水，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滑落臉頰，打濕了周玲玲胸前的衣衫。這一刻的周玲玲，用湧出的淚水肆意地抒發著這段時間遭受的所有委屈和無助。

“黎醫生……謝謝……依霖……謝謝……嗚嗚……”

面對這樣的情況，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周玲玲所面對的壓力可謂是大到無邊。沒有黎陽，就算是面對那天價賠償，周玲玲光憑自己也絕對沒有勇氣去承受A級懲罰；而沒有依霖的視頻，那殘酷的木驢刑，周玲玲根本不敢想象會是什麽樣的滋味。

看著抽泣的周玲玲，黎陽心中升騰而起的柔軟終於是蓋過了理性，將周玲玲抱在了懷中。而周玲玲也只是身體一顫，沒有做出多余的反抗。

“沒事，哭吧，哭完了就好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黎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黎陽只是覺得，現在的自己應該這樣去做，便是做了，僅此而已。

等周玲玲的情緒逐漸平穩之後，黎陽看向周玲玲那已經哭紅的眼睛，用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過的溫柔語氣說道：“在學校里面，以後遇到什麽事不要壓在心里。來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默默點頭，周玲玲的嘴角終於是掛起一絲微笑。

……

五年後，鳶都大學，梔子花開，香飄滿城。在大學城的門口，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身材稍顯瘦弱的男子靠在大學城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到來。

花瓣飄過，落到男子的手機屏幕上。拿下那片純白色的梔子花瓣，男子的雙眼突然被蒙住，耳邊則是響起了一位少女的活潑聲音。

“黎哥哥，猜猜我是誰？”

“別鬧，依霖。玲玲去哪了？”

準確地說出少女的名字，被叫出名字的依霖癟起嘴巴，有點郁悶地開口：“喏，在那邊。早知道你只關心玲玲。”

驀然轉身，在那大學城的台階上，身著學士服的少女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按住自己的學士帽。一顰一簇之間，巧笑嫣然，陽光明媚。

“黎哥哥，接下來的生活，要請多關照嘍～”

紅唇微動，少女的話語順著夏天的微風吹進黎陽的耳中，撩撥著黎陽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