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Spanking】輕雨 #1 【第一章】18歲的生日禮 (Pixiv member : Qingyu)

 “小姑娘，你買的這東西可真重啊，里面裝的是什麽呀？”氣喘籲籲的快遞小哥擦了把汗，這才推著死沈的大箱子進了家門。

輕雨紅著臉，一邊接過箱子一邊擠出兩個字：“椅子。”

“椅子？不像，哪有這麽重的椅子啊。好了，話不多說了，我走啦，請記得給個好評喲！”

當最後這句話從漸漸關上的電梯門背後遠遠傳來的時候，輕雨的心思早就不在快遞小哥的調侃上了。她的小心臟砰砰地跳著，因為她還沒看見快遞底單上到底是怎麽描述這把“椅子”的。

2048年的上海，快遞配送早已經完全自動化了。只有體積特別大的貨物才會由人工派送，當然，收費也是不菲的。這些快遞里面一般是什麽呢？

不會是家用電器，因為毛坯房早已成為過去式，所有待出售的新房和二手房都必然是可以拎包入住的。

不會是衣服被子，因為衣服被子雖然體積很大但是重量也輕，絕不會是如此沈甸甸的一個超大號箱子。

可能是健身器材，但是品牌方一般會使用印有器材縮略圖的專用快遞箱，而不是這樣一個保密工作做得極好的沒有任何標記的箱子。

快遞底單上恰到好處地，寫著“按摩椅”。

雖然她確定門窗都已經牢牢關上了，爸媽也都還在千里之外出差，但她的心依然跳得厲害。無他，因為這個快遞的真實身份實在是太讓人說不出口了。

這是一台偽裝成正常椅子的打屁股機，是自己給自己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這個年代，任何形式的體罰和精神暴力都是被禁止的。再調皮搗蛋的孩子，父母也只能命令他去角落里罰站，而且不可以超過十分鐘。不過輕雨就連罰站也沒體驗過。她的父母都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教育子女很有一套，往往是聽爸媽講了一個有趣的小故事之後又過了幾天，輕雨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爸媽是在委婉地批評她之前犯的一個小錯。

她犯過很多的錯誤，有大有小。但她最不該犯的一個錯誤，是在一次寬帶突然故障無法上網的時候，點開了電腦里一個寫著“常用PPT模板”的文件夾，又在里面的數百個文件夾中恰好點開了那個叫“紫夜小天地”的。

打，屁，股；打，屁股；打屁股。

她的臉刷就紅到了耳根。是色情小說？因為她聽說，男孩和女孩發生關系的時候，有的男孩就喜歡用這種極其下流的手法刺激女孩。不行不行，不能看不能看，趕緊關了關了。

窗外依然響著悶雷，瓢潑大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讓她的心里蕩起一圈又一圈永不平息的漣漪。這是爸爸的文件夾，還是媽媽的文件夾？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在這里？還是說，是賣PPT模板的賣家不小心弄進來的？

她輕輕咽了口唾沫，重新按之前的路徑點開文件夾。我只是確認一下最後的編輯者是誰，嗯嗯，只是確認一下。

當她關掉打開的所有txt文檔，站起身來去打算去上廁所的時候，才發現手機里的未讀通知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蹦。最早的一條是來自通信運營商告知寬帶故障已修覆的，5小時前。我竟然看了這麽久？她很吃驚。她原本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是爸爸還是媽媽的私藏罷了。但是修改記錄中沒有任何線索，這些文件的最後修改日期，都是三十年前。而爸爸媽媽平時都會制作PPT，所以也沒有辦法推測。不過，他們的PPT基本上都是在前一年的舊版上稍稍修改幾處，從頭開始做的次數極少。所以，果然還是賣家自己不小心放進來的——

才怪嘞！

輕雨搖了搖頭，努力忘記這段“遙遠”的回憶，盡管它才發生在不到一個月之前。但是她的好奇心就像是春雨過後剛剛萌出的新芽，雖然渺小，卻會在不久後頂開石頭開枝散葉。她知道了那是一種古老的教育方法，是一種男生聽了色變，女孩聞之淚眩的體罰手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打屁股，甚至僅僅是口頭上以“打屁股”來威脅孩子的行為在她出生以前就已經被禁止了。不過她相信，就算沒被禁止，爸媽也不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來教育她的。

但是，這台巧加偽裝的“按摩椅”就擺在她面前。她咬著嘴唇不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忍耐不住內心的陣陣悸動。我是乖孩子，我是好孩子，但是好孩子為什麽要偷看爸爸或者媽媽放在硬盤深處的不該看的東西呢？乖孩子又怎麽會趁著爸媽不在家一個人從Spanking Wiki某個神秘網頁的套娃式跳轉鏈接里下單買這種東西呢？

最新款的按摩椅，外表與普通按摩椅絕無異樣，如果你只是坐在上面的話。但是如果使用配套的手機App，以跪姿形式跪在椅子上，腳踝和膝蓋處就會有自動化的金屬半圓環銬住身子。椅背也會有金屬板慢慢升起並展開，直至與原來呈大約75度角，讓使用者的雙手和腦袋也都可以靠在上面。同樣的金屬半圓環從手肘偏上處鎖定，因而使用者還可以用折疊的小臂墊住腦袋。官網的介紹上還惡趣味地說，這時候抱住個枕頭把腦袋埋在枕頭里更能體驗童年的感覺。

輕雨褪下了下半身的衣裙。雖然從很小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洗澡了，但在浴室以外的地方裸露身體到底還是不太習慣。枕頭……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拿上了，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何種程度，而且冷冰冰的金屬貼在臉頰上的觸感也確實不舒服。盡管雙手抱住一個柔軟的大抱枕並不能緩解之後的疼痛，但是總算是有了一點安全感。

App將預設的入門模式傳輸進機器的接收器中。這稍稍花了一點時間，但機器預先設有靜默狀態五分鐘自動關機，和連續運行三十分鐘自動關機的保護模式，所以不用擔心出現故障而導致自己無法解鎖的困窘場景。慢慢地，她聽見椅子兩側的扶手打開了，緊接著有緩慢的機械移動位置的聲音，這是機器手在就位。顧名思義，機器手就是按照人的手掌和五指而設計的，人文關懷十足。

但這機器也有人文關懷不足的地方，或者說，是App里強烈推薦的“懲罰模式”。這個模式不會影響預設的次數和力度，但是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使用者設置了若幹驚喜。會是什麽呢？她不知道，但她突然有點害怕了。自己，是不是玩大了？如果機器出了故障，或者對自己的承受力預估不足，哎呀，第一次不應該開啟這個模式的。先等……

但她已經聽見風聲了。

第一巴掌下來的時候，疼痛的強度超出了她的預估，使她腰部不由得向前用力試圖躲開。可這討人厭的椅子居然反而頂著她的雙腿向後移動了一些，這就是“懲罰”嗎？她剛想著，第二巴掌在更短的距離下更結實地甩了上來，pia的一聲甚是清脆。輕雨的臉通紅，她沒有想到聽見自己被打屁股的聲音遠比挨打本身更為羞恥。

才挨了兩下的她此時已經慌了手腳，全身各處都在向前用力企圖躲開機械手，可越是用力她的屁股就會被托得離機械手越近。似乎能感應到她即使被束縛在了機器上還不老實，機械手猛地加快了頻率，連著十下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她的左右屁股蛋上，可憐的從沒挨過打的小輕雨剎那間眼淚奪眶而出。但神奇的是，當她認命般地放松身體之後，托住她腰部、屁股和大腿處的部件反而漸漸覆位了，機械手的揮動頻率也恢覆了正常。

原來是這樣，她有點明白了懲罰模式的第一個特性。

第二個特性她也馬上就感受到了，因為兩側機械手的力度和頻率慢慢地開始變得不同，左邊的是輕而頻繁，右邊的是重而稀疏，她馬上就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女混合雙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被爸媽兩個人按著一起打屁股呢？想不出來。自己從小到大從來也沒有犯過這麽大的錯，除了……除了偷偷地買來這個機器。她把自己還噙著眼淚的腦袋埋進抱枕里，想象著一左一右的機械手分別是媽媽的手和爸爸的手。

“都怪你，要不是你連密碼也不設一個，小雨哪會接觸到那種東西。”

“什麽那種東西，咱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認識的嗎？而且既然都說好了有了小雨以後就不再實踐的，我當時的意思就是別留著直接刪了，是你一直堅持著保存在本地的。”

“你們吵架揍我幹嘛呀！” 她喊出聲，才發現一切都是幻象。唯一真實的，只有還在揮動著的機械手了。

不行，絕對不行。一定要在爸媽出差回來之前把它藏好。輕雨有點慌張，這夢要是成了現實，那可太糟糕了。

機器停了下來，這是5分鐘的中場休息。輕雨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淚微微擡起頭呼吸了幾口新鮮口氣，這才注意到抱枕已經哭濕了一層。屁股上也傳來陣陣的刺痛，盡管她還看不到腫了沒有，破皮沒有，流血沒有。

但她突然覺得心里舒暢起來。原來這就是打屁股，她輕輕對自己說。機器是沒有生命的，它只能按著預設的程序進行輸出，但是“無情鐵掌”依然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如果按那些小說里描述的，對方不是機器而是人的話，是不是挨完打之後還能得到一個無比溫暖的擁抱呢？

“輕雨！”

手機里突然響起的大喝聲讓輕雨徹底呆住了，這是誰的聲音，不認識啊！而且，為什麽沒有鈴聲提醒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手機還自動接了？怎麽回事啊！

“你說說看，這個字是你媽媽簽的嗎？”

她總算回過神來，沒有電話，也沒有接聽。一切只是App預設的“現實場景”，但是，她需要互動才能讓懲罰繼續進行下去。當然，一直不互動機器就會進入保護模式自動關機。今天的體驗說實話也已經足夠了。

“不是。”但比起思考，她還是本能地回答了“老師”的質問。

“哼，算你實話實說。” 老師冷哼一聲，“只考這麽點分還模仿家長簽字，應該怎麽辦，你知道的吧？”

輕雨低著頭，她的記憶里劃過相似的片段。她讀書的時候成績通知已經全面電子化了，就算想瞞也瞞不住爸媽。不過也不必瞞，畢竟她的成績一直都是班里數一數二的。但她確實模仿過一次媽媽的簽字，那是一個慵懶的春日午後，她攥著偽造的媽媽簽字的請假條，以爸爸生病為由逃了課，而後愉快地躲到學校附近的小山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她也說不清當時為什麽要這麽做，似乎只是想嘗試一下違反規定的感覺。或許是工作的疏失，或許是老師太過信任輕雨以至於覺得沒有查證的必要，這件事情成功地瞞過了所有人，包括同學、老師和父母。

但是程序是怎麽猜到的呢？還是說，從古至今的孩子們其實都沒有變過？

“輕雨，你是想蒙混過關嗎？告訴你，你要是不想說，那老師就請你到班級里跟其他同學去說了。”

“不要！”她下意識地喊出口，“對不起，老師。我知道的，應該，應該打屁股……”

“算你識相。把褲子脫了，趴到我腿上來。”

“是……”

她不知道該做什麽，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整裝待罰”的調皮小女孩了。但所幸程序都是全自動的，她感覺到支撐她全身的每個部件都在傾斜和調整，直到她的屁股高高撅起在四十五度角。雖然身邊沒有別人，可這種姿勢還是讓她羞得全身都在發燒。

“啪！”“啪！”“啪！”

手機中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她困惑地微微擡起頭，卻聽見“老師”不滿地喝道：“窗外的那幾個，給我滾回教室去！尤其是你，衛華，女孩子挨打你偷看什麽？再不回去下一個就是你！”

她的心跳幾乎停了一秒，衛華，和她曾經暗戀過的那個同學名字僅差一個字。衛姓本身就少見，在這個場景下聽到一個同姓的異性名字更是讓她失了方寸。這真的是巧合嗎？

怎麽想都只是巧合吧。但是，她真的從來都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場景。

老師的巴掌依然不疾不緩地落下，但是輕雨的心思已經完全飄走了。她看到那個她曾魂牽夢縈好多天的男孩子依然沒有挪步，還是屏著呼吸從微微被風吹動的窗簾縫隙中向內張望。而那個校裙和小內褲已經被脫到膝蓋處的女孩子正在為她大膽的行為贖罪。一下，兩下，老師在懲罰，女孩在啜泣，屁股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紅暈；男生的呼吸雖然輕微，但一呼一吸都像驚雷響在女孩的心里。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輕雨漸漸從小聲呢喃變成低聲哀求，直到她的屁股如火燒一般疼痛而又挨了最後一巴掌後，她才終於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哭喊：

“不要看！”

輕雨終於醒了過來。機器已經停止了，沒有老師，沒有姓衛的男生，一切都結束了。禁錮她手肘的鎖已經解開，但腳踝和膝彎處的圓環還是沒有縮回去。她正困惑，手機卻彈出評價的頁面。

好嘛，故意留著一手，不給好評就想趁我逃不了的時候再打我一頓？過分！她想也沒想，直接給“懲罰模式”打了最低分。跟我玩陰的是吧？直接來吧！

但她又估計錯了，在評分提交之後最後幾處圓環也全部解鎖並縮回去了。她這才看到滿分為10的“懲罰模式”評價里，大部分人都只給了1分。而最高讚評論則是一個給了違心的10分的可憐娃，因為“對‘懲罰模式’特別滿意，又被贈送了額外‘服務’”。她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廠家還挺會捉摸人心的嘛，有意思。

各項伸展開的部件都慢慢地縮了回去，於是一把左瞧右瞧都瞧不出漏洞的按摩椅被輕雨推進了自己房間。接下來得先洗個澡，哦不，先驗傷。她覺得自己現在走路都疼的情況下，屁股肯定是沒幾塊好皮了，可是全身鏡里一照，才發現整個屁股雖然通紅一片甚至能看到幾個腫塊，卻並沒有青紫，破皮甚至出血。原來真的只是入門模式。她慶幸地嘆了一口氣，中級及以上的模式還是等以後習慣了再說吧。

她閉上眼，慢慢把自己沈在已經加滿熱水的浴缸里。屁股剛接觸水的時候有一陣酥麻般的疼痛，但還能忍。

輕雨像是好女孩。

輕雨其實是壞女孩。

輕雨以後會是乖女孩。

輕雨在那之前是小女孩。

而且是該打屁股的小女孩。

輕雨。

她睜開眼，露出了微笑。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