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女孩 2

 “師父,是我一時貪玩兒,拉著馨兒去集市上了……”大師兄想騙過師父。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大師兄的臉頰上。


“你敢說謊!你們上集市哪次不是用得著用不著的東西買一大堆,這次怎麽可能空手回來!”


“師父,我們去參加二師兄的婚禮了!”我一看索性說了吧。


“什麽,你們……”師父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來了,用發抖的受指著我和師兄,猛的一腳,踢倒了我的胸口上,我摔倒在地上。


“信是你模仿你師祖的筆跡寫的?”


“是!”我答道。


“你好大的膽子呀!你們眼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師父!”


“師父,您替二師兄想想,他在這里,只有……”我本來打算爭辯一下的。


“住口!”師父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想聽你說,你們兩個給我在這兒跪著!”師父說完進來房間。


我和大師兄跪在院子里面,大師兄問我:


“馨兒,你說師父會怎麽罰咱?”


“打板子唄!”


“你說得還挺輕松!”


“都到這會兒了,還能怎麽辦!”


漸漸地,天亮了,我們跪了一夜,這時候,柳媽端來了兩碗水,對我們說:


“老爺讓你們到房里去,我背著他給你們拿來了點水,喝點兒水再去吧!”


我和大師兄喝了一碗水,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走進師父的房里,大有視死如歸的感覺。


進了房里,我們又雙雙跪在了師父的面前。


“師父!”我們齊聲喊道。


“想了一夜,想明白什麽了?”


“師父,馨兒知錯!”


“說,你們兩個,是誰的主意?”


“是我!”我和大師兄搶著說。


師父看了我們一眼,冷笑道:“你們倒是團結啊!”


我和師兄都低下了頭。


“不說我也知道,是我們聰明的沈小姐對吧!”


“師父您英明!”


“還敢耍貧嘴!你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師父,我知道這頓打我是逃不過了,不過在該打之前,請師父準許我兩件事情。”


“你還講條件,你說來我聽聽。”


“第一件事情請師父容我向您說說小倩這個姑娘!”


“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麽好說的!”


“師父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呢!”


“好,我讓你說!”


“師父,小倩本是兵部尚書劉大人之女,原名喚作劉雪晴,後來劉大人遭奸人陷害,被處死,家人沒官府為奴,劉夫人不堪打擊而死,雪晴姑娘淪為官妓。


雪晴她自幼飽讀詩書,不願賣身,於是做了個清官人,只賣藝不賣身,她與二師兄一見鐘情,但無奈身為官妓,不能贖身。


結果朝廷查清劉大人冤枉,雪晴姑娘才得以自由,與二師兄成親。”


“你說的都是真的!”師父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馨兒怎敢欺瞞師父,馨兒所言句句屬實!”


“我不管什麽尚書不尚書的!總歸她從青樓出來,就容不得她進我沈府的大門!”


“師父……”


“第二件事情是什麽,快說,別想拖延時間,這頓打,你逃不過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主意是我出的,信也是我寫的,師父打我一個人就好了,不關大師兄的事情!”


“你倒是仗義!”


“仗義不敢說,只是忘師父嚴明懲罰,不要牽涉無辜!”


“好,我不打靖宇!但是他也有錯,我不能不罰他!”


“那師父打算怎麽罰大師兄?”


師父想了想,說:“今天我不打你,讓你大師兄打你!”


“師父,這……徒兒不敢。”師兄說。


“你不敢,那你就是想我動手打馨兒了?”


“我…….”師兄想了想,“徒兒行刑就是!”


“好!”說著師父把戒尺遞給了師兄。


我見狀知道其實師父這是想饒我一次,於是乖乖地趴到了凳子上面。


“等等!”師父說,“去馨兒房里打吧,省得打完了你還得把她抱回去!”


於是我們一行人到了我的房里,我趴在了床上,等著師兄的板子落下來。


“怎麽,挨打的規矩都忘了!”師父問。


“師父,馨兒大了,又當著我的面,別讓她脫褲子了,怪難為情的!”師兄替我求情。


“難為情,犯錯的時候你們怎麽不難為情!脫!”


我沒有辦法,把褲子脫到了大腿根,趴下,師父走到我身後,一把把褲子拉到了我的腳踝,我的下半身全部裸露出來了,我羞得臉紅到脖子,把頭埋進了手臂里。師父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到了我的小腹部下面,這樣一來我的屁股這個就翹了起來,更加突出了,我頓時流下了羞辱的淚水。


“靖宇,行刑,我不叫停就不許停,你要是打算讓她今天還活著,你最好別防水,否則要是我打她,你知道後果。”


“是。”


啪—!“啊”師兄的板子可真重呀,我失聲叫了起來。


啪—!啪—!啪—!板子一下一下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不聽地叫著,真的是太疼了,可是我知道大師兄也是為了讓懲罰早些結束。


板子的聲音夾雜這師父在一旁的訓斥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啪—!“我教你臨字帖,寫書法就是讓你騙人用的!”啪—!啪。


啪—!“你現在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啪—!啪。


啪—!“你連師父都敢騙,我若是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你以後還不得把天都捅破了。”啪啪啪啪啪。


啪—!“小丫頭你別自作聰明,想騙師父,你還差得遠!”啪啪啪


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撒謊的後果!”啪啪啪。


啪—!“你不是仗義嗎,你不是勇敢嗎?你給我把嘴閉上,不許喊,這麽點疼都忍不住。”啪啪啪啪啪啪。


啪—!“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簡直是要把我氣死!”


啪—!“你敢模仿你師祖的筆記,今天我也替你師祖教訓教訓你這個頑劣的徒孫!”啪啪啪啪啪。


啪—!“丫頭,今天我讓你知道我天月門門規森嚴,家法的厲害!”


……


漸漸地,我的意識模糊了,忽然一桶水潑到了我的頭上,我一下子清醒了。


“給我接著打!”師父看我醒了,於是命令師兄道。


啪—!“這些板子你給我受這,受不住也得受!”啪啪啪啪啪啪。


啪—!“犯了錯就得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也不知打了多少板子了,忽然師父喊了一聲:


“停!”


師兄立刻住了手。


“丫頭,你認錯嗎?”


“馨兒……馨兒認錯!”


“好,靖宇,你再打他最後二十板子,讓她記住教訓。”


我看到師兄的手在抖,眼里含著淚,但是還是舉起了板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二十板子打完了,師兄扔下了戒尺,


面對著師父跪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師父沒有說什麽,出去了。


以後的幾天里,師兄除了練功、讀書就是陪在我身邊,可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因為師父怎麽來都不來看我一眼,我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這幾天的都沒有怎麽吃東西,而且我也拒絕上藥,因為我覺得好羞。


挨打完已經是第十天了,師父依舊沒有來看我一眼,這天,大師兄被師父派出去辦事了,我一個人在床上趴著,感覺身上很燙,屁股上的傷忽然間疼得厲害,再加上心里難受,於是我開始哭了起來,起初我還是小聲地哭泣,後來,想到師父不理我了我就越哭越厲害,這時候,奶娘正好進來給我送粥,看到我哭,她被嚇壞了,趕忙問我怎麽了,我不回答,還只是哭。奶娘害怕極了,出去喊師父了。不一會兒,師父快步走了進來,來到我的床邊,俯下身子問我:


“馨兒,你怎麽了?”


“師父,師父,疼,疼!”


師父伸手要掀開我身上的被子,結果我一把抓住了被子,不讓師父看。


“師父這十天來都沒有來看我,馨兒以為師父再也不理馨兒了呢,師父是不是不要馨兒,不喜歡馨兒了!”


“傻丫頭,你就是犯了再大的錯,也還是師父最疼的馨兒。”


我聽了師父的話破涕為笑,師父摸了摸我的頭,說:“這回讓師父看看行了吧!”


“嗯。”我把抓著被子的手松開,師父輕輕地掀起了被子。


師父看見我的傷,大叫了一聲:


“哎呀,怎麽腫成這樣?傷口發炎了,你這孩子,又不是不懂,怎麽不上藥呀?”


“我怕羞!”


“你呀,要不是現在看你傷成這樣,我早給你兩巴掌了。”師父又伸手去摸我的額頭,“天哪,怎麽這麽燙,你呀你呀,都不知道照顧自己,這麽大了,讓師父怎麽能放心呢!”


師父說著從櫃子里面找出了大大小小地好多瓶瓶罐罐,然後又寫了一張方子讓柳媽去抓藥。師父對我說:


“丫頭,在上藥之前,必須先把你的淤血揉開,會很痛,你忍一下!”


“不!”我知道我現在的屁股上面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碰一下都疼得不行,要是揉起來會疼死的。


“又不聽話了,還想挨打是不是!”師父又假裝揚起了巴掌。


我沒說話。


師父看我屈服了,於是左手按住我的腰,右手在我的屁股上面開始揉了起來。


“啊!好疼,師父,輕點兒,真的好疼,師父您別揉了!”我哭喊著。


“忍忍,馬上就好了!”


就這樣我連哭帶喊地,師父終於強行地將我屁股上的淤血揉開了。然後輕輕地為我上藥,師父說這是最好的金瘡藥,晚上就不疼了。我趴在那里,享受著師父給我上藥的過程,屁股上面涼涼的,真舒服。


上好了藥,師父說:“馨兒,師父還有些東西要寫,一會兒再來陪你!”


“不,我不讓師父走!”


“那怎麽行!”


“師父,你把東西拿過來寫,陪著我,好不好?”


“好好好,真是拿你這丫頭沒有辦法!”


師父把書桌搬到了我的床邊,坐在床沿上,寫東西,不一會兒師父就寫完了,把書桌又搬了回去,坐在床邊上,看著我,摸著我的頭說:


“馨兒,你怪師父嗎?”


“不,馨兒不敢!”


“唉,也許可能你,靖宇,天昊,包括那個叫小倩的女子……”


“師父,別再叫人家小倩啦,那是她在青樓的名字。”我打斷了師父。


“哦,對,包括雪晴,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


“師父!”我看著師父,一時無語。


“馨兒,我想把你二師兄他們接回來!”


“真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父,您真是太偉大了,師父最好了!”


“咱等靖宇回來,我就讓他去接天昊和雪晴。”


“太好了!”


不一會兒,大師兄回來了,聽說師父要把二師兄和雪晴接來,一溜煙兒地就跑去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大師兄帶著二師兄和雪晴來到了我的房里。


二師兄跪下說:


“師父,弟子永生不忘師父的恩情。師父這是第二次收留弟子了!”


“天昊。”師父扶起了二師兄,“以前是我不了解劉姑娘的身世,現在想來,劉姑娘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我當師父的錯怪了你們!”


“師父這樣說,這是折殺天昊和雪晴了。”雪晴說話了,“師父能收留我們,我們已是感激不盡,日後,雪晴自當全心侍奉師父。”


“劉姑娘不必客氣!”


“師父請以後叫我雪晴好了,自家人不必見外。”


“好,雪晴!”


“真好,真好!啊!”我高興得整個身子都動了起來,可是扯到了傷口有特別疼,所以叫了一聲。


大家都笑了……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月,我的傷雖然沒有全好,但是我也可以行走自如了。於是我又被師父拉去“做苦工”,讀書,習醫術,練基本功,不過因為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所以師父很少打我,就算打,打得也不重,而且不是打在屁股上面。二師兄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去進京趕考啦,其實我們都挺緊張的。這一天,師父對我說:


“馨兒,你師祖昨天派人捎口信過來說讓我上清風山上,估計要三個月左右才能回來,所以,我給你請了一位先生,教你讀書,是我的好友,趙庭先生,趙先生學高八鬥,你要用心學習。”


“是,師父。師父,大師兄是不是和我一起?”


“不,他陪著你二師兄進京趕考去,你和雪晴在家。”


“好的!”


“今天晚上,趙先生會過來,我讓你見見他。”


“好!”


晚上,吃過了晚飯,師父叫我去正堂,我看見了這位趙先生,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個書生。


“馨兒,還不快給先生行大禮!”師父對我說。


“馨兒見過先生。”我給先生磕了一個頭。


“趙兄,這就是我那小徒弟沈寧馨,頑皮得很,還望趙兄嚴加管教。”說著師父站起來,把戒尺遞給了先生。


趙先生站了起來,雙手接過了戒尺,道:“沈兄客氣了,在下定當全力教導沈姑娘。”


“馨兒,為師將戒尺交予了先生,你若犯錯,先生可罵,可打,可罰,知道嗎?”師父用有力的語氣說。


“是,馨兒知道!”我嘴上這麽說,心里可想著,師父可走了我能出去玩兒了,這個書生可管不了本姑娘。


第二天早上,送別了師父,我和先生來到書房。


“沈姑娘平日里讀什麽書呀?”


“天下的書任我讀,我都讀過!”


先生一楞,可能本來很生氣,但是後來,壓制了自己,沒說什麽。


“今天,我教沈姑娘讀《逍遙遊》怎麽樣?”


“都說先生學富五車,我看先生也只不過是用這些小伎倆騙錢罷了,《逍遙遊》本姑娘三歲便讀過了!”


“你……”先生被我氣得臉都綠了。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懂規矩,我若饒你,先生的尊嚴何在,跪下!”


“本姑娘從來只跪能做我先生的人,趙先生恐怕不配。”


“你,你既然不願我作你先生,我走就是,就怕你沒法和你師父交代!”


“本姑娘不怕,就怕先生若是說是我把先生轟走的,先生的臉沒地方放才對。”


“你,哼,我不伺候!”說著先生大步向門口走去。


“先生慢走,馨兒不送!”


“馨兒,先生怎麽走了?”雪晴疑惑地問。


“我把他氣走的!師父好不容易走了,沒人管我,我幹嗎要他管?”


“馨兒,你瘋了吧,這要是讓師父知道了,恐怕,你至少又要趴半個月!”


“哎呀,二嫂子,你傻呀,你想想,他這麽灰頭土臉地走了,他有臉跟師父說呀!”


“可是,那……”


“哎呦,你就別磨嘰啦,等師父回來我背兩篇文章應付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擔心,你這幾天的任務除了照顧好我二師兄以外,就是陪我玩兒啦!”


“你呀,等師父回來有你好受的!”


不過,我可管不了這麽多,我天天上街去買東西,吃好吃的,逛廟會,不知不覺地,二師兄和大師兄該上路了,我和雪晴送別了兩位師兄,奶娘給我說她鄉下的兒媳婦生了孩子,要她回去看,所以也走了,偌大個院子里面就剩下我和雪晴了,我天天更是無拘無束了,和雪晴一起天天玩兒得不亦樂呼。


大概有過了一個月,二師兄從京城派人來給我們報喜,他得了頭名狀元,我和雪晴都高興得不行了,巴不得趕快見到二師兄,可是,二師兄說,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大概要2個月才能回來,於是我和雪晴就在盼望中繼續玩兒。


日子這樣一天天地過去,轉眼間,三個月快到了,還有十天的時候,我開始用功起來,背古文,為了迎接師父回來的檢查,雪晴天天也很配合,每天敦促我早起,念書,還給我做飯。


十天後,一大早,師父就回來了。


“師父,您回來啦!”我第一個迎上去。


“回來啦!馨兒是不是想師父啦?”


“當然!師父你給我帶什麽好東西回來啦!”


“走,進屋拿給你看!不過要先檢查你的功課”


師父拿著書抽查了幾篇,還好,我都會背,師父也很高興,於是拿出了給我禮物。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我和師父正在屋里面看師父給我和雪晴帶回來的小禮物,忽然,我一轉身看到了師祖。


“師祖!”我叫了出來。


師父趕忙帶我們出來迎接。


師祖話也沒說一句,就來到正堂,在上座坐下來,師父站在師祖的左邊,我和雪晴站在右邊。師祖不說話,我們都不敢擡頭,就這樣,大概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師祖忽然開口了:


“馨兒,這三個月你都幹什麽了?”


我一聽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故作鎮靜:“我每日習武練功,隨趙先生讀書。”


“你還敢撒謊!”師祖一拍桌子,我本來就心虛,他這麽一吼,嚇得我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師祖,馨兒,馨兒確實每天練功讀書。”


“雲龍,這就是你的好徒弟!”師祖對師父說。


“弟子敢問師父到底是怎麽回事?”師父問師祖。


“問她去!”


“馨兒,說實話,你都幹什麽了!”師父轉過身來,看著我,嚴厲地問。


“我……”我本來想,招了吧,可是又一想,要是說了,師父肯定打死我,再說,師祖指的也不一定是這件事情,我幹嘛不打自招呢,“我,真的很聽話的!”


“雪晴,她都幹什麽了?”師父轉去問雪晴,雪晴嚇了一跳,不知說什麽好了。


“師父,馨兒她,她,她按師父的吩咐,每日讀書習字,練功習武。”雪晴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


“雲龍啊,看來你這做師父的太糊塗了,平時管他們也太不嚴了,她們居然敢這麽合其夥來騙你!”


“師父,徒兒管教無方,還請師父明示馨兒究竟犯了什麽錯?”師父看著師祖,不安地問。


“既然馨兒不說,那我就替她說!”


原來趙先生的父親和師祖是世交,趙先生受辱回家後向父親說了,他父親那日和師祖談天,忽然談起了這件事情,師祖這才知道。


師祖把事情都告訴了師父,我偷偷地看師父,師父的臉都綠了,聽完師祖的話,師父猶豫都沒有猶豫,拿起墻上的馬鞭,向我抽來。我本來想跑,可是被師父一鞭抽在背上疼得沒有爬起來,然後,師父的鞭子就雨點一樣地落下了。


只聽啪的一聲,師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指著師父說:


“雲龍,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嗎,我剛說完事情,還沒說什麽,你就當著我的面打她,你這是打誰呢?”


師父聽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惶恐地說:


“徒兒知錯,徒兒該死,是徒兒一時魯莽,請師父責罰。”


“師祖,不怪師父,您別罰師父。”我也跪著求師祖。


“丫頭,你給我閉嘴,我和你師父說話呢,沒你插嘴的份兒,你懂不懂規矩!”


我一聽把頭低下也不敢說話了。


“雲龍,馨兒,你們兩個都給我到外面院子里面跪著去,自己想想自己的錯,沒我的話,不許起來!”


“是!”我和師父一起答道。


我和師父走到院子里面,師父在院子中間跪下了,我在師父右邊靠後一點的位置跪下了,秋天的早上,天氣有些冷,再加上我身上剛剛被師父打了幾鞭子,疼得厲害,所以我的身體有些發抖,師父看了看我,要說話,但是終究沒有說,又把頭轉了過去。


我和師父就這樣一直跪著,天有些黑了,我的身子開始打晃了,腿疼得不行了,也餓得很,身上的傷又疼,於是,我小聲地哭了起來。師父看了看我,小聲說:


“哭什麽,不許哭!”


“師父,是馨兒不好,是馨兒連累了您,師父……”


“你給我把嘴閉上,好好跪著,你要是知道錯了,一會兒到了師祖那里好好認錯,請罰,聽見沒有!”


“聽見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我們還要跪多久呀,我的腿好疼,第一次跪這麽長時間,已經一天了,師祖真狠,師父以前都沒這麽罰我跪過!”


“就是因為我沒有這麽罰過你,才讓你這麽無法無天,我告訴你,等你師祖走了,看我以後怎麽好好板你身上的毛病!”


“你們兩個給我進來!”師祖在屋里喊了一句。


我和師父晃晃悠悠,幾次起來又摔倒,互相扶著,進了屋里,跪在了師祖面前。


“你們兩個想得怎麽樣了?”師祖問。


“師祖,是馨兒的錯,千錯萬錯都是馨兒的錯。請師祖責罰馨兒一個人,別怪師父了!”


“馨兒,你好大的膽子,怎麽還是這麽不懂規矩,罰不罰你師父是我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插嘴,說你自己的錯!”


“是,馨兒不該頂撞趙先生,不該不用功讀書,不該讓雪晴幫我騙師父,最不該的是欺瞞師父和師祖。”


“雲龍,你想明白什麽啦!”


“師父,徒兒教導無方,更不該不尊重師父。”


“好,雲龍,馨兒,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以後,馨兒搬到我那里去住,我親自調教,到那時候如果馨兒再像現在這樣,看我不打死她。另外,雲龍,找時間帶著馨兒給趙先生賠罪去,聽見了嗎?”


“是!”


師祖說完,起身走了。


師祖一走,雪晴趕快跑過來,要扶起師父和我。師父示意雪晴不要管,讓她回去。雪晴只好回了房。師父對我說:“為師和你都有錯,今天晚上,我們接著跪在這里思過,明天早上,我再處置你!”


“是,師父!”


夜涼,如水,我和師父跪在正堂冰冷的地面上,月光透過窗子映在我們身上,一夜,我們誰也不說話。


早上,雞叫了,雪晴起來,看看我們沒說話,去做早飯了。早飯做好後,師父對我說:


“起來吃飯吧!”


我跪著沒動,因為我知道我根本起不來。雪晴先把師父扶起來,送師父到凳子上坐下,然後過來,把我也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我們三個開始吃飯,誰都不說話。


吃過早飯以後,師父對我說:


“跟我到我房里來!”


我便低著頭隨著師父來到了房里。


進了房間,師父把門插上了,我明白這是為了怕打我的時候雪晴進來勸阻。


師父看了看我,說:“馨兒,我其實不想打你,可是你說我不打你行嗎?”


“師父,馨兒錯了,可是,師父您聽馨兒幾句話,聽完了再打不遲!”


“師父,馨兒錯了,可是,師父您聽馨兒幾句話,聽完了再打不遲!”


“好!你說。”


“師父,馨兒辱罵趙先生是馨兒的不是,可是師父您替馨兒想過嗎,馨兒生性頑皮,不喜羈束,我知道師祖和師父對馨兒寄予厚望,可馨兒也是人呀,天天不是讀書就是練功,每天還要被那些規矩束縛著,馨兒真的覺得好累!師父,您就站在馨兒的角度想想,馨兒才十八歲呀,您想想您十八歲的時候天天都在幹什麽,師父您就想一想吧。好了,馨兒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您要打就打吧。”


師父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我,說:“別以為你幾句花言巧語就逃得過這頓打,我先不打你,免得打完了你動不了,沒法去給趙先生賠禮,你先回房去給我好好想想,中午吃過飯以後,和我去趙府。”


我看了看師父,我知道師父是動力惻隱之心,但是又不好說什麽。於是我拜了拜師父,起身回到了房里。


我躺在床上,想著下午到了趙先生家里,趙先生回是怎麽個反映呢,他要是不理我,我該怎麽辦,師父會怎麽樣,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馨兒,起來吃飯啦!”


雪晴的喊聲把我驚醒,我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房門,坐到了桌邊。


師父看了我沒說什麽,我也不想說話,低著頭吃了起來。因為大家都不說話,都很“專心致志”地吃飯,所以很快就吃飯了,師父對我說:


“你去收拾一下,換件衣服,梳梳頭,洗洗臉,別這麽狼狽,收拾好了就來我房里,我等你!”


“是,師父!”


雪晴在房里幫我梳頭,我對雪晴說:“二嫂子,你說,我該怎麽說呢?”


“馨兒,你這麽聰明還不知道這個,怎麽好聽就怎麽說唄!”


“二嫂子,不瞞你說,我也就是在師父面前才這麽撒嬌、調皮,在外人面前真讓我這樣低聲下氣的,我,做不來!”


“唉,那也沒辦法,馨兒,這件事情真的是你不對,陪個不是也是應該的!”


“好吧!”


“馨兒,別磨蹭了,快點!”師父在外面催。


“哦,知道了,這就來!”我答道。


我趕快收拾好,怯怯地走了出來。


師父看了看我,沒說什麽,朝大門走去,我在後面跟著。


我一直低著頭,看著師父的腳走路,根本不看前面,師父忽然停下來,說:


“到了!”


我擡頭一看,叫了出來:“啊?師父,怎麽是這里呀?這,這不是上次被我打了的那個趙公子的家里嗎?”


“就是這兒,你說的那個趙公子是趙先生的弟弟!”


“什麽?”


“怎麽,後悔了,不想進去!”


“不,我,我,不,我……”


“行了,跟我進去!”


我站著不動,師父看看我說:“馨兒,你可別讓我在這兒打你!”


我一聽,害怕了,於是跟著師父進了門。


一進門,管家便迎了上來,“沈師父來啦,是找我們家大少爺吧,您先前廳坐,我通報一聲!”


“有勞了!”師父帶著我進了前廳,坐在了靠右側的椅子上面,我站在師父的身後。


“馨兒,一會兒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吧?”


“是,馨兒知道!”


“好,把這個拿著!”師父把戒尺從袖子里拿了出來。我一看嚇了一跳,師父怎麽還帶著這個東西。


“師父,您怎麽把戒尺拿來了?”


“你說呢?你一會兒給我負荊請罪!聽見沒有!”


“我,我,師父,我……”


“你什麽你,到底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


我低著頭,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出來,師父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來人原來就是趙先生。


“沈兄來啦,快坐!沈姑娘也來啦!”


“趙兄,別來無恙?小弟此次專程帶我這個劣徒請罪來的!”師父看了我一眼。


我馬上跪下,把戒尺過頭頂,說:“趙先生,前幾日是馨兒的錯,馨兒不該羞辱趙先生,馨兒該死,請趙先生責罰!”


“沈姑娘快請起……”趙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外面有人陰陽怪調地說:“哥,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我們兄弟怎麽能讓一個黃毛丫頭這麽欺負!”


“二弟,你快回去!”趙先生呵斥道。


我一見來人正是那位被我打傷過的趙明公子。


“沈姑娘,馨兒小姐,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我……”我差一點就起身打他,可是想了想,沒說什麽。


“哦,趙二公子,上次馨兒將公子打傷,不知公子傷勢如何?”師父問。


“不勞沈師傅惦念,我死不了!”


“二弟,怎麽這麽和沈師傅說話!”


“大哥,我們兄弟倆的被她欺負,你怎麽這麽窩囊。”


“二弟,沈姑娘年輕,她知道錯了就行了!”


“不行,我可不行!”


“二弟,那你要怎麽樣!”


趙明看了看我,說:“想賠不是是吧,是真心的嗎?”


“既然來了,自然是誠心誠意的!”我不情願地說。


“好,既然是誠心誠意的,我也不打你,我也不罰你,你就給我做三天的貼身丫鬟怎麽樣?”


我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本來想忍著,可是還是沒忍住,站起一掌打在了趙明的胸口上,他整個人被我打得飛了起來,摔在了椅子上面。


“馨兒!”師父怒斥道。我見狀幾步跑出前廳,縱身一躍,上來房檐,跑回了家里。師父沒有追上來,估計是在趙府給人家賠不是呢。我可不管那一套。


我匆匆跑回了家,雪晴見到我詫異地問:“馨兒,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


“我……”我把剛才的事情和雪晴說了一遍。


雪晴聽了以後,皺著眉頭對我說:“馨兒,別怪我說你,我不能不說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讓師父的面子往哪兒擱呀,你這麽大了,如果只是頑皮也就罷了,你,你簡直是太不懂事了!”


“二嫂子,我是不是真的犯了大錯了?”


“你以為呢?你什麽事情都由著性子來,這怎麽行?”


“我……二嫂子,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我該怎麽樣師父才能不打我呢?”


“什麽?你現在還在想怎麽躲過這頓打!這說明你根本不認錯,你應該自己請師父責罰才是!”


“可是,可是二嫂子,師父打人真的很疼的。”


“疼?你早幹什麽去了?敢做就得敢當。”


“那,怎麽樣才能讓師父的火氣消消呢?”


“你到院子里面跪著等師父回來,我一會兒幫你說說好話,也許能管些用吧。”


“二嫂子你真好!我這就去!”


我剛跪到院子中間,師父一腳把門踢開就走進了院子里,看到我在院子里面跪著,先是一楞,然後走到我面前。


“跪著幹什麽呀,沈小姐!”


“師父,馨兒知道錯了,馨兒請師父責罰。”我想起了雪晴的話。


“哼!”


“師父,馨兒真的知錯了,您,您打馨兒吧!”說著我站了起來,從兵器架上挑個一根木棍,跪在師父面前,雙手舉過頭頂。


師父看了看我,伸手拿過棍子,剛要打,雪晴跑了出來。


“師父手下留情!”


“雪晴,你別替他說話,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


“師父,您聽雪晴說完了,再打不遲。師祖說三個月以後,馨兒要搬到師祖那里住,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我知道師祖一定希望三個月以後看到馨兒大有長進,如果您現在打了馨兒,這三個月馨兒豈不是要都在養傷,學不了什麽東西。那如果這樣到了師祖那里,豈不是師父您臉上也不好看。”


師父聽了雪晴的話,把棍子扔在了地上,對我說:“雪晴說得對,我不打你,這三個月你給我好好學,學不好,三個月以後自會有人管你!跪到吃晚飯再起來!”


“是!”


吃晚飯的時候,開始大家都不說話,一會兒師父說了:“馨兒,這三個月我不管你,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更不會打你,三個月以後,你要去你該去的地方,到時候,你自己守著吧!”


“師父。”我一聽趕忙跪下,剛要再開口說話,就被師父打斷了:“別說了,就這麽定了。”說完,師父放下筷子,進了房里。


我跪在地上,傻傻地望著師父的背影,一臉的失落與茫然。


晚上,我坐在房里,想著師父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候雪晴進來了,對我說:“你還在這里冷著幹什麽,師父在讀書呢!”


“師父讀書?師父每天都讀書呀,有什麽稀奇的嗎?”


“馨兒,你應該去侍奉師父!”


“哦,我明白啦!”我忽然明白了雪晴的意思,於是走進了師父的房里。


“馨兒,你來幹什麽?”師父問我。


“馨兒來伺候師父讀書、就寢!”


“那你就過來吧!”師父說。


我站在師父身邊幹著那些瑣碎的事情,但是每一件事情我都盡力幹好。


夜里,伺候完師父就寢,我回到房里,帶著一天身心的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練功,師父教我劍法,只是教,什麽都不說,更不打我,我就認真地跟著師父練。這樣過了些日子,大師兄和二師兄回來了,但是他們只住了三日,二師兄就匆匆回京赴任,而二師兄執意要大師兄和他一起去,說遇事有人商量,而且二師兄讓雪晴暫留在師父這里,等那本安頓好了再過去。二師兄走以後,日子又這樣一天天過去,這些日子我很用功,但是每當看到師父無所謂的反映我也很失落。轉眼間,期限到了,明天我就要到師祖那里去了,夜里,我睡不著,坐在走廊的石凳上面,心里一陣空虛和害怕,不知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也不知道我這一去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我拿出貼身帶在身上的一塊玉佩,這是和母親走散的時候她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那一年,我九歲,我和母親逃荒的時候,母親因為多日把僅有的一點吃的給了我,所以體力不支病倒了,臨終前交給我這塊玉佩,告訴我要小心保管,以便日後與爹爹相認,而且母親還囑咐我在找到父親以前不要給任何人看這塊玉佩。這些年,我一直把他帶在身上,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包括師父。現在我要去師祖那里了,把它帶去,說實話,我不放心,於是我想了想,回到了房里,把玉佩藏在了書櫃一摞書的後面。


第二天一早,辭別了雪晴,我跟著師父到了師祖的府里。一進門管家便師父和我帶進了正廳,師祖和婉兒正等我們,師父和我向師祖行了禮,我又不情願地見過了婉兒,婉兒也不情願地給師父行了禮。師祖說:


“馨兒,挑個丫鬟吧!”


我轉身看到二十幾個姑娘站在我的身後,我細細地大量她們,這時候我看見了翠兒,於是對師祖說:“師祖,我和翠兒有緣,我就要她啦!”


“好,翠兒,要用心侍奉馨兒小姐!”


“是!”翠兒答道。


翠兒帶著我來到了房間,這房間比家里的要大兩倍,外間是一個大廳擺著書架、書桌,還有一個大圓桌。另外用木質的拱門隔出兩個小間,其中一個很小只能放一張床和一個桌子,是翠兒的房間,另外一個要大很多,放了一張大很多而且看上去也舒服很多的床、一個很高的櫃子,一個書桌還有一個小圓桌,另外,最讓我喜歡的就是整個一面墻都是窗戶,很明亮。總的來講,我對我的新住處是十二分的滿意。


“馨兒小姐,怎麽樣,還滿意吧!”翠兒問我。


“當然,太好了。翠兒,不是說了嗎,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馨兒就好啦!”


“小姐,不行,原來你是客人不久住,叫叫無妨,現在你是這府上的小姐,我是下人,我要是直呼你的姓名,被管事的知道了,要挨板子的!”


“你們也挨打啊?”


“唉,小姐,住長了你就知道了,每個月初一,唉……”


“怎麽?”


“小姐,以後你自然知道!別問了!”


“哦。”我傻傻地看著翠兒。


“馨兒小姐,你先歇一會兒,東西你放著等我回來收拾,我去大廳看看老爺還有沒有什麽吩咐!”


“好,你忙吧!我自己弄就好了。”


我正在屋里收拾東西,忽然覺得有人進來了,我迎了出去,一看,正是婉兒。我看了看她,說:“婉兒姐姐不忙著讀書、練功,怎麽有時間到我這里來!”


“馨兒妹妹,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吶,我好心來看你反倒錯了?”


“不敢說姐姐錯了,只是姐姐從小長在府中必是習過禮儀,怎麽招呼都不打就進別人的房間。”


“哼,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算什麽,說好聽了就是個客人,說不好聽的呢,哼,就是……”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我打斷了婉兒的話,“我告訴你,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你不想挨打,最好少惹我,這天底下除了我師父沒人管得了我!”


“那我管得了你嗎?”師祖一邊說走了進來。


我被嚇了一跳,低著頭站著。


“丫頭!”師祖說,“你既然來了我這里了,就得給你立些規矩,今天是三十,明天就是初一了,正好讓你見見。”


“師祖,我……”


“行了,你先歇到明天晚上,然後看了以後再說!”說完,師祖就走了。


婉兒輕蔑地一笑,看了我一眼,跟著師祖出去了。


這時候師父走了進來,把門一關而且鎖上了,我又被嚇了一跳。


“師父,您這是……”


師父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像拎一只小兔子一樣拎到了床上,左手按住我的腰,右手照著我的屁股“啪”“啪”左右各一下,力氣好大,好疼,我叫了出來。師父松開了手,在圓周旁邊的圓凳上坐下,然後說:


“你過來,給我跪下!”


我傻乎乎地還沒有反映過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下了床跪在了師父腳下。


“馨兒,我告訴你,三個月了我都沒打你,今後你在師祖這里住著,你要是闖禍丟的可是我的臉,剛才那兩下算是警示,你要是在這里敢出什麽差錯,你看我打不死你!”


“師父,馨兒知道了,馨兒會聽話的。”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師父。


“行了行了,起來吧!”師父說。


我跪在地上一下子哭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


“師父,您打得好疼啊?”我撅著嘴,看著師父。


“哎呀!”師父一把把我抱起來,放在大腿上,摟著我說:“疼啊?馨兒以後只要聽話,師父就不打馨兒啦!”


“師父呀,我覺得是這樣,我保證不犯大錯,可是小錯嘛……”


“怎麽樣……”師父把巴掌舉得高高的。


“小錯,我保證……”


“這還差不多!”師父笑著放下了手,


“我保證盡量不犯錯!”


“我……唉,你呀!”師父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師父,明天初一,師祖想讓我看什麽呀?”


“唉,你明天就知道了,


不過對於你來講也不陌生,


就是府上犯錯的人要被集合到一起進行處罰。”


“還這麽正規呀?”


“當然,你師祖的府上是什麽地方,你以為是在家啊?”


“那怎麽處罰?”


“我平時怎麽罰你?”


“啊?很多人一起啊?不,好羞啊!”


“怕羞呀,那就少犯錯!”


吃過午飯,師父走了,我一個人在屋里,想著明天晚上究竟會怎麽樣呢?


第二天晚上吃過晚飯,我在屋里讀書,大概一個時辰以後,已經很晚了,我正要睡覺,翠兒對我說:


“小姐,您到西跨院去吧!”


“哦,我知道了!”


我走進了西跨院,翠兒也跟著我進來了,但是沒有站到罰我的身後,而是和其他的女孩兒站在了一起,她們排成了五排,每排十個人,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張木榻的旁邊,木榻邊有一張寬大的椅子,大椅子兩側各放了一張小一點的椅子。幾個健壯的婦人受理拿著藤條站在三把椅子的後面。


不一會兒,師祖和馨兒來了,大家趕快行禮,師祖坐在了正中間的椅子上面,婉兒坐在了師祖的左手邊,師祖讓我在右面的椅子上面坐下。師祖對我說:


“馨兒,這是我府上的規矩,每個月初一的晚上,在西跨院懲罰上個月犯錯的下人。在我府上的下人每個人都隨身帶一個小冊子,冊子前面是府上的規矩,後面就是記錄他們犯錯的情況,他們如果犯了錯,主人、管事的婆子或是管家就要記錄在他們的冊子上面,到下個月月初進行懲罰。男丁和女仆的懲罰方式是一樣的,不過是在每個的月末也就是三十,你一個女孩子家,男丁受罰的場面我昨天沒有讓你過去。懲罰也很簡單,就是用藤條笞打她們的臀部,至於打多少就要看她們犯的錯誤了。行了,我不多說了,你自己看吧!陳媽,開始吧!”


“是,老爺!”一個健壯的婦人走到姑娘們面前,挨個查看她們的冊子,冊子上面沒有記錄的就逃過一劫,冊子上面有記錄的就被拉出來跪在我們面前。陳媽還沒有查完,幾個跪著的姑娘已經開始小聲哭泣了。這時候我看見翠兒也被拉了出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師祖瞪了我一眼,我馬上又識趣地坐下了。


等到查完所有姑娘的冊子,跪著的姑娘們都很自覺地把自己的裙子掀起來,褲子褪下,露出了屁股,然後由陳媽再次查看她們的冊子,根據上面記錄的犯錯情況,用毛筆在她們的屁股上面寫下她們應受笞打的數目,並且高聲報出她們的名字和挨打的數目。然後,陳媽說:“行了,都重新排好!”丫鬟們很自覺按照挨打的數目從少到多排成了一排。第一個女孩兒,自覺先上了那張木榻,這是走過個拿著藤條的婦人,站在這姑娘兩邊,陳媽又報了一次笞打的數目,這個姑娘要挨五下。然後,陳媽看了一眼師祖,師祖點了點頭,陳媽說:“行刑!”兩個婦人一人一下開始打了起來,姑娘開始發出令人心顫的尖叫,這叫聲回蕩在這深深府宅的夜空,久久地不能逝去。


第一個姑娘挨打的數目比較少,很快打完了,那姑娘沒有穿上衣服,帶著淚又跪倒了原來的地方。接著是第二個。就這樣,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多,我忽然發現,原來翠兒是最後一個。到了翠兒的時候,是實在忍不住了,跪到了師祖面前:“師祖,馨兒求您,馨兒剛到就算給馨兒一個面子,別打翠兒了!”


“陳媽,告訴馨兒小姐府上的規矩!”師祖對陳媽說。


“馨兒小姐,府上的規矩是,下人挨打,如果有人求情,不論是誰,求情的人要受笞打二十下,原來受刑的人刑罰加一倍。”


“什麽?”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府上竟然有這樣滅沒人性的規矩。


“馨兒,你不知道規矩,我不罰你,我今天只罰翠兒,她本應受二十五下,現在改打五十下,陳媽,叫人把馨兒小姐拉住,開始行刑。”


“是,老爺!”


我被人拉著,不能過去就翠兒,而我又不敢強行強行掙脫,怕師祖會給翠兒更重的處罰。


藤條一下一下打在了翠兒的身上,翠兒連哭帶叫的,我也一個勁兒地在哭。好像過了好長時間,終於打完了。翠兒晃悠悠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跪好。


這時候,陳媽來到我們面前:


“老爺,婉兒小姐、馨兒小姐,行刑完了,請三位驗刑!”


師祖站了起來,走到了丫鬟們的身後,此時,丫鬟們雙手撐地,伏下上身,屁股翹了起來,師祖和婉兒查看每個人的傷勢,我不忍看,只是跟在他們後面走。查看完以後,師祖坐回位子上,對陳媽說:“行了,今天就到這兒,這些挨打的人,按規矩,在這里罰她們跪一宿,不許把衣服穿上,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讓幾個人盯住了,要是有睡著的,就再打一頓。”


“是!”


師祖帶著婉兒走了,我一個人坐在那里,已經傻了,這時候陳媽過來對我說:


“馨兒小姐,奴婢送您回房,有些規矩還要教您!”


我這才離開西跨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媽對我說:“馨兒小姐,其實這府上的小姐也有一個隨身的冊子。”這時候她拿出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冊子放到了我們手上,“這冊子的用途和下人們的是一樣的,不過只有老爺有權力在冊子上面寫東西,你和婉兒小姐都有,如果上面記錄了你們犯錯,便要在十五那天,在祠堂里面受罰,行刑的人只能是老爺。”


“那,也就是說,我也會經常挨打?”


“不,小姐,你主要不犯錯,就不會挨打,婉兒小姐已經幾年沒有挨過打啦,她挨打還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當然,說她沒有挨過打是沒有動過家法,至於平時練功的時候,挨個一兩下還是家常便飯的!”


“陳媽,我看出來了,這府里上上下下全靠您打理,我剛來,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要您都指教!”說著我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這是我臨走前,師父給了我五百兩銀子,我拿了五十兩給了陳媽。


“小姐,這……”


“我給你的,你就拿著,以後還要您多照顧。”


“謝謝小姐!”


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收買一個人,不然我的屁股可要遭殃了!


我一夜沒有睡,一則是想我應該怎麽才能“安全”,二則是掛念還在西跨院受罰的翠兒。另外,我也學習了一下冊子上面的規定。


第二天清早,我早早換好了練功服,來到了院子里面,因為規定上面有,如果比師祖到的晚的話,要挨罰的。我看到婉兒也到了,雖然我一百個不願意可是還是說了一句:“婉兒姐姐早!”


婉兒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


一會兒,師祖來了。開始教我們劍法,說時候,婉兒的劍法比我差遠了,師祖看我練劍,一個勁兒地點頭。一上午下來,我倒是沒怎麽挨打,可是婉兒卻挨了好幾下,中午時候,她怏怏地看著我,哼一聲就走了。


下午讀書,我比婉兒記得也快,婉兒還因為沒有背熟昨天的書而挨了幾下戒尺,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啦。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來天,一天傍晚,丫鬟來告訴我說婉兒讓我到東跨院的西屋里面去。我心想她搞什麽鬼?又一想管她呢,去看看再說。


我到了西屋門口,發現門半開著,我一推門,只聽嘩啦一聲,好像有東西打碎了,我進屋一看地上碎了一個花瓶,顯然是被我開門的時候碰碎的,我再一看這屋里,滿是珍寶,我馬上意識到不對,這時候已經晚了,管家聞聲趕來,看見花瓶碎了,大喊:“壞啦,壞啦,老爺最愛的花瓶讓馨兒小姐打碎了!”


“我……”我想解釋,可是管家已經跑走報信去了。


我也跟了過去,來到了師祖的房里,沒想到婉兒也在。


師祖聽了以後勃然大怒:“馨兒,你到那里去幹什麽?”


“我,是婉兒姐姐讓我過去的!”


“胡說,婉兒和我在一起。”


“真的,是婉兒讓我過去的,我見門虛掩著想推門進去,誰知一推門花瓶就碎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還狡辯!那西屋我一直鎖著,門怎麽會虛掩著?我還沒問你是怎麽打開門的,你進去要幹什麽?”


“師祖,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怎麽信你,你原來做的荒唐事還少嗎?這十幾天你表現得不錯,以為你還知道長進,沒想到你給我玩兒陰的!”


“師祖!”我明白這是婉兒的奸計,可是我也明白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把你隨身的冊子拿出來!”


我掏出小冊子,用發抖的手遞給了師祖。師祖拿起筆寫了些東西,讓過把冊子扔給了我,我接過一看,上面寫著:


私闖禁地、欺瞞長輩、逃脫罪責、嫁禍於人。


我看著,留下了眼淚,但是,我沒再說什麽,因為我明白,在這次的鬥爭中,我輸了。


“丫頭,三天以後就是十五,我要執行家法,你做好準備吧!”師祖的話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我不在說什麽,只是給他磕了一個頭,說了聲“是!”


三天後的晚上,我來到了祠堂,屋子里面坐著師祖,旁邊站著婉兒。


“馨兒,今天你要受家法,按你冊子上面寫的,一共四條罪狀,一條我打你十下,一共四十下,你伏到木榻上來。”


我乖乖地趴到了木榻上面,師祖一下子扯下我的褲子,接著板子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


“啪—!”“你說,還敢不敢亂跑了!”


“啪—!”“不,不敢了!”


“啪—!”“說,還敢不敢頂嘴了!”


“啪—!”“不敢啦!”


“啪—!”“還敢不敢嫁禍他人了!”


“啪—!”“不敢啦!”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師祖下手很重,雖然我一直在求饒,但是他的力道一點都沒有減,反而加重了一些。


我後來就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直到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趴在床上,翠兒在旁邊一直哭。


“小姐,你醒啦!”翠兒顯得有些興奮。


“翠兒,你別哭,我沒事,我挨打慣了,這幾下算不了什麽的,別哭了,啊!”我有氣無力地說著安慰翠兒的話,身上的傷卻疼得不行。


“小姐,老爺剛才送來了上好的藥膏,可是,我拿回來時候,別婉兒小姐搶走了!”


“唉,翠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都忍了,你在這里這麽多年,應該也習慣了吧,算了吧!你打開那個小櫃子,里面有幾個小瓶子你給我拿過來,那里面是我帶來的藥膏,也是很好的,你幫我擦傷,好嗎?”


“好!”說著,翠兒把大大小小的瓶子拿來,我挑揀出需要的,翠兒輕輕地為我擦藥。雖然翠兒的動作很輕,但是,碰到傷口真的還是好疼,忍受著這份痛苦,我收起了眼淚,因為我明白,如果再向原來那樣活下去,我恐怕會被婉兒整死的,我不能再這樣了,我要和婉兒鬥鬥,哪怕我會輸掉,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斃。


大概養了三四天,我可以下床了,翠兒扶著我披上了一件外衣,在走廊上面散步。這時候婉兒迎面走來,她頭上梳一個美人髻,側面叉一只鳳凰玉簪,上身是純白齊腰小褂,腰間


系金色腰帶,下身一件大紅百褶石榴裙,一雙杏核眼如水一般亮,一張櫻桃小口邊掛著數不盡的嬌媚,在陽光下和面色蒼白的我比起來,她顯得更美了。


“婉兒姐姐!”我拖著尚未痊愈的身子給她行了個禮。


開始,她有些驚訝,後來陰陽怪氣地說:


“馨兒妹妹,果然是自小習武,功夫好,身體也好,挨了爺爺四十板子,這麽幾天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我上次就挨了二十下,在床上趴了半個月呢!”


“婉兒姐姐說哪里話,馨兒自小是孤兒,到九歲時候才蒙師父收養,自幼沒過過什麽好日子,不像姐姐你,錦衣玉食,馨兒粗笨些,自然結實些。”


“你說得也是,雖說我也是孤兒,可是,我是名門之後,早年爹爹受奸人所害,我也算是個富家千金,後來跟了爺爺,也過得體面日子,呵呵,算是嬌貴些吧。”


“婉兒姐姐說的是!”


“好啦,不和你說啦,我要去櫃上看看,你說現在,我想討個清閑也不行,一天都離不開我!”


“婉兒姐姐慢走!”


我送走了婉兒,問翠兒:“翠兒,櫃上是幹什麽的?”


“小姐,我們天月門分成兩幫人,一些人經商,為天月門提供財務,另一些就是習武的人,習武的人可以做掌門,在天月門最有地位,但是卻要靠人養活,久而久之,形成了經商的人控制著掌門的情勢,後來,老爺把經商權也握在手,這才使得天月門的人真正地不受束縛和制約,所以,老爺想以後的掌門一定要懂得經商之道,這樣位子才能穩固。婉兒小姐是名門之後,天資聰穎,對經商頗在行,老爺就把商行交給了她。”


“商行是做什麽的?”


“老爺名下一共二十八家商行,分做二十八中生意,幾乎行行都有。”


“哦,這樣啊!”


“翠兒,你說我現在去和師祖說,讓我去商行看看,他會同意嗎?”


“我不知道,小姐,我陪你去問問吧!”


“好的!”


我和翠兒來到了師祖的房里。


“馨兒給師祖請安!”


“翠兒見過老爺!”


“不用客氣了!”師祖說。


“馨兒,你的傷怎麽樣了?”師祖問。


“回師祖的話,馨兒的傷好多了,有勞師祖惦念了!”


“馨兒,我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還是休息休息吧!”


“師祖,馨兒沒有什麽大礙,馨兒想求師祖件事情。”


“你說!”


“剛才聽說師祖名下經營著二十八家商行,馨兒這幾日身上有傷,不能讀書、練功,不如讓我馨兒去商行看看吧!”


師祖聽了我的話先是一驚,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馨兒,你去吧!翠兒,照顧好小姐,時間不要太長,小姐現在身子虛弱,再通知廚房,晚上給小姐燉些補品!”


“是!”


我和翠兒出了門,來到了大街上面。


“翠兒,我們先去哪兒?”


“先去綢緞莊吧,那里比較近,而且,婉兒小姐也不常去,應該碰不到她的!”


“好!”


我們正往綢緞莊走著,忽然我看到師父迎面走來,我趕快拉著翠兒背了過身去,誰知還是被師父發現了。


“馨兒,幹嗎躲著我呀?”


“馨兒見過師父。馨兒沒有躲著師父呀!”我低著頭說。


“你把頭擡起來!”


“我…….”我擡起了頭。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馨兒,你怎麽了?”


“師父,馨兒沒事,師父不用擔心!”


“不對,馨兒,告訴師父,到底怎麽了?”


“師父,真的沒事,馨兒很好!”


“翠兒,你說,馨兒怎麽了?”師父問翠兒。


“回沈師傅的話,馨兒小姐,她,她十五那天挨了老爺的家法!”


“啊?馨兒,你現在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師父,瞧您,平時您不是總打我,而且哪次打得不都挺重的嗎,師祖也沒打我幾下,我受得了,沒事的,我挨打慣了,不算什麽的!”


“你這丫頭,別逞強了,你師祖打人的力道我是知道的,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事,一場誤會而已,師父不必再問了!”


“唉,你大了,有時候不在師父身邊,有些事情也不願意跟師父說,師父也不問了,但是,記得,照顧好自己,別讓師


父擔心!”


“師父放心!”


“你們這是要去那兒?”


“去綢緞莊!”


“那你們去吧,我過兩天再去看你!”


“師父慢走。”


師父走以後,我心里很難受,沒有去綢緞莊的心情了,於是和翠兒回了府。翠兒去廚房張羅晚飯,我本來想去師祖房里的,可是到了門口,發現師父在里面,和師祖正在說話,我於是在門口站住了,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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