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全傳 #6 第六章 (Pixiv member : 严微)
第六章
本是靜寂無聲的深夜,這陸府卻是燈火通明,府中明堂上,陸翰林黑了臉色與陸夫人同坐上首,兩側各站著管家仆役。
陸翰林被攪了清夢,自然帶著幾分埋怨,語氣不善對著長女陸令萱說:“萱兒,如此深更半夜有何要事,不能明日再說嗎?”
陸令萱從下首站起身來,“爹爹,非是女兒要攪您清凈,只是這府里多年未曾出現奴仆監守自盜之事,若是不重視一二,只怕會人人效仿,是以才派人稟明爹爹母親,還請見諒。”
陸夫人聽後安撫了下陸翰林,說道:“既如此,萱兒你便說明原委吧。”
“是。” 陸令萱便將自己失眠在後園賞月時,卻意外瞧見有人在後門處鬼鬼祟祟一事說了,起先以為是遭了賊,忙讓兩名婢女去叫人,帶著人一去正瞧見一女使攜帶著個包袱與門外一男子交談,這一亂,那男子一溜煙跑遠了,幾個人只好將這女使摁下,人贓並獲。
陸翰林聽後,撚著胡須,說道:“那女使是誰房里的?”
“回稟爹爹,女兒譴人點了燈一看,卻是妹妹房里的婢子春桃,那包袱里還有現銀一百兩,一個婢子哪來這麽多銀錢,必是從府中盜得,人現在就關在柴房,等候發落。”
陸翰林陸夫人都“噫” 了一聲,竟沒想到卻是春桃,陸翰林不想牽連二小姐,將事態擴大,便讓管家將人帶上來要親自訊問春桃。
不多時,兩個健壯婆子便將捆好的春桃拖上堂來,按跪在地下,陸翰林往下首看去,只見春桃鬢發衣衫都被扯亂,小臉布滿汗漬,因被捆著,這繩索倒是勾勒出個玲瓏有致的好身段來。
陸翰林哼了一聲,“春桃,如今人贓並獲你可有何話說?你那勾搭的男子是誰,還不如實招來!”
堂下的春桃何時見過這般架勢?雖是跪在地上,這腿也直軟,想到這張文博跟小姐的事,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只得支支吾吾幾聲。
這一來在堂上眾人眼里,更是坐實了罪名,陸令萱早就不爽她的嫡出妹妹,這時更是適時道:“爹爹,這一個婢子豈會有那般大膽?我看她說不定是有更大隱情,不如嚴加拷問,不怕這婢子不說。”
陸翰林對此自然疑慮,不過他卻是不想牽連陸昭容,於是說道:“我們大戶人家豈可動刑拷問?這樣吧,是非公道便交給官府評判,管家,先把她拖下去,依家法杖四十,給今夜事做個交代,明日一早,你帶幾個人將她親自送官,至於官府如何宣判,就去我們無關了!”
陸令萱見爹爹為了維護妹妹,就想這麽不明不白地了事,於是急道:“爹爹,怎麽能如此稀里糊塗了事?我看妹妹未必不知此事,不如詳細盤問出真相再送官如何!”
陸翰林聽後一怒,剛想呵斥,便聽堂外陸昭容的裊裊之音響起,“長姐說得對,這事我確實知曉!”
這下連陸夫人都站起身來,看著女兒進屋,唐寅自是跟在小姐身後,替小姐看座,陸昭容不緊不慢給爹爹母親請了安,這才坐定,視線環繞屋內一周後才落在春桃身上,朗聲說道:“這麽一點小事,姐姐竟然如此小題大做,還綁了我的侍婢,未免太不穩重。”
陸令萱因是庶出,自小便被陸昭容壓了一頭,如今被當眾訓斥,自然掛不住臉,於是譏笑道:“那依妹妹看,身為仆從監守自盜還是小事了?”
陸昭容不慌不忙地說道:“秋月,你替我說了吧!” 唐寅聽後道了聲是,上前一步,對著老爺夫人說道:“今日白天春桃姐姐的蘇州堂哥來府上尋她,因著在外欠了八十兩銀子的債,所求無門後只好來向她商借,小姐知道後,因春桃姐姐自小收頭,忠心耿耿,便又多添了二十兩,而若是白日借他,不明真相之人保不齊要盛傳陸府下人善打秋風,傳出去對府上名聲不利,這才在半夜聚頭,沒想到卻被大小姐偶然撞破,鬧此誤會。”
陸令萱聽後卻是冷笑一聲,“說的倒像一回事,我且問你,你說那男子是春桃堂兄,那他叫做什麽?”
唐寅盈盈一笑,“這人姓蘇,名安,現年二十四歲,其父蘇謙,其母趙氏,三年前經營布坊,直到今年經營不善,欠了外債,家里大多典當後,還差下八十兩紋銀,這才來南京尋堂妹幫忙,如今就住在朝陽門的悅來客棧中,大小姐若是不信,明日就去客棧找他,真相自然大白。”
陸令萱見唐寅對答如流,還欲再說什麽,卻被陸夫人打斷,“原來是一場誤會,怎的春桃你剛才不說呢!”
春桃跪在堂下也聽得明白,於是小聲述說:“婢子得了小姐天大恩情,不敢在眾人面前胡言,若是實話連累小姐受一絲埋怨,那婢子就是死了良心也尚不安。” 春桃一番話說得,楚楚可憐淒切動人,讓人不得不信。
陸翰林見已解釋開,這才說道:“罷了,此事傳出去對我陸府名聲也是不利,本是一件助人好事怎的辦遭了,昭容,你說如何是好。”
陸昭容這才說道:“雖是誤會,但我要確實頗欠考慮,擾了爹娘清夢,還請爹娘責罰。” 話語間卻是暗示擾了清夢的乃是陸令萱。
“罷了。” 陸翰林長嘆一聲,“此事因春桃而起,並不幹你事。” 又看向春桃說,“春桃,你今日雖被冤枉,但你在深夜私會外男,卻也是觸犯家規,罰你你可服氣?”
春桃聽後,忙磕頭道:“婢子犯錯甘願受罰,多謝老爺寬恕。”
陸翰林“嗯” 了一聲,“既然如此,吳媽,你將春桃帶去柴房,重打五十竹篦,此事便就此揭過,日後府中人等都不許再提!”
“是!”
吳媽得令後帶了兩個婆子將跪地的春桃拉起,帶去柴房,陸昭容雖不情願,但也無法阻攔,心說只好日後再補償春桃了。
到了柴房,吳媽將繩子解了,兩個婆子將春桃按趴在條凳上,又按住雙手,吳媽掀起衣擺,扒掉外褲褪去汗巾,漏出那雙渾圓聳翹的嫩臀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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