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女孩 1
我在書房的地上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雙腿已經被壓得疼痛不堪了,此時,我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膝蓋,想緩解一下疼痛,誰知,我膝蓋剛剛輕微一動,就聽到坐在我旁邊的師父嚴厲地說:
“跪好了!不許動!”
“師父……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哼,你哪次挨罰的時候不知道錯呀?!”
“師父……”
“說說吧,犯什麽錯了?”
“我不該偷懶,不念書,背著師父出去玩兒,讓師父擔心。”
“你呀,多大啦,怎麽就還這麽頑皮呢!”
“我……”
“好啦,好啦,這次就算了吧,如果再有下次,看我怎麽收拾你,起來吧!”師父說著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謝師父!”我在師父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了起來。
“快回去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練功、念書呢!”
“是,馨兒告退!”
“等等……”
“怎麽……”我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師父。
“你大師兄今天托人送信回來了,三天以後他就回來啦!”
“真的!”
“嗯,好啦,回房去吧!”
我回到了房間,長籲一口氣,終於逃過這一劫了,多虧了大師兄回來的消息讓師父心情好,要不然板子肯定會打到我的身上。
第二天,師父正在給我講《逍遙遊》,忽然,柳媽—我的奶娘,進來了,對師父說:“老爺,外面有個人是趙員外家的人,說是要見您!”
“啊?”我嚇得叫了出來,但是馬上意識到了,住了口。
“怎麽回?”師父厲聲問道。
“沒,沒什麽,師父先去接客吧!”
“丫頭,我走之前把話留給你,你要是再做了什麽出格兒的事情,看我打不死你!”說完,師父轉身去了客廳。
“柳媽,怎麽辦?”
“馨兒,怎麽回事?”
“我……唉,您就別問我了!”我開始哭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我忽然聽到師父在客廳大吼
“沈寧馨,你給我過來!”
“奶娘……”我嚇得又哭了起來。
“去吧,馨兒,遲了,老爺會更生氣的。”
我一步一步蹭到了客廳,趙員外家的人已經走了,我站在師父面前,低著頭,小聲地說:
“師父,您找我?”
師父站起來,幾步走到我面前,一腳猛踢倒我雙腿的關節處,厲聲說:“你給我跪下”,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磕得特別疼。
“你真是長進了,會打人了!”
“師父,是他先動手的……”
“啪”“你還敢頂嘴!”我話還沒說完,一記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臉頰上,火辣辣的。
“師父,您得聽我說呀!”
“好,你說!我看你還怎麽狡辯!”
“師父,昨天,我偷著溜出去玩兒,在街上一個首飾攤上看首飾,看的入神,趙府的擡轎的轎夫的喊聲我沒聽見,於是擋住了趙家公子的去路。那公子下了轎,不由分說,把我一把推倒在地上,我上前和他講理,誰知他又動手要打我,我氣不過,就……”
“就怎麽樣啊,就把人家打成那樣?你出手真狠吶!”
“師父,他分明就是仗著他趙府有錢有勢欺負人嘛,我們也不比他差,憑什麽由著他這麽欺負!再說了,這事情本身他先不對,我又沒有先動手,他要是不動手,我怎麽會打他。何況,他趙公子也是個自幼習武的人,打不過我一個弱女子,是他無能,怎麽能怪我出手傷他!”
“好啊,好個伶牙俐齒的馨兒啊,看來為師以前小看你了!好,那我問你,你打你,你走就是了,為什麽還要還手,還有,即便了還了手,讓他傷不到你就行了,為什麽在人家跪在地上向你求饒的時候你還要出手傷他?”
“我……”
“說呀,你不是巧舌如簧嗎?”
“說起後來,倒真是馨兒的不是,馨兒知錯”我見情況不妙,趕快認錯,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我們沈小姐也有低頭認錯的時候。說,錯了怎麽辦?”
“師父……這事情不是他不對在先,我現在已經認了錯,您能不能就不罰我了。再說,昨天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就當是罰過了吧。”我跪行到師父面前,拽著師父的衣襟撒起嬌來。
“你不提昨天還好,提了我更生氣,偷跑出去不算,居然還惹是生非。我今天要是饒了你,日後豈不是沒法管束與你。柳媽,拿戒尺來!”
“師父……”
不一會兒,柳媽拿著那柄讓我看見就發抖的楠木戒尺走了進來,對師父說:“老爺,馨兒她也是一時貪玩,您就……”
“這兒沒你的事兒,下去!”師父一把拿過戒尺,一邊向柳媽說道。
柳媽沒辦法,看了看我,出去了。
“要我動手嗎?”師父看著我。
我用倔強的眼神看了師父一眼,把偷偏了過去,依舊跪在那里,不肯動。
“你……好,你要氣死我是吧,好,很好,那我今天就先把你打死,省得日後被你氣死!”
說著,師父一把把我按在桌子上面,撩起我外面的長裙,褪下我的中衣和小衣,啪啪啪……先是一口氣打了十幾板子,我咬著牙,不吭一聲。
師父見狀,火冒三丈,啪啪啪……又是十幾板子。
“你認不認錯?”
“我的命是師父給的,師父要是想要,拿去就好了,想讓我認錯,不可能!”
“我……”
忽然我聽到身後嘩啦一聲,板子落到了地上,我回頭一看,師父氣得暈了過去,板子掉到了地上。
我趕忙提起褲子,接住了師父,把師父送回了房里。
我自幼跟隨師父學習醫術,也算得上是半個大夫。我把師父放在床上,給師父把了把脈,師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昏了過去,我給師父行了針灸,然後,靜靜地跪在師父床邊,等著師父醒來。
沒多久,師父睜開了眼睛,看到我跪在床邊,無力地說:
“你還管我的死活?”
“師父,馨兒知錯了,馨兒不該私自出府,不該與人爭執,不該出手傷人,不該隱瞞師父,不該和師父頂嘴,師父,千錯萬錯都是馨兒的錯,馨兒願受責罰,請師父千萬保重身體!”說完了,我哭了。
正在這是,門簾一挑,大師兄進來了。大師兄本來很高興,可是見到師父虛弱地躺在床上,我哭著跪在床邊,一下子就嚇傻了,趕忙走到床邊,問師父:
“師父您一向身體康健,這是怎麽了?”
“問你師妹。”師父看了我一眼。
“師妹,這是……”
“是……是……是讓我氣的。”
“這……”
“靖宇呀,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你師妹剛說她認錯了,願意受罰,你就替我賞她50戒尺,讓她記住教訓,不許徇私,不許留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也別問太多了,打就是了。”
“是!”靖宇明白這時候只能遵從,雖然他更不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靖宇拿起戒尺,走到我身後,他手有點抖,畢竟從來沒有打過我,他輕聲對我說:
“師妹,我要開始了!”
“師兄,你打吧!”我把上身伏下,屁股撅了起來。
啪—啪—啪—……先是十幾記戒尺落在了我的屁股上面,大師兄從來沒打過我,下手本來就重,再加上剛才已經被師父打了記下,屁股上有傷,這一打就更疼了,雖然隔著衣服,但是我感覺我的屁股已經腫起了很高,於是,我大聲哭了起來。
師兄一見我哭,便馬上停了手。
“誰叫你停的?你心疼她是吧,好,不打50板了,你就給我在這兒打,我不說停,就不許停。”
“是!”
師兄的力道更足了些,因為他知道如果再不忍心打我,那我的屁股恐怕要受更大的苦。啪啪啪…師兄大概又打了三十多板子,我開始大聲求饒了,
“師父,馨兒知錯了,師父,求求您,別打死馨兒,求求您了!”
“別打了!”師父終於發話了。師兄住了手。
“馨兒,我原來只是對靖宇要求得嚴格,對你嗎,我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差不多就行了,看來我是把你給寵壞了,這樣下去還了得。你今天回去先休息一下,明天開始,每天晚上睡覺前到我房里自己來領10板子,當天若是犯錯,就要再加,知道我覺得不用打了為止。另外,你從明天早上開始必須寸步不離地伺候為師的起居,為師也借機調教調教你,讓你東些規矩。不然以後便沒法管束於你!”
“師父,伺候師父本身馨兒分內之事,以前是馨兒疏忽了,明天起,馨兒自當全心侍奉侍奉,可是這每天十板子,師父,能不能不打,等馨兒要是犯了錯,您再打也不遲呀!”
“十板子嫌少是不是,好,那就每天十五板!”
“不不不,不少,不少,十板子,十板子,馨兒認罰!”
“來不及了,已經晚了,每天十五板子!靖宇,先送馨兒回房,讓她休息一天,明早開始當差。”
“是!”我是師兄一起達到。
師兄送我回了房間,問我:
“馨兒,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把你打疼了!”
“不怪你,師兄,是我犯的錯太大了,該打!對了,師兄,昨天你不是說三天後回來嗎,怎麽今天就回來了!”
“我本來還是要在那里多住些日子,可是,我想師父和你了,所以先趕回來了,誰知,一進門就……”
“唉,師兄,你說我以後日子該怎麽過呀,每天十五板!”
“馨兒,那十五板你放心,只不過是師父警示你,不會多重的,我以前被師父這樣調教了三年,只是,你千萬別犯錯,要是犯了錯,那板子可就重了。還有,就是你伺候師父的時候一定要用心,讀書、練功也要用心,今後你要時時跟在師父身邊了,一點小錯師父都不會放過的,師父既然下了決心要調教你,你恐怕就有苦頭吃了,所以,還是謹言慎行吧!”
“師兄,照你這麽一說,我都怕死了!”
“別怕,忍忍,吃點苦頭,等師父對你滿意的時候呀,你就成立一個學富五車,知書達理的馨兒啦,那時候,你可不是現在的小丫頭了!那肯定叫脫胎換骨!”
“天呀,那我不得脫三層皮!”
“三層皮怎麽夠,我說了,是脫胎換骨!”
“師兄,我不要!”
“這個由不得你,你就好好聽話就行了!”
我聽了這話以後簡直是絕望了。
第二天早上,雞一叫,我就骨碌爬了起來,穿好衣服,跑到師父的門前,敲了敲門,然後進去了。
看到師父穿著貼身的內衣坐在床沿上面,我趕忙從衣架上拿起了師父的外衣,要給師父穿上,我一轉身,師父說:
“等等!”
“記住了,以後一進門要先行李問安,知道了嗎?”
“是!馨兒給師父請安!”我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伺候我穿衣!”
“是!”
我給師父系扣子的時候手直抖,師父看著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我給師父穿戴好以後,便隨師父到了院子里,這時大師兄也到了院子當中,師父便開始檢查昨天教的劍法。
我拿著師父給我的玉龍寶劍練著,昨天一共教了21招,練到第18招的時候,我忽然忘了下面的招數,於是停下來,看著師父。
“怎麽,忘了!”
“是,請師父責罰!”我這次想還是學聰明些,自己先認錯,以免師父生氣。
“不急,晚上一起算賬!接著練!”
“是!”我一聽到晚上,心都在打哆嗦。
一會兒,柳媽把飯做好了,我們三個人在吃早飯,我一聲不敢吭,坐在那里吃著,忽然,師兄用腳踹了我一下,我擡頭,看看他,他重溫擠眼睛,我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我想,不理他,於是低下頭繼續吃,一邊吃一邊想晚上我該怎麽辦,這時,大師兄終於說話了,“馨兒,怎麽光顧著自己吃,也不管師父,忘了你該幹什麽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站起來,給師父盛了碗粥,對師父說:“師父恕罪!”
“沒事兒,晚上再說!一旁站著伺候!”這句話說得我都要哭了。餓著肚子,站在旁邊看著師父和師兄吃飯。
午念書,下午習醫術。
上午還好,下午習醫術的時候,我又把一個藥方子寫錯了,而且是我經常出錯,師父已經糾正過很多次的,師父看看我,說:“馨兒,本來第一天晚上我不想讓你受太多的苦的,可是,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嚇得站在那里,不敢說話。
終於到了晚上,師父在讀書,我在一旁伺候這,裁紙、磨默。
“行了,你坐在我旁邊把今天的功課覆習一下吧!”
“是!”
我坐在師父旁邊,也讀起書來。一會兒,我把看完了書,把書放下了,擡頭看見師父正在看著我,我低下了頭。
“看完了?”
“是!”
“那咱算算白天的賬吧,你跪下!”師父的語氣很平和,我跪在師父腳下。
“你早上忘了劍法應該打十板子,忘記自己的職責十板子,下午最不應該的打十五板子,再加上每天的十五板子,自己算算,一共是多少?”
“五……五十板子!”我顫抖地說出數字。
“好,趴到床上去!把褲子脫了!”
我乖乖地照做了。
師父拿著板子走到我身後,說:“今天是第一天,不會太重,警示一下!”說著就打了起來。啪啪啪,啪啪啪,聲音很大,但是,說實話,真的比平時挨打的時候的板子的力度輕多了。一會兒,五十板子就打完了,還好,真的不是很疼,我回頭看了一下,屁股只是有些紅。
然後,師父輕輕地為我上了些藥,涼涼的,很舒服,師父又讓我趴了一會兒,對我說:“穿上衣服,回房吧,明天早點過來!”
我跪拜了師父,回到了房間。
就這樣,一天又快要過去了,晚上我依舊在師父的房里侍奉師父讀書,自己也覆習著功課。
一會兒,師父說:“時候差不多了,自己趴床上去,挨完打,回去歇著吧!”
我乖乖地褪下了褲子,趴在了床上。
師父拿著戒尺走過來,先把戒尺放在我的屁股上,我感到一陣涼,心里很是害怕。
“早上你起晚了,打十板子,一共二十五板子,準備好了嗎?”
“是!”
啪啪啪……結連十下,師父打在我左面的臀峰上,啪啪啪……又是十下,打在我右面的臀峰上,接著,啪啪啪啪啪,五下,打在了我兩個臀峰中間的位置,今天,大概師父為早晨的事情動了氣,打得比昨天重多了,我哭了起來。
二十五板子打過以後,師父對我說:“我明天要去給你師祖祝壽,一天不在,你給我寫十頁行書,若是沒完成,或是不用心……”
說著,啪啪兩下,我兩邊的臀峰各挨了一下,我大叫起來,這兩下比前面挨得總和還要疼。
“我不敢,師父,馨兒不敢!”
“那就好,回去吧!”
我哭著,費了好大力氣才站了起來,跪下,叩頭,
“馨兒告退!”
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走回房里。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醒,就聽師父在外面喊:“馨兒,快起來,和師父一起去給師祖祝壽!”
我一聽是師父的聲音,馬上一個機靈,趕快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我覺得還是應該帶你去看看你師祖,好歹你也是我門中人!見見師祖是應該的。”
“是,師父”
“今天,眾師伯師叔都在,別給我丟人!”
“遵命”
我於是跟著師父出了門,我們走在街上,我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走走停停,師父只是催我快些,也並不生氣。忽然,我看到了一個發簪,這就是我那天上街看到的,結果被趙公子打擾了,今天我看就他還在,於是,走上前去,
“老板,這個發簪多少錢?”
“姑娘,是你呀,呵呵,給你便宜,五兩!”
我一聽就泄氣了,攢了好幾個月,我才攢了四兩銀子,這時候,師父過來了,對我說:“喜歡嗎?”
“嗯”
“老板,我要了!”說著,師父掏出了五兩銀子,拿起了發簪,插在了我的頭上。
“師父您真好!”
“行了,快走吧!”
“好!”
就這樣,我和師父一路說笑,就來到了師祖的府上。師祖的府上可真熱鬧,全都是人,到處張燈結彩。
師父拉著我,到了正堂,師父跪下了,我也跟著跪下了,我擡頭看見一個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人,想必這一定是師祖。
“徒兒住師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康健!”然後,師父看了我一眼,我馬上說,“徒孫馨兒祝師祖老當益壯!”
“好,好,好,雲龍啊,快起來!”
我和師父站了起來。
“那個小丫頭,叫馨兒是吧,過來,到師祖這里來!”
我看了一眼師父,師父沖我點點頭,我輕輕地走了過去,道了一個萬福,
“師祖”
師祖上下打量著我,然後笑道:“這丫頭果然帶著一身英氣,是慧根吶,雲龍,難怪你把她帶來讓我看,嗯,雲龍,眼光不錯,這是個好苗子,你用心調教吧!”
“是!”
“丫頭,你是不是也沒少挨你師父的板子?”
“我……我”我被師祖這一問,問傻了。
師祖笑道:“孩子,要想成大事,就要受些苦,和師父好好學吧!”
“是,師祖!”
說實話,我雖然嘴上答道,但是我不太明白師祖的意思,成大事,什麽是成大事呢,我現在天天侍奉師父算是什麽大事嗎?
“馨兒,和我去見見眾師伯師叔!”師父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
給眾師伯師叔行過禮後,師祖對師父說:
“雲龍呀,你跟我到後院,我有話對你說!”
“是”師父答道,轉過身來對我說,“我和師祖有些事情,你在府上轉著玩兒會兒吧,不過別惹禍,不然晚上有你好受的。”
“是!”我恭敬地答道。
這時,師祖府上的一個小丫鬟過來了,對我說:“馨兒小姐,我帶您去後花園轉轉吧!”
“好啊!”
於是我和那小丫鬟就往後花園走。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
“翠兒!馨兒小姐,您師父是哪位呀?”
“沈雲龍!你不用叫我小姐啦,聽著怪別扭的,叫我馨兒就好了!”
“那怎麽行,我畢竟是個下人!”
“什麽下人,當初要不是師父救了我,我現在也許還不如你呢!”
“怎麽……小姐是……”
“傷心的事情,不提也罷,叫我馨兒好了!”
“好,馨兒”
“這就對了!”
這時從對面走來一個女子,一身紅衣,盛裝打扮,光艷照人,我見了她立刻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這是哪兒來的貴客呀?翠兒”紅衣女子道。
“回婉小姐的話,這是沈雲龍師父的徒弟,馨兒小姐!”翠兒轉過頭對我說,“馨兒小姐,這是我家老爺(就是我的師祖)認的幹孫女,婉兒小姐。”
“馨兒見過婉兒姐姐。”我做了個萬福。
“喲,長得還是眉清目秀的嘛,你多大了?”
“十八,和婉兒姐姐比,馨兒怎麽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呢,婉兒姐姐您才是光艷照人呢!”
“呵呵,你還挺會說話的。行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去見爺爺了。”
“婉兒姐姐慢走!”
送走婉兒以後,我問翠兒:“師祖為什麽把她收留?她可真漂亮!”
“哼!”
“怎麽了?”
“漂亮?她的心可狠了,對我們下人稍不順心不是打就是罵。要是她能向馨兒你一樣,那我們可就有福氣了!”
我微微一笑。
話說婉兒本來要道爺爺的房里去和爺爺有些事情商量,誰知,走到發了房門口,卻聽到了爺爺和沈雲龍的對話:
“雲龍啊,馨兒這丫頭不錯,你沒看錯不知他人品如何?”
“這丫頭,頑皮是頑皮,不過還是很善良的,前兩天還因為氣不過一家公子仗勢欺人把人家給打了,我見她太過魯莽,便教訓了她一頓,現在每天把他收在身邊,調教著。”
“嗯,好,是得磨磨她身上的棱角。不然,要是把咱獨門的功夫傳給一個莽撞的人可是不行。”
“是!師父,有句話,徒兒不知該問不該問?”
“你問吧!”
“師父為何不將這獨門功夫傳於婉兒?”
“唉,婉兒天生聰慧,我本打算將功夫傳給她,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孩子心術不正,為人異常的陰險狠毒,也是枉我這些年的教導,我想,此功夫覺不能被奸邪之人所掌握,所以才叫你在徒弟中找個合適的人,將功夫傳給她。”
“哦,是這樣呀!徒兒定當盡全力培養馨兒。”
這時候,一個丫鬟跑進來,說:
“老爺,沈師父,壽宴開始了,請你們過去呢!”
說著,師父和師祖便一起去赴宴,我和翠兒也去了。
壽宴一開始,眾弟子向師祖獻禮,師父準備的是一個玉珊瑚,精致得很,到我們獻壽禮的時候,師父帶著我上前跪拜了師祖,然後,讓我把壽禮送上去。我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珊瑚,向師祖面前走去,忽然,腳下一疼,我摔了一腳,玉珊瑚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
我當時都嚇傻了,不知該怎麽辦,所有的人都看著我,整個正堂上鴉雀無聲。
“每次來祝壽都只是爺爺的徒弟,今天來了這麽一個小丫頭,就是不對,這一來就闖禍,關鍵是爺爺的壽宴呀,多晦氣!”我擡頭一看,說這話的正是婉兒。
“婉兒姐姐,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的腳怎麽會忽然這麽疼,而且現在還在疼。
“住口!”師祖沖婉兒喊道,“馨兒也不是故意的,怎麽能說這麽刻薄的話,老話不是說了嗎,歲歲平安,我看呀,這玉珊瑚摔得好!馨兒給我帶來了平安和吉祥!”
師祖一語一出,在座的都附和著,師父見狀趕忙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隨師父坐下了,我看了一眼婉兒,她鼻子都快氣歪了。
壽宴過後,眾弟子向師祖道別,師父對師祖說:
“你和馨兒在這里先住幾日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交代!”
“是!”
於是,我們就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依舊不該怠慢,早早起來,到了師父的房里,先是行禮:
“馨兒見過師父!”
“起來吧,我以為你住在這兒忘了呢!”
“馨兒哪敢吶?!”
“好了,別耍貧嘴了,快點吧,別讓師祖等著咱們,咱到後院去練功。”
說著,我伺候著師父更衣,洗漱。
我們到了院子里的時候,婉兒已經到了,師祖還沒有來。婉兒見到師父,不情願地行了個禮,叫道:
“沈師傅早!”
“婉兒不必客氣,我們在這里打擾你了!”師父客氣道。
“沈師傅說的是哪里話,我婉兒算什麽,哪用沈師傅顧及我的感受!”
“婉兒姑娘這話是怎麽說,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就回去了。”
“您還是多住幾日吧,免得爺爺說我怠慢了二位貴客。”
師父沒再說什麽,只是回頭對我說:
“還不見過婉兒姑娘!”
“馨兒見過婉兒姐姐!”
“不必了,我可受不起。”
這時,師祖來了,我們都行了禮。師祖說今天要看看我的功夫如何。
於是順手遞給了我一把劍,說要和我交交手。
我們開始比劃起來了,看得出,師祖讓了我三分,我們打得難分伯仲,這時候我腳下忽然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一下子有跌倒了,這時候師祖的劍正好朝上,向我刺來,我和師祖都慌了,師父見狀趕忙拉開了我,我這才沒有受傷。
我坐在地上,看著師父、師祖,他們都不說話,我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向婉兒走過去,對她說:
“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可以走,你以為我願意住在這里。你不用這樣吧,我怎麽得罪你了,你怎麽這樣害我!”
“馨兒,你給我住口,你自己摔倒了,怎麽能怪婉姑娘!”師父走到我面前。
“師父,難道您沒看見嗎,我不信!”我不管師父,繼續對婉兒說:“你是這府上的小姐,沒錯,可是我們好歹也是客呀,你就算再不喜歡我,也要懂最起碼的待客之道吧,你沒學過嗎,好我教你!”
“放肆!”啪,一記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師父鐵青的臉上帶著怒氣對我說:
“婉姑娘自幼是你師祖栽培的,輪不到你教人家,管好自己!還不向婉姑娘道歉!”
“我才不呢,明明是她用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啪,又是一記耳光。
“你要造反是不是!”師父怒吼著。
路上,師父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就這樣,我們一直走著,回到了家。
一進門,師兄便迎了上來,
“師父,馨兒,你們回來啦!”
我和師父都不說話。
“怎麽了?”
“馨兒,你去我房里跪著思過!”
師父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我把東西放到自己的房間後,進師父的房里,師兄一直問我怎麽回事,我沒有回答。到了師父房里,我站在師父面前,師父坐著擡頭看看我,說:“讓你跪著思過,聽見沒有!”
“我沒錯,為什麽要罰我?”
“你…..你給我跪下!”
“不跪!”
“你還想把我氣昏過去,是不是?”
“我……”我一聽這話,猶豫了。
“跪下!”
我看著師父,不情願地跪下了。
“跟你直說了吧……”師父把和師祖的一切談話都告訴了我。
我聽了以後傻傻地跪在那里。
“你這魯莽,以後怎麽做掌門呀!”
“我……,師父,馨兒錯了,馨兒不該魯莽行事。”
“看來,我這幾日對你的調教還不夠細微,今天開始每天不打你十五板了,什麽時候犯錯,什麽時候打!”
“是!”
“現在伺候為師讀書!”
“是!”
我站了起來,師父看著我,說:
“上茶、添香、裁紙、研墨,記著了嗎?”
“記住了!”
我做好了這一切以後,站在師父身後,在想著師父剛才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師祖怎麽會要把獨門功夫傳給我還要讓我以後做掌門,這……
“啪”我的屁股上忽然挨了一下,把我拉了回來。
“茶沒了,幹什麽呢?”
“是!”
我趕忙去倒茶。
此時,師兄低著頭走了進來。
“師父……”
“靖宇呀,什麽事?”
“我……”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我想找您要二兩銀子!”
“怎麽,錢不夠用的了?”
“我……”
“到底怎麽回事?”師父很敏感。
師兄一下子跪下了。
師父嘆了一口氣,問師兄:“到底怎麽回事?”
“師父,您和馨兒去給師祖祝壽的那天,我在外讀書時的一個同窗找我來,我們一起出去了,誰知他把我帶進了賭場,幾個人圍住我,我不賭不行,於是就……”
“於是你就和他們賭了,然後輸了,自己的錢不夠還賭債的,就找我來了,對嗎?”
“我……我……是!”
我在旁邊聽得驚呆了,師兄怎麽會去賭場。我正想著,師父站起來走到師兄面前擡腿就是一腳,正踢在師兄的胸口上,師兄一下倒在了地上,師父接著擡起手,一掌要打下去。我見狀趕忙從後面拉住師父擡起的手,對師父說:“師父息怒,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算師兄真的去了賭場,那也是一時糊塗,我想師兄現在已經很自責了,您就別在打了。”
“師父”師兄又說話了,“他們說要是午時之前不把錢給他們,他們就找到府上來!”
“什麽?你……”師父擡手又要打,再一次被我勸住了。估計師父也是怕找到府上鬧事,不好看,於是扔給了師兄二兩銀子,說:“拿去,把錢給人家,一會兒回來到院子里面跪著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是!”
“馨兒”師父對我說,“和他一起去,看著點兒他!”
“是!”
於是我和師兄出了門。
我和師兄出了門,師兄把我拉住說:
“你不用和我去了!”
“不行,我是師父派去監視你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去賭錢啦?”
“唉,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
“什麽事?”
“你們出去給師祖拜壽的那天,你二師兄來找我了。”
“二師兄,他不是被師父逐出師門了嗎?是因為和一個叫小倩的姑娘在一起,那姑娘是個青樓女子,師父不同意,把他逐出師門。”
“對,他前些日子賺了一些錢,準備回來和小倩成親,結果半路被人偷了,因為怕耽誤成親,想背著小倩弄些錢,他說現在大概還差十兩銀子,讓我幫他想想辦法,我現在攢了四兩銀子,又從師父那里剛剛騙了二兩,想先給他送去。”
“師兄,你,唉,你怎麽不早說呢。我還有點積蓄的,你這樣,為了四兩銀子,可能要挨打的!”
“沒辦法,我們同門這麽多年,總不能不管吧。”
“行了,師兄你等等我,我去把我的錢拿來,正好四兩,十兩銀子就湊齊了。”
“好!”
於是我又回去拿了四兩銀子,和大師兄一起去找二師兄。
二師兄見到我十分驚訝,說:“馨兒,你怎麽來了?”
“你先別問這麽多了,你的事情籌備得怎麽樣了?”
“有了你們幫忙就好了,對了,我和小倩婚禮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
“好!”我和大師兄一起答道。
“大師兄,我們趕快回去吧,到時候再來給二師兄道喜!”
我和大師兄離開了二師兄的住處,我問大師兄:“回去怎麽辦,你會挨打的!”
“嗨,為了你二師兄,值了。”
“可是師父很生氣的!”
“沒事,我能受得了,我從小被師父打慣了,皮厚,不怕!”大師兄憨憨地一笑。
可是我還是很不放心。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家里。師兄進門就跪在了院子里。
我進去向師父覆命:“師父,我和師兄回來了,師兄現在在院子里。”
“錢給人家了?”
“是”我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
“跟我到院子里面去!”
“是!”
我和師父來到院子里。
師父看著師兄,不說話,我在一旁看著,也不敢說話,最後是師兄打破了沈默:
“師父,徒兒一時糊塗,請師父責罰。”
師父看了看師兄,說:“馨兒,請門規!”
“師父!”我跪下了,因為我知道門規是一個不知是什麽東西做的板子,看上去和戒尺無異,打在身上對皮膚和筋骨的傷害不打,但是疼得要命,記得只是在二師兄被逐出師門前師父用過,在我印象中那是唯一的一次。我求師父:“師父,師兄是迫不得已,您饒了他這次吧,就算要打,用戒尺好了,門規還是不要動用了吧!”
“馨兒,請門規!”
“師父,求您了!”
“馨兒,你要是再替他求情,我連你一起打!”
“馨兒,別惹師父生氣,請門規。”師兄對我說。
“不!師兄,你不該受門規的!”
“這話怎麽說?”師父驚訝地看著我。
“馨兒,明明是我犯了錯,該打,你快去請門規!”師兄對我喊著。
“馨兒,你把話說明白!”師父對我說。
“我……馨兒無話可說,但請師父開恩,饒了師兄,若是師父不肯,馨兒願和師兄一起受罰。”
師父看了看我和師兄,說:“我看出來了,你們有事瞞著我,你們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想挨打還不容易,你不去拿門規,我去,你們兩個自己搬凳子趴好,這不用我在幫忙了嗎?”
“是!”
我和師兄趴好了,師父拿著讓人發抖的門規走到我們中間,“我也不多打你們,馨兒你不是想挨打嗎,好我打你二十板子,靖宇你不但自己犯錯,還帶上了馨兒,我打你三十板子。”說著,師父兩只手同時扯下了我和師兄的褲子,我們兩個人的屁股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啪—啪—啪—啪—啪—,先是五板子,打在了師兄左邊的臀峰上面,師兄咬著牙沒出聲。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打在了師兄右邊的臀峰上,師兄依舊沒有出聲,可是我看著師兄痛苦的表情一是心疼師兄,二是害怕。
師父看著師兄疼得厲害,估計也是心疼,於是轉過身來,到了我身邊,
啪,“啊!”板子打在我左邊的臀峰上,我叫了出來,真是太疼了,我感覺到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
啪,又是一下,打在我右邊的臀峰上,我已經受不了了,開始喊了起來:“師父,求您了,別打了,疼!”
“你不是想挨打嗎?”啪啪啪,師父手中的板子依舊沒有停。
“師父,別打了!”
“那我問你你們剛才把錢給誰了?”
“給,給,給大師兄還賭債了!”
“好,還賭債,我打你打得還是不疼!”啪啪啪,板子雨點一般地落到了我的屁股上。
“師父,師父,真的是還賭債了,您別打了,別打了,好疼了,師父,馨兒受不了了。”
“我看你還是欠打!”啪啪啪,師父的板子力道更重了些。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二十下打完了,我感覺自己癱在了凳子上面,師父轉過頭去,繼續打大師兄:“你說,錢哪里去了,給誰了?”啪啪啪啪啪啪,板子一下比一下重。
大師兄一語不發,師父見狀,使足了力氣,板子接連地打在了師兄的身上,師兄仍舊一語不發。
啪—啪—啪—,啪—啪—啪—三十板子打完了,可是,我才發現師兄已經暈了過去,我要下去把師兄送回房,誰知剛一動就摔倒了地上,我根本就站不起來。師父看來看我,喊了一聲:“柳媽,把他們兩個扶回房!”
柳媽趕來,把我和師兄各自扶回了房間。因為師兄傷得很重,柳媽先去照顧他了,我自己趴在床上,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站起來,於是試了一下,費了半天勁兒,終於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出了門,來到了師父的房間里。
師父見到我,先是一楞,然後問我:
“不在房里待著,到這里幹什麽,還想挨打呀?”
“師父”我跪下了,說,“師父,馨兒知道,依師父的脾氣,此事不會善罷甘休,師父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但是,馨兒這次求師父,別再問了,也別再查了,總之我們沒有做任何有辱師門名聲的事情,師父要是還生氣,就再打馨兒幾下出出氣,師兄已經傷得很重了,估計現在還沒有醒,您就別罰他了,求您了,師父!”
師父看著我,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下。”
我告別了師父,有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房里。
一夜,我沒有睡,一是擔心師兄的傷勢,二是想師父究竟還會不會追究,我看到師父在房間里也踱來踱去一夜,師父也沒有睡,估計,他和我想的是一樣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柳媽從師兄的房間里跑到院子里面,喊:“靖宇醒了。”
此時,我松了一口氣,我看到師父也走到院子里面,如釋重負。
我想,這件事情大概師父也不想提了,就這麽過去了,可是二師兄婚禮那天怎麽辦呢,他和小倩沒有別的親人,我們要是在不去,那還叫什麽婚禮,所以我又在想著兩個月以後二師兄的婚禮我和大師兄應該怎麽去。
大概過了兩三天,我基本上可以比較靈活地走動了,雖然還不能練功,但是還是要去侍奉師父的。
早上,師父在房里讀書,我幹好了該幹的事情以後,站在旁邊等待著師父的吩咐。師父擡眼看了看我,說:
“站的時候腰要直,肩要打開,頭要正!站好了!”
我照師父說的做了,可是不一會兒,姿勢就又回來了,師父看了我一眼,拿起戒尺就要打,我連忙說:
“師父,換個地方打!”
師父聽了這話,遲疑了一下,然後一記戒尺還是重重地落到了我的肩上。
“去,靠著墻站著。”
我照做了,師父又拿來一個里面盛滿水的碗放在我頭上,說:“站一個時辰,水要是灑出來或是碗摔了,你自己知道後果。”說完了,師父到一旁去撫琴了。
我在那里靜靜地站著,保持住姿勢不讓頭頭上的碗掉下來,也順便聽著師父撫琴,真好聽。我問師父:
“師父,您彈得什麽曲子呀,真好聽。”
“你聽到什麽呢?”
“夜垂四野,空谷幽靜,山間飛瀑,湍流聲聲,樂者撫琴,悠然自得。”
師父聽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看了看我,說:“想跟我習箏嗎?”
“謝師父!”我高興極了,結果一激動,碗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幸虧我眼疾手快,接住了碗,但是,水都灑了出來。我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師父,師父也看著我,我怯怯地叫了一句:
“師父……”
“叫我也沒有用。”師父走到我面前,把碗重新放到我的頭上,倒滿了水,對我說:
“再加半個時辰,一會兒再打你二十戒尺。”
“我……是!”
就這樣,師父撫著琴,我在一旁站著,一會兒,時間到了,師父站起身來,拿下了我頭上的碗,我此時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師父,馨兒犯了錯,不敢求師父原諒,可是馨兒身上的傷才剛剛好了一點,恐怕受不住師父的板子,請師父饒了馨兒這一次吧,要不,您非要打,換個地方,打輕一點。好不好,求您了!”
師父看了看我,從台子上拿起了戒尺,對我說:“把手伸出來!”
我跪在地上,把左手舉過了頭頂。師父用他的左手抓住我的左手,然後對我說:
“我就打你五下,你忍住了!”
還沒等我說話,啪啪啪啪啪,五下板子連續地打在了我手上的同一個地方,我疼得都叫不出聲來了,師父看了看我,放下我的手,對我說:
“起來,接著伺候著!”說完,師父去看書了。
我站在師父身旁,看著師父讀書,有件事情總是想問,又不敢問,終於,我鼓起勇氣,開了口:“師父!”
“什麽事?”
“師父,您……您……”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您是不是該看看大師兄。”
師父猛地擡起頭看我,嚇得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可是,接著說:“師父,師兄上次被您打得很重,一直到現在都下不了床,還在養傷,他想來跟您認錯,可是,又動不了,您就不能去看看他嗎?”
“我打他打錯了?”
“徒兒不敢數落師父的不是,可是,畢竟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罰的都罰了,好歹大師兄也是您的徒弟,他傷得這麽重,您怎麽就這麽狠心這麽多天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其實,我說完這句話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可是,誰知,師父卻說:
“好,你這就跟我去看看靖宇。”
“是!”
我從地上跳起來,跟著師父去了大師兄的房里。
師父進了師兄的房間里,師兄正趴在床上,寫著什麽,一見到我們進去,藏起了手中的東西,怯怯地叫了一聲:“師父!”
“把你剛寫的東西給我!”
“師父,您還是別看了!”
“給我!”
師兄把剛才那張紙遞給了師父,師父接過,上面寫著:
師父:
徒兒前日一時糊塗,犯下大錯,累及馨兒
剩下的還沒有寫完,師父一笑,問大師兄:“這算是要向我認錯嗎?”
“當然啦!”我把話搶了過來,“師父您這還看不出來了呀,師兄當然是向您認錯了,您饒了師兄吧!”
“行了,我受了!”師父說完一笑。
“謝師父!”師兄很高興的樣子。
“你好好養傷,別急,我和馨兒先走了!”
“靖宇恭送師父。”
我心里也挺高興的,可是,三個月以後,二師兄的婚禮怎麽辦,到時候,一定要行辦法出去才行。
過了幾天,我的傷也好了許多,師父對我說:“你的傷好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
“明天早上開始練功!”
“啊?師父……”我剛要說什麽,師父拿起了戒尺,沖我晃了晃,我馬上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師父笑了笑,把戒尺放下了。我也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我依據早早地起床,伺候完師父洗漱以後,隨師父來到院子里面練功。
“馨兒,以前我總是心疼你,怕你受罪,所以你的基本功很不紮實,從今天起,要先覆習半年的基本功,然後在學別的!”
聽了師父的話,我都快難過死了,因為我最怕練基本功了,又枯燥又累,可是,師父的話我怎麽敢不聽呢!
“先紮馬步,一直到吃早餐。”
我不情願地照做了,我剛擺好姿勢,板子就像雨點一樣地落下來。
啪,“腰要直!”
啪,“擡頭!”
啪,“再往下蹲!”
“你說說你,練功都多少年了,馬步都紮不好!”
啪,“腰怎麽有塌下來啦,挺直了!”
就這樣,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我聽到柳媽喊:
“老爺,吃早飯啦!”
師父看了我一眼,說:
“先去吃飯!”
我高興地站起來,師父看了看我,說:
“一會兒接著練!”
“啊?”
“怎麽,不想吃早飯,想一直練下去?”
“不是,不是。”我真是啞巴吃黃連。
吃過了早飯,師父所上午不用讀書了,去練功,晚上再讀書,我就覺得自己好像進了煉獄一樣,真是太辛苦了。
上午,一到院子里,師父就對我說:“紮好馬步!兩個時辰!”
“什麽?師父,這……”
啪,我話還沒說完,一記戒尺已經打在了我的身上。
“你再敢廢話!”
“是……”
於是我擺好了姿勢,忍耐著。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我的腿已經開始發抖了,原來從來沒有紮馬步這麽長時間的時候,我看著師父,實在忍不住了,“師父,我站不住了!”
啪,一記戒尺又打在了我的身上。
“站不住也得站!”
這時候柳媽走了過來,
“老爺,外面有位先生說要見您。我不認識。”
“好,我馬上過去。”師父看了我一眼說:“我很快就回來,你最好別偷懶,不然有你好受的。”
師父走了,我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我可不想讓我的屁股上又添新傷。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看師父還是沒有回來,結果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我捶著我的腿,真的好酸,太難受了。
“你好大的膽子!”只聽背後一聲怒吼,是師父,我當時就嚇得魂不附體。我該忙跪下,對師父說:“師父,馨兒實在是太累了,而且馨兒剛剛坐下,師父您饒了馨兒吧,馨兒這就接著練。”
“不急,趴到那邊的石桌上去!”
“師父,馨兒求您了,上次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啪,啪,啪,“你去不去,還敢頂嘴!”師父的板子已經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去,我去。”
我哭著走到了石桌旁,把褲子褪到了大腿根,光著屁股趴在了石桌上面,好涼。師父走了過來,用力一拉,把我的褲子拉到了膝蓋,看來看我,舉起戒尺:
啪,“我叫你偷懶!”
“啊!師父饒了我吧,馨兒知錯了,馨兒再也不敢了!”師父的板子並沒有打在我的屁股上面,二是打在了大腿上,我心里再想,其實師父還是心疼我的。
啪,“你又知道錯了,晚了!”
“師父,馨兒疼,您別打了!”
啪—!“疼,你現在知道疼了,偷懶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
“師父,真的很疼,馨兒再也不敢偷懶了,馨兒錯了!”
啪—!“打得不疼你記得住嗎?”
“師父,馨兒記住了!”
啪—!“說,記住什麽了?”
“以後不敢偷懶了!”
啪—!“還有呢?”
“不敢和師父頂嘴了。”
啪—!“接著說。”
“以後馨兒一定好好練功。”
啪—!“不好好練怎麽辦?”
“打…..打屁股!”
啪—!啪—!啪—!“起來!”
“謝師父!”
我站了起來,穿好了衣服,還不停地哭泣著。
“你給我接著紮馬步,剛才的不算,兩個時辰重新計時!”
“是!”我哭著答道。
於是我又擺好了姿勢。
“馨兒,我告訴你,你只要摔倒就重來,到不了兩個時辰,你今天就給我一直練下去,別想吃飯,也別想睡覺,為師陪著你。”
“是,師父。”
就這樣,我一直忍耐著,可是本就很酸脹的大腿再經過師父剛才的幾板子,實在是撐不住了,於是我又坐在了地上,師父二話不說,舉起戒尺就打,一直打到我重新擺好姿勢,然後重新計時為止,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折騰到了夜里子時,我終於撐住了兩個時辰,師父對我說:
“好了,時間到了!”
我聽到以後,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師父把我抱了起來,送回了房間,輕輕地放到了床上,對已經累得懶得說話的我說:“好好歇著吧,不過明天一早還要早起的,不能遲到!聽見沒有?”
我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翻過身去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只覺得有板子答道了我的身上,我睜眼一看,是師父,師父一邊打一邊教訓我:
啪—!“我叫你賴床!”
啪—!“看來我對你真是太好了!”
啪—!“告訴你早上練功你還不起!”
“師父別打了!”我咕嚕一下下了床跪在地上,下床的時候,我本來是想站著的,結果大腿經過一夜更加酸痛,沒站住一下子摔倒了,結果幹脆就跪下了。
我跪在地上,師父拉著我就往外走,到了院子里,把我往中間一扔,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師父走到我面前,說:“接著給我紮馬步,和昨天一樣,還是兩個時辰!”
我費力地站了起來,擺好姿勢,可是沒一會兒,腿就開始發顫了,是看著我,照著我的後背就是一下,打得我一個機靈。師父說:“丫頭,要想學本門的獨門功夫,要想以後執掌我天月門,就要吃的了別人吃不了的苦!”
我聽了師父的話,把心一橫,一咬牙,結果奇跡般地一下子把兩個時辰就堅持下來了。時間一到,師父看著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連續了大概十幾天,師兄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早上也開始練功了,師父一般盯著我練基本功,一邊教大師兄拳法。就這樣,日覆一日,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明天就是二師兄的婚禮了。
晚上,我躡手躡腳地跑進了大師兄的房里。
“大師兄,明天是二師兄的婚禮,我們怎麽辦吶?”
“我也正著急呢,他們兩個又沒有別的親戚朋友,只有我們能去,我們要是再不去,他辦得算是什麽婚禮呀!”
“說的就是,明天就算是回來挨打我們也得去,可是我們等先想辦法出去才行呀!”
“馨兒,你平時鬼點子不是最多了嗎,你想想辦法,只要明兒個一早能出去,回來挨板子也認了!”
“讓我想想。”我沈默了一會兒,說,“有了!”
“什麽主意,快說!”
“我模仿師祖的筆跡給師父寫封信,明早交給師父,讓師父上清風山,從這里到清風山再返回來就是晚上了,我們就回來了。”
“好主意,馨兒你就是聰明!”
“可是……”
“可是什麽?”
“我們回來恐怕至少要在床上趴半個月了!”
“唉,為了天昊,豁出去了!”
於是,我模仿師祖的筆跡寫了一封信,讓師父到清風山上去。第二天一早,我到師父房里伺候師父洗漱的時候,對師父說:“師父,今天一大早有人送來一封信給您!”我把信遞給了師父。
師父拆開信,看完後,對我說:“你師祖讓我上清風山一趟,你今天好好練功,紮兩個時辰馬步,再把昨天教你的那段文章背下來,晚上回來背給我聽,不許偷懶,聽見沒有?”
“是!”
“另外一會兒你告訴靖宇,讓他把那套拳法練熟了,晚上回來打給我看。”
“知道了師父!”
“那我走了!”
“師父不吃過早飯再走嗎?”
“不了,清風山離這里有一段路,到了就不早了!路上隨便吃一點吧!你們好好呆著,別出去惹禍!”
“師父放心,馨兒謹記師父教導。”
師父點了點頭,出門就走了。
我見師父一出門,就到了師兄的房間里,大師兄對我說:
“馨兒你真聰明!”
“那當然,我是誰?”
“馨兒,咱快走吧!”
“好!”
我和大師兄剛一出門,柳媽便叫住了我們:“靖宇,馨兒,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呀?”
“奶娘,我和師兄去參加二師兄的婚禮!”
“什麽,老爺將天昊逐出了師門,你們還敢去他的婚禮,老爺今天怎麽就這麽巧出去了,難道……”
“哎呀,奶娘,信是我寫的!”
“天哪,我的馨兒,你不想活了是吧!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奶娘,我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先走了!”
“你們……”
我和師兄出了門,到了二師兄的住處,雖然這里有些簡陋,但是被二師兄和小倩收拾得幹幹凈凈,貼上了喜字,帳子都是紅的,顯得很喜氣,我們到了以後婚禮就開始了,因為沒有別人,而且只有一間屋子,拜過天地以後我們便一起吃飯。
“二嫂子!我祝你和二師兄白頭到老!”我舉起酒杯對小倩說。
“馨兒,謝謝你和大師兄來給我們捧場,我們也只有你們兩個朋友了,謝謝你,我幹了!”
“對了,你們來,師父他知道嗎?”二師兄忽然問。
“不……不知道!”大師兄說。
“那你們怎麽出來的,不練功,不讀書啦?”
“哎呀,二師兄,你就別問這麽多了,反正我們有辦法!”我說道。
“天昊,你還有二個月就進京趕考了,準備得怎麽樣!”
“大師兄,你就等我給你拿個頭名狀元回來吧!”二師兄胸有成竹地說。
“咱們三個呀,從小就屬二師兄書念得好!”我說。
“呵呵,馨兒說得對!”大師兄附和道。
“二師兄,等你拿了頭名狀元,我就讓師父讓你回來住!”
二師兄聽了我的話,放下了酒杯,沈默了一會兒說:
“其實,我倒是沒有什麽,只是,我怕委屈了小倩,跟我受了這麽多苦!”
“二師兄,師父會理解你們的!”
“希望有這麽一天吧!”
就這樣,我們聊到了太陽下山,我和大師兄辭別了二師兄和小倩,回到了家里。
我和大師兄一進門就看見師父背著手站在院子里面,沈著鐵青鐵青的臉。我們見狀,什麽也沒說就跪到了師父面前。
“說,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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