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高粱 (Pixiv member : 严微)

 　　一九二四年，北洋政府幹員朱豪三到任高密縣長，便在這片土地肥沃，民風彪悍的黑土地上燒起了“三把火” 。

　　朱豪三少時讀過五年私塾，又在西北軍當過幾年兵，朱視土匪、鴉片、賭博為亂世之源，欲治亂必先清匪、禁毒、禁賭，朱認為亂世必有重典，凡是犯禁之人無論男女，一律脫掉褲子，以鞋底充當刑具一頓痛打，故綽號“朱三鞋底” 。在高密縣執政了半年，倒是頗具成效。

　　這天下了小雨，路上濕濘濘的，朱豪三剛帶兵剿了山上盤踞著的一夥土匪，匪頭名叫花脖子，可惜叫他跑了，但也打死十幾個，活捉了二十幾個，朱豪三紅臉膛，暴凸眼睛，方口。身穿藏青色中山服，頭戴咖啡色呢禮帽，腰上別著駁殼槍，正興高采烈的押著隊伍回縣，剛進了縣大門，高密縣的商會會長張繼長便來告狀，說是戴老三家的女兒戴九蓮勾結土匪敲詐他家，朱豪三一聽來了興致，吩咐顏副官先把土匪們關進牢里，又譴了兩個人去緝拿戴九蓮。

　　下午時分朱豪三開了堂，高坐在一把交椅上，門口一陣熙攘，兩名親兵帶著一女子上了堂，為首的親兵敬了個禮，“報告縣長，人犯戴九蓮押到！”

　　話音未畢，戴九蓮已是雙腳並攏規規矩矩跪在地上，仰著臉不卑不亢道：“民女戴九蓮拜見縣長大人。” 朱豪三向地上瞧著，只見戴九蓮跪在地上腰胸挺直，臉龐娟秀，長眼吊梢眉，脖頸又白又長，腦後紮著兩條掃肩的短辮，看著模樣不過就是十八九歲，若說她勾結土匪實不敢信。

　　張繼長在下首站起身來，“縣長大人，就是這個女人勾結土匪敲詐我家，就在昨天她串通土匪綁了我的兒子，還幫著花脖子勒索了我一千塊大洋！”

　　朱豪三不置可否，一敲驚堂木，“戴九蓮，他說的可是實情？” 戴九蓮直視著縣長的眼睛，“實情。” 朱豪三微微坐直，“不簡單啊，看著你年紀輕輕涉世未深的樣子，為什麽要勾結土匪自甘墮落呢？”

　　戴九蓮面不改色反問道：“縣長大人，您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何會在土匪手里，而他兒子為何也在土匪手中？”

　　朱豪三一想的確如此，對著張繼長奇道：“對啊，她和你兒子為何都在土匪手里？” 又加重語氣，“難道串通土匪的是你？”

　　張繼長頂不住壓力，“縣長大人，冤枉啊。實在是犬子看她長的漂亮，一時被迷住了，才稀里糊塗的跟她去了土匪那里。”

　　“縣長大人，我才是冤枉的。” 戴九蓮打斷話頭，“我跟他兒子好了很多年，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和他兒子便約定了私奔，誰知道他卻聯絡了土匪把我綁到山上，我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幫著土匪綁他們家。縣長大人請您想想，我一個弱女子若不用這種辦法如何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朱豪三聽完看向張繼長，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知道戴九蓮所言非虛，一聲喝問：“張繼長！她說的可是真的？是你先勾結土匪把她綁走了？”

　　張繼長沒奈何，“縣長大人，我張家在高密好歹是名門望族，他戴老三什麽名聲，我家怎能娶這種人家的女子？”

　　“你張家不願意娶我，我也不想高攀，可你勾結匪寇陷害良民，是為了啥！” 戴九蓮大聲質問道。

　　朱豪三已是搞清事情原委，心想這樣一個年輕女子大堂之上有理有據毫不相讓，有勇。深陷虎穴設法自救，有謀。真是不簡單啊！可若是就這麽把她無罪放了，那我在這高密縣還哪有什麽威嚴可言？總得給她個教訓才是。

　　想到這一拍驚堂木，“張繼長，你勾結土匪，陷害良家婦女戴九蓮，該當何罪！給我重打兩百鞋底子！” 又指著戴九蓮，“還有你，同樣是勾結土匪，但念你事出有因，就打……一百鞋底子吧。”

　　親兵得了令，就要擁上來動手，張繼長忙上前一步顫聲說：“縣長大人且慢，我張繼長好歹是高密商會會長，這要是挨了鞋底子，還哪有臉做人吶，求您高擡貴手啊。” 

　　朱豪三故意說，“要做好人就別做壞事，知道了嗎？不想挨鞋底子是吧，那好，本縣要剿匪需招募兵勇，這軍餉嘛……”

　　“我捐，我捐，我這就回家為縣長您募捐軍餉，您看一千塊大洋如何？”

　　“一千好，就一千，千萬別小氣了，買你一百六十鞋底也值了！” 朱豪三笑道，張繼長聽了一楞，朱豪三又說，“饒你這一百六十是因著你捐錢剿匪才頂了這勾結土匪之罪，這剩下這四十鞋底是罰你坑害良民，這可饒你不得，給我扒了，加力打！”

　　“是！” 兩名親兵拖過尚在叫冤的張繼長，摁在板凳上，一把扒了褲子，漏出圓滾滾的腚來，一名親兵手持了鞋底子站在身後，戴九蓮在一旁這才看清，原來那鞋底子，是由四塊腳掌大的熟牛皮用牛筋縫制而成，通體褐色泛著光澤，一寸二分厚極具韌性，然後綁在一條半米長的粗木棍上。那親兵握住木棍下端，對準了光腚左打二十，右打二十，打得張繼長哭爹叫娘，告饒不疊，戴九蓮瞧著那光腚很快就腫脹成兩個紫皮球，心下大駭，饒是她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四十下鞋底子很快打完，朱豪三滿意道：“快點回家準備大洋，不然有你受的！” 張繼長抹了把眼淚，口中連連稱是，一手提溜著褲子，慌不擇路的逃出縣衙。

　　朱豪三心中想樂，但還是板著面孔看向戴九蓮，戴九蓮心里一陣發毛冷汗直流，不覆剛才不卑不亢的樣子，朱豪三一拍驚堂木，“給我將戴九蓮扒了褲子，打一百鞋底子長長記性！”

　　“縣長大人且慢！民女有話說！” 戴九蓮硬著頭皮說道。“哦？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大人剛才也說民女勾結土匪是事出有因，民女既是無奈而為，挨這頓鞋底子心里不服！”

　　“呵，有點意思” 朱豪三笑道，“那我問你，張繼長之所以勾結土匪綁你是何原因？” 戴九蓮抿著嘴，“是因民女要與他兒子私奔。” “好！” 朱豪三一拍驚堂木，“女子不守婦德，不顧父母之命，又沒有三媒六聘，與人私奔，當是何罪？打你一百鞋底子你服不服？”

　　戴九蓮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道：“民女知罪，願意服刑。”

　　“好，你們給我好好打，給這姑娘長長記性！” 說著朱豪三使了個眼色，那親兵便拉起戴九蓮，按在板凳上。

　　這板凳只有小腿高，戴九蓮腹部壓在凳面上，上身向下伏耷拉著腦袋兩手撐著地面，兩腿就這麽豎直垂下跪在地上，那親兵解開褲腰將她那深藍色的粗布褲子褪到膝蓋處，又把灰色短褲拉到腿間，那發育得飽滿豐腴的白臀就暴露出來，一覽無余。

　　雖然戴九蓮性子潑辣，做事有主見，巾幗不讓須眉，但被當眾炮制成這粉臀高撅的模樣也禁不住羞紅了耳根，心跳如擂鼓，閉著雙眼擡不起頭來。

　　那親兵看著這軟糯白嫩的臀肉一陣興奮，這打老男人的屁股哪有打這妙齡女子的屁股過癮？握住綁著鞋底子的棍子便沖著左臀狠狠掄下，這熟牛皮揍在光腚上的滋味真是難熬，這左腚的臀肉被打的波浪般湧起，如同一圈漣漪，牽引著周圍的皮肉一陣抽動，這第二下又抽在左臀臀底，這地方最受不了打，整片肌膚被打得向上彈起，形成一條肉浪，戴九蓮皺起眉頭，咬牙忍著痛苦，任由這鞋底子在自己皮肉上肆虐。

　　又是兩下打在右腚，如法炮制一下打在臀峰處，一下打在下臀，然後兩下再打左腚，如此循環往覆。這鞋底子觸肉的“啪！啪！” 聲此起彼伏，朱豪三看著堂下，正看著那高撅起的臀尖在鞋底子下被打得左凹又凸，戴九蓮熬了十幾下，雖是咬緊牙關只發出沈悶的哼聲，但這身子卻在板凳上輕微扭動，顯示著她正在飽受劇痛。

　　“啪！” “嗯唔！” “啪！” “喔唷！”

　　身後火辣刺痛感連綿不斷，像是燒紅的鐵板在一下下拍著自己的屁股，戴九蓮越發吃痛不過，抗到二十下時禁不住叫出聲，額頭滿是細汗，手腳發顫，屁股不由自主的上下顛著，兩條白皙均勻的大腿擰動著，那股間隱秘的菊門和粉嫩的蜜穴若隱若現，仔細瞧著上面還盈結著一絲水氣。

　　“啪！” “哇啊！” “啪！” “啊呀！”

　　打到三十下時，戴九蓮疼的哇哇直叫，剛才見張繼長受刑時鬼哭狼嚎的模樣還暗自鄙夷，如今自己深受大刑才知道這鞋底子揍屁股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難怪高密縣的治安越來越好，但凡犯了禁叫這鞋底子一抽，還哪敢再犯？

　　那鞋底子左兩下右兩下一五一十的揍著，那屁股上已經布滿一處處深紅帶紫的牛皮印，層層疊疊烙在臀面上，仿佛帶著絲絲熱氣，朱豪三見戴九蓮淚流滿面連連掙紮，便一擺手兩名親兵一前一後按住她的手腕腳腕，那掌刑的更是奮力笞撻，直將戴九蓮的一雙皮肉抽的震顫不休。

　　過了四十，戴九蓮早已痛哭流涕，昂著脖子，小嘴里抑制不住的哭嚎：“哇——疼死我了！” “啊——再不敢了！” 朱豪三見狀摩挲著下巴十分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性子再烈的女子也要在我朱豪三的鞋底子下玉容扭曲哭饒哀求，傳出去之後在這高密縣還哪有女子敢不守婦德？

　　戴九蓮嬌美的臉上淚水口水一片狼藉，雙條辮子隨著頭部起落一擺一擺的，腰肢左扭右動帶著一雙臀腿痛苦的搐動著，打足了五十數目過半，掌刑親兵見戴九蓮屁股上紫腫連片，滿是瘀血痧點，就像兩團鼓腫欲破的面球，無處可打，便將鞋底子豎著狠狠掃進臀溝里。

　　這臀縫間的軟肉哪禁的住？不免肉眼可見的腫紫起來，戴九蓮更是疼得放聲慘叫，那一雙臀腿不顧廉恥地扭擺著，將那被淫液浸濕的陰戶一起一伏的送到那親兵眼前，這般香糯軟柔的部位和女子銷魂的哀嚎聲，視覺聽覺的雙重沖擊讓他欲罷不能，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著，一邊重覆著手中機械的動作。

　　剛好數到了六十，縣門外突然大喝一聲“住手！” 親兵被打斷一時停了手，只見門外一名穿著雍貴的夫人，正由身邊的丫鬟攙扶著進來，朱豪三見狀忙走下堂，來到近前，“夫人，你……你怎麽來了？”

　　那貴婦哼了一聲，“我不來，讓你把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活活打死嗎？” 說罷便讓丫鬟將戴九蓮從板凳上扶下來，又提上褲子，戴九蓮自然疼得哭顫不止。貴婦又說，“我都從顏副官那問清楚了，這姑娘也是個可憐人，便是有些過錯打了這麽多下鞋底子也是夠了，瞧瞧這姑娘的模樣……” 貴婦用手帕擦著戴九蓮的小臉，“多像我的女兒淑紅啊！” 朱豪三是出了名的懼內，夫人說話一時竟不敢插嘴。

　　戴九蓮止了淚水，握住貴婦的手，“我也是剛死了娘親，若您不嫌棄，我就叫您一聲幹娘如何。”

　　那貴婦早年沒了女兒，聽到這麽個可人的女子叫自己娘說不出的歡喜，忙疊聲道：“好，好！你以後就是我的幹女兒了！”

　　戴九蓮忍痛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那貴婦連道：“乖女兒，快起來！” 說著把她扶起。又對她說：“拜了幹娘，還不拜幹爹！” 戴九蓮一臉不情願，氣未消說：“幹爹剛罰我的一百鞋底子還沒打完呢！” 朱豪三一臉尷尬，悄聲說：“你這丫頭，怎麽還記仇。” 戴九蓮這才又轉頭跪下，磕了個頭，認了幹爹。

　　那貴婦便扶著戴九蓮回房上藥，留下朱豪三呆立在大堂上，朱豪三對著顏副官強笑道：“這下好了，一頓鞋底子倒是打出個閨女！” 顏副官打著圓場，“這事其實是好事，讓整個高密縣都知道縣長您大公無私，就連自己的閨女犯了錯也免不了一頓鞋底子，那以後誰還敢知法犯法呢？” 說完和朱豪三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