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之蘭 #67

 第67集 懲罰執行

        蘭的話音才落，玉姬的兩名侍婢就立刻伸手去提奈美衣。奈美衣還在恍惚間，就被強行拽了起來。這兩名侍婢毫不顧忌奈美衣的身份與尊嚴，上手就扯下了她的腰帶，強行撩起了奈美衣的吳服，扒下了她的腰卷。剎時間，奈美衣凹凸有致、光滑白凈的下半身就裸露了出來。強烈的羞澀和不適應令奈美衣不由自主地想要用手遮掩住下身，但一下就被兩名女侍拉到了膝上，嬌翹的玉臀身不由己地高高挺起，臻首被屈辱地用手壓在溫涼的疊敷上摩擦，連雙臂都被反剪在背後。晚間的涼風順著赤裸的臀腿吹進奈美衣中空的吳服，讓她身上一冷的同時愈發羞怒，然而光裸豐腴的屁股上立刻挨上兩下重擊，突如其來的疼痛與羞恥叫她怒氣全消，側臉感受著疊敷細致的竹紋，咬牙忍耐著身後伴隨著啪啪巴掌聲炸開的刺痛。

        這樣粗暴的行止令蘭也有些不滿，在她看來，奈美衣可是本家的天守女主事，仆婢中地位最高的管職。正室的貼身侍婢因為更親近主家，固然有時是連天守女主事也要巴結的存在，但按照家內法度來說，地位最高的仆婢仍然是奈美衣這個天守女主事。正常來說，縱然奈美衣犯錯受罰理應被打屁股，一般也應該像側室受罰一樣由正室夫人親自執行。只不過以高屋家的情況，奧方樣玉姬身嬌體弱，客觀上沒有執行懲罰的能力，所以才由她的兩個侍婢代罰而已。既然是代行權柄，又怎麽能這樣輕忽而沒有情面地對待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侍女呢？

        更讓蘭羞惱不安的是，她自己的懲罰權可也在這兩個仆婢手里呢！今日她們能這樣粗魯地羞辱奈美衣，那等半個月後的家規警示期，乃至以後再犯錯時候，她們會不會也同樣地對待自己？蘭從小到大，挨罰的時候多了，還有一次被雪繪綁起來狠狠懲罰過，但可從沒有像今日的奈美衣一樣被人反剪雙臂，把臉按在地面上撅著身子如此屈辱的受罰過。這毫無疑問已經是故意的羞辱了。蘭臉上飛起紅霞，羞澀又有些惶恐，還隱隱生起悶氣，對這兩名玉姬的侍婢印象大壞。

        這兩名侍婢的巴掌真是沒有絲毫情面。高高地揚過頭頂，又重重地落下，扇打在奈美衣撅到身體最高處的翹臀上。由於是兩個人一起懲罰責打，如雨般落下的巴掌錯落有致、又重又急一刻不停。蘭只是稍稍看了一小會，奈美衣原本凝白如脂的玉臀就飛快地染上霞紅，真好像黃昏的晚霞一樣快速地在奈美衣的雪臀上擴散開來。巴掌狠狠落下拍打的刺痛和嬌軟的臀肉被扇打紅熱後的灼痛連綿不絕地混雜在一起，讓奈美衣不由自主地連連悶哼。身後嬌臀上的疼痛刺激地奈美衣羞紅了臉，整整五年沒挨過打的屁股愈發嬌貴，此時只是幾十下巴掌落下，就叫她把先前覆雜的心機思緒統統拋在了腦後。強烈的羞恥和劇烈的疼痛幾乎已經逼出了奈美衣的淚水，但五年主事培養起的脆弱自尊心不允許她像下級女仆那樣一挨罰就抱著紅腫的嬌臀哭叫求饒，遭遇的屈辱對待更是讓奈美衣暗暗發誓，這次就算咬碎了牙，也絕不向這兩個故意羞辱自己的仆婢投降。

        蘭坐在里間，看著已經在桌上擺開的餐食，將注意力從外間的懲罰收了回來。看著奈美衣受罰，蘭總是難以避免地將自己代入那個狼狽的天守女主事，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雖然蘭已經感覺出玉姬要求就地懲罰，並不全是給蘭出氣，更多是為了羞辱奈美衣以及對蘭的警告。但玉姬終究沒有將意思挑明，蘭看了一眼一起跟進里間的阿枝和阿葉，朝里間的移門努了努嘴。阿葉有些意動，又猶豫不知如何是好。阿枝倒是機靈，麻利地起身，一下拉上了里間的移門，隔開了里外兩間。那兩名侍婢看見里間的移門被拉上，年幼的那位嘴唇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立刻被年長豐腴的侍婢用眼神嚴厲制止，只好吐了吐舌頭，更加用力地抽打在了奈美衣已經大紅的半球臀肉上。

        案幾上的餐食並不豐富，明明食材比早上昂貴得多，但竟尚且沒有蘭起床時用的早餐制作精良細致。既然已經知道這是竈台上臨時趕制出來的應急品，此時蘭倒是越看越能看出餐食中的粗疏與不用心之處。今天的餐食是鮪魚太卷，卷鮨壽司中的經典。用一整張的上乘幹紫菜，卷上炒制的蛋皮、脆黃瓜、鹽腌蘿卜和醋米，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今日新鮮捕撈的鮪魚魚腩，只取最精華處，切成指頭寬的細長條，但是把食材擺開，就足以令人食指大動了。

        鮪魚是最上乘的魚類食材之一，於內陸江河之中無有，非要在東方近海才能捕獲。關東諸國大多沿海，才能有這種口福享受鮪魚。整個太卷全是上乘的精細食料，但卻在最關鍵的組合烹飪上不夠精細——一打眼就看出是匆忙卷握制成的，不但食材的排布刀工不夠整合美觀，就連太卷本身都卷得不夠緊實，切開成片後已經很有幾片有些松散搖晃了。蘭在阿枝的伺候下用屋里的水缸凈過了手，蔥白的手指先沾起了最松散的一卷，里頭的黃瓜凸出一截兒，腌蘿卜搖搖欲墜，蘭上手托住才沒有掉落下來。送入口中，鮪魚魚腩的細膩嫩滑幾乎鮮得蘭吞下了自己的舌頭，搭配上其余輔料，更是主次分明，回味悠長。

        “好吃！~”蘭情不自禁的輕聲讚嘆。雖然外形上不夠用心，但是口味上可一點都吃不出是匆忙制作的產物。阿枝阿葉都好奇的看向蘭，蘭臉上一紅，仍然細細地咀嚼透了才咽下。壽司里的醋米顆粒飽滿，味道層次豐富，極是增色壽司的口味。蘭以前吃壽司的時候也不少，在箱根館時，小田原城和韭山城的貴女們溫泉聚會後會留住一晚，雪繪和蘭每到日子就會特意安排人去收購新鮮的鯛魚或鮪魚等名貴魚類招待。有時趕得貴女們來的少，一條大魚吃不盡，也拿剩下的魚肉切了作湯或壽司給女侍們食用。但那時候吃的鮪魚太卷，遜色今日所吃的不知幾千里了。蘭素手拈著連用了六七片厚切的壽司，才一臉滿足的停了下來。

        外間啪啪作響的打屁股聲依舊不絕，甚至更加響亮急促。蘭聽著這聲感覺似乎懲罰比起她拉上移門前還要更加嚴厲了。她取出食盒里的味增湯，由於放在兩層中空的食盒里，端上來還稍有些燙手呢。蘭熱熱地喝幹了一碗，終於感覺飽腹。也許是匆忙之間來不及按分量切分，今天給蘭送來的是一整個的太卷。太卷可是用整整一滿張紫菜卷成，蘭吃得飽飽，也才剛剛吃了一半多些。蘭想了想，招手將阿葉呼喚至身前，在外間的責臀聲中附耳問道：“怎樣，你在食堂用過餐食了嗎？”

        阿葉被蘭的呼氣弄得臉色微紅，低頭回覆：“沒……沒有。奈美衣姐姐說仆等貼身侍婢，是自己抽了時間去竈上用餐。我……仆去的時候，竈上一片忙亂，姐姐厲聲責罵竈上的侍者，仆也沒敢提這事，只是等著。”蘭點點頭，想著今天等奈美衣受罰完了，回去就是竈上仆婢的嚴厲懲罰，肯定鬧得雞飛狗跳，反正這太卷還剩一半，幹脆給阿枝和阿葉分食得了，也省得再下去摻和天守仆婢間的事情。只是雖然定了意，但可不能現在就賜下去——奈美衣還在外頭苦苦捱著掌臀之罰呢！這也差不多有半盞茶的功夫了，蘭心里盤算，以這兩個侍婢開始時的懲罰力道，這會時間對奈美衣的錯誤而言已經是足夠嚴格的體罰，是時候叫停了。

        蘭把盛裝剩下太卷的餐盤取出，四下看了看，放進了櫥櫃里。又指使阿枝把食盒扣上，讓阿葉移開拉門。拉門移開，玉姬的兩名侍婢立時轉過頭來。蘭將視線放到背對移門的奈美衣身上。半盞茶的責打，奈美衣嬌軟的臀部已經泛上深紅。這兩名侍婢掌臀的手法顯然有一套，奈美衣圓潤挺巧的玉臀受責的均勻極了，渾圓腫脹、艷紅如櫻，配上奈美衣玉脂般白嫩的修長秀腿，更襯得嬌臀紅亮晶瑩。年長的侍婢向蘭低頭致敬：“蘭樣用餐已畢了嗎？”蘭頷首稱是，奈美衣一下軟了身子，肩頭微聳。“那麽”侍婢收起扇打著奈美衣腫臀的巴掌，將她放開說道：“按照奧方樣諭令，天守女主事奈美衣的懲罰結束。奈美衣，你知錯嗎？”

        奈美衣微微顫抖，深吸了口氣，低低地說道：“奈美衣知錯了。”兩個侍婢相視點頭：“請蘭樣審視。”蘭動也不動：“一切以奧方樣諭令為準，何須我來審視？”“是！”豐腴的侍婢低頭應答，輕輕一擡奈美衣的腰肢，示意允許她起身，“那麽接下來是對天守女主事奈美衣的示眾罰跪……”“且慢！”蘭卻突然插言打斷，從容道：“奧方樣諭令，本來不敢稍有違背，但是今日奈美衣已經接受懲罰，妾身看她吸取教訓已經甚深。終究是本家的天守女主事，妾身鬥膽請恩旨，赦免了其後續加罰吧。”

        兩名侍婢面面相覷：“仆等不能做主，如果蘭樣堅持，則仆等只能上報奧方樣。”蘭點頭：“固請。”年長的侍婢使個眼色，另一名侍婢乖覺的起身，向蘭行個禮，趨步退出了房間。蘭扇了扇團扇，端坐等待。這一次那仆婢來去很快，不多時就回轉，進門宣布：“奧方樣口諭：既然是妹妹求情，則赦免一次，奈美衣應引以為戒，時時記著臀上疼痛的時候，免得再犯。”奈美衣立刻叩首謝恩：“仆謝奧方樣賜恩。”又轉向蘭叩首：“仆謝蘭樣請赦之恩。”蘭仔細凝神看去，見奈美衣紅暈飛頰，眼眶也紅紅的，卻終究沒有流淚。蘭揮揮手，揮退了兩名侍婢和奈美衣。見奈美衣整好裝束退出房間，知道今天對三層的許多天守侍婢來說一定是個漫長的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